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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吴泓没什么事,他早早的就溜回后堂,一门心思的想和儿子、女儿混熟一点。吴泓换掉官服穿上便装,把小双架在自己的肩上,在屋子里一边转悠一边有节奏的念念有词,把个小双欢喜的了不得,顷刻间满屋子都充斥着小双欢快的笑声。
大双极羡慕弟弟能被爹爹扛着这样转悠,她急的拉着吴淑娴的手,一个劲的喊“娘”。
吴泓花了极大的耐心,好好的哄了一下午的孩子。因此到吃晚饭的时候,大双和小双已经对这个爹很喜欢了。小孩子的思想都是很单纯的,他们要想对谁表达喜欢,那也是非常直接的。而这个喜欢体现在大双和小双身上,那就是依恋吴泓,搂着吴泓的脖子,把自己最纯真的笑奉献出来。当然小姐弟两因为和吴淑娴长期的互动,很习惯用亲吻表达彼此的爱,故而他们两此刻也不忘用自己的口水,糊满吴泓的脸。
为此初为人父的吴泓,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满足。直到两个孩子都玩累了睡着了,他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洗漱干净到了床上,他还喋喋不休的和吴淑娴念叨着儿女的可爱。
吴淑娴耐心极好,先让吴泓好好的抒发了一把慈父的好心情,随后等吴泓心情平复一些了,才开始算账道:“相公,今儿一早县丞、县尉和教谕三位太太过来瞧我和孩子,我怎么在她们的言语间听说自己是个悍妇呢?你说这是谁这么无聊啊,没事居然给我安了这么个罪名。这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在毁我,我一准饶不了他。”
吴泓一听这话不由一阵心虚,他两眼圆睁假装不知情状,随即还跟着义愤填膺的道:“嗯,这人着实可恶的紧。娘子你放心,这人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也不会饶过他。开什么玩笑?我家娘子最是知书达礼,怎么可能是悍妇呢?”
吴淑娴紧紧的盯着吴泓的眼睛道:“相公,你的脸怎么红了?我怎么看你有点心虚呀?”
吴泓拿手抹了一把脸道:“哪有?我这脸红,不过是刚才洗脸擦的恨了点而已。娘子你有点多疑了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吴淑娴趁吴泓不防,使劲拧了一把他的腰间软肉道:“叫你给我装!你还当我不知道啊?我这凶悍的名声就是你给我按的!”
吴泓一下被揭破了底,他怕吴淑娴真追究,忙捂着被拧疼了的腰窝企图逃跑:“哎呀娘子,我好像听见大双和小双哭了,我去看看去。”
吴淑娴眼明手快,一把将吴泓逮住,拧着他的耳朵道:“你想逃跑?那怎么可能?我既然被你安了凶悍的罪名,可得把它坐实了才好。你先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好,好好交代,还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别的坏话?”
吴泓一看逃跑无门,立刻改了策略,他低声的央告道:“娘子快放手,疼。”等吴淑娴放开了手,他立马嬉皮笑脸的的一把抱住吴淑娴道:“娘子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这么说还不是被那些商会的人给逼的不得已吗?其实我这人吧,还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别人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你为我付出了什么我都知道,咱们两的事咱们两自己清楚,反正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该怎么过好你知我知就是了。”
吴淑娴私心里也很认同这个理论,她才来得及哼了一声,就被吴泓扑到在床上被堵住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吃干抹净了。
、76第七十六章
淮扬县比清河县要大得多;在淮扬县城里,县府衙门并不是最高的衙门等级,县衙之上还有知州衙门。而有了知州,自然就还得有通判,于是吴泓的顶头上司就有两位。
从前吴淑娴从没有应酬过官宦人家的太太夫人;所以一直不知道这官宦的女眷们这么八卦;这么喜欢凑热闹。她因答应了县丞、县尉和教谕三位太太的邀请;便按着这三家的先后请客时间一一的去做了客。而这边她的客还没有坐完;那边知州杨夫人和通判韩夫人;听闻她已经安顿好了;也使人拿了帖子来给她,说是要给她接风洗尘。
吴淑娴想着吴泓出门在外做官不易,而自己常常不在吴泓身边;他难免会因为缺少女眷应酬,少了些□消息和沟通吃些亏。自己不在淮扬另说,如今自己既然来了,这一项少不得要弥补一二。再说了,县令的岁考什么的,都是捏在顶头上司的手里,吴淑娴自然不愿意怠慢知州夫人和通判夫人,遂好好的花心思准备了一些礼物,好拿去知州家和通判家。
淮扬之地颇为富庶,因此知州衙门也建的比别处气派好些。吴淑娴带着桃叶下了车,跟着一个面容平常的婆子,一路七拐八弯的才进到后堂。她只见知州的庭院里,亭台楼榭规划的很是讲究,便想这杨夫人怕是个仔细人,心里便提起了各种小心。
进了正屋,吴淑娴看厅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位夫人太太了,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遍身绫罗,珠环翠绕,丫鬟侍妾围着的富态中年夫人,她心知这便是知州家的杨夫人。而这里面其余的人,她几乎都没见过,但扫了一眼下来,她发现其中好歹有她认识的县丞张太太,于是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这边还不等吴淑娴上前行礼,那边杨夫人便站起身笑盈盈的过来道:“听闻你的大名许久了,今日终于得见真容,果然是一个美人,咱们吴知县能有这么个美人做妻子,可真是好福气。”
县丞张太太立马捧场的道:“谁说不是呢?杨夫人您大约还不知道吧,吴夫人不光是自己长的我见犹怜,她还生养了一对玉雪可爱的龙凤胎儿女呢,这福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吴淑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杨夫人和张太太这话里有话,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也没有时间细想什么,只好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出来,谦虚的客气了几句。
随后杨太太便一一的给她介绍道:“。。。。。。这位是通判韩大人的夫人,这位是盐仓宋监官的夫人,这位是淮扬商会赵会长的太太。。。。。。”
女人们厮见完毕坐在一起,能聊的话题无非就是衣服首饰、男人孩子。要是互相再熟悉一些,也免不了会说些内院的家长里短什么的。随着茶水、点心、水果一道道的上来,这些个夫人太太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吴淑娴脸上始终挂着客客气气的笑,听得多说的少,只是安静的看众人的表现。就这样没过多大功夫,她便发现,在座的诸位太太夫人,除了自己而外,也就是张太太身边伺候的人似乎不是侍妾,其余人等每人身边都有一到两位自家的侍妾,在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主母。她心里不由为接下来有可能谈及的话题,悄悄的打起了小鼓。
果不其然,说着说着话也不知怎么拐带的,那盐仓监官宋夫人,故作愁眉状抱怨起了她丈夫新纳的那一房小妾来:“。。。。。。往日在我跟前伺候的时候,看着绝对是个老实本分的。谁曾想才被我家老爷收入房里十来天,便学着别人穿着打扮妖妖娆娆起来不说,还隔三岔五的私底下撺掇我家老爷,给她私房银子贴补。我为着我家老爷着想,想老爷歇在她的房里早上她得伺候着老爷,便没有让她天天一早来请安,她可好,这几日居然得寸进尺的就敢跟我找借口,连晚上的按时请安伺候也不来了,真正是让我恨得牙齿痒。”
富富态态的杨夫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满含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宋夫人身后的妾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脾气好给惯的,你要是严格的让那些个妾凡事都照着规矩来,你看她们还敢不敢这样蹬鼻子上脸?再说了,妾通买卖,你身为当家主母要是实在烦了她们,大不了提脚卖了就是。”
宋夫人先找了个借口打发了自己身后的妾出去,这才眉头一皱低声道:“杨夫人咱们相处好几年了,我们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规矩多说头也多,我都做到这样了,也不过博得他一句还算贤惠的评语。要是我平日里多给小妾们上上规矩,那我在他那儿岂不是连这点子好评都没有了么?要不您给我出个主意?”
赵会长的太太一看就是和杨夫人和宋夫人极熟悉的,她笑嘻嘻的给杨夫人递了个眼色道:“哎呀宋夫人您真是的,您忘了,咱们这儿现在可是坐着一个现成的好师傅呢。我听说吴夫人是个驭夫极有手段的人,咱们不如好好的拜拜这个师傅,哪怕只学习到一二皮毛,说不定也能把家里的后院治理的一片祥和。杨夫人您说我说的对不?”
杨夫人显然也是早有这方面八卦的心,她抬抬手,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带了所有人家的小妾出去园子里玩,然后才面带笑容,眼含期待的对吴淑娴道:“吴夫人,你别怪我们好奇,其实从我们听说了你的大名之后,我们就一心想要和你学习学习。吴夫人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