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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淑娴夫妇闻言回转身来,吴泓冲祝山埋怨道:“你家人不舒服吗?我们夫妇又不是那苛刻不讲理的人,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吴淑娴扯了扯吴泓的衣袖道:“哎呀祝山,你看姑爷都替你着急了,你赶紧的带媳妇去吧。你身上有没有银钱?要不我让桃叶跟你一起回去,顺便给你支点银子吧?”
祝山既然在商场混饭,察言观色就是必修的功课,所以不用吴淑娴多说,他也能体会到吴泓夫妇两话里的善意,遂笑着谢道:“多谢姑爷和姑奶奶关心了,小的手头还有点散碎银两,看看郎中抓抓药还是够的。”
吴淑娴见祝山这般说,便给吴泓使了个眼让他别再多讲什么,随后她点头道:“我可是听人说过,‘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你媳妇都疼了两三天了,想必她一定难受坏了,祝山你快点带她去看郎中吧。”
祝山答应了一声,出了门便一路小跑着往家赶去。
这边祝山刚刚出了门,那边铺子里进来了一个很爱较劲的老主顾。吴泓一看见他进来,立马就感觉到头疼了起来,恨不得让李铁把祝山给追回来应对完了这人再走。
这人吴淑娴也是认识知道的,想当初铺子里刚开始经营的时候,这里的事无论巨细她都是亲手打理的,所以老客户她都很熟悉。她见这人进门,马上在脸上挂起笑,站在了高高的柜台后面招呼道:“哟,您来了?我怎么瞅着您是越来越精神了,想必是您最近生意很好吧?”
那老客户一见吴淑娴的笑脸就觉得亲切,他冲吴泓简单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也笑着和吴淑娴开玩笑道:“哪的话呀老板娘,我可是有日子没见你了,我看最近铺面上都是你家掌柜的在负责,你是不是在这里赚了钱又去别处筹备新店了呀?”
高高的柜台完全遮住了吴淑娴凸起的腹部,因此她也不解释自己为何那么久没来店里,只轻轻一笑道:“但愿能借您这吉言,不日我家就能开新店。”
吴泓从来没有见过妻子亲自站柜台,他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家的妻子,和这出了名的计较人谈笑风生。他看了又看,心里暗自奇怪,这计较人和自己打交道时从来就不好说话,怎么在妻子这里就不那么难缠了呢?
吴淑娴貌似一直在和人笑着说闲话,其实在闲聊里她不过是随意的插了几句话,便弄清楚了来人的想法。而李铁显然是和吴淑娴配合惯了的,吴淑娴问出了老客户的需求,李铁也就将老客户想要进的货,搬了样料铺摆在了柜台上。
老客户见样料摆了出来,便不再开玩笑了。他一边仔细的看样布的质量,一边开始琢磨砍价的事。只见他眉头开始慢慢皱起来,嘴里叹着气道:“老板娘,现在的生意有些不好做呀。就说现在这些料子,和去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价格却贵了不少,再照这样下去,我都感觉店开不下去了。你看我这小本经营的,要不你让我一点价?”
吴泓最讨厌这人的就是,也不管进货价讲的下来讲不下来,反正他每次来进货都要讲价。他刚想出言挤兑挤兑这人,不想听见吴淑娴温温柔柔的道:“谁说不是呢,您看如今什么都在涨价,米价比去年贵了,棉纱和丝线的价格也比去年贵了,所以我家收来的布料也比以往贵了。您是老客户了,按理说若是我的利润丰厚,让您一点也是该的。
可您别看我这店靠近人来人往的码头,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做个转手生意,挣一点养家糊口的钱罢了,因此这价格我还真是没法给您让。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人不是都说‘水涨船高’吗?你看我收来的布价格涨了,我出货自然也要涨价,那您往外一点一点的卖,不也可以随行就市的涨起来吗?不管咋说其实您也亏不了啊!”
老客户故作为难的道:“就这布料的价格,卖的价格高了谁来买呀?我做生意也不容易,我要是倒台了老板娘你不是也要少一个下家嘛?所以你就多少行行好,给我让一点价好混混饭吃吧。”
吴淑娴笑容不改的道:“此话差矣。要穿绸布料的人,他可不会为了您一匹绸料涨个两三百大钱就换棉布穿。那些穿棉布的,也不会为了您多要了三五十个大钱就不添新衣。他们该穿啥还是穿啥,这其中的原因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家收成里的东西,也都涨价了?而咱们这些加价,也都是他们给闹出来的不是?所以您只管坦坦的放下心就是,您只要是一直在我们家进有质量保证的货,我保证您那铺子里的生意呀,一定红红火火的长盛不衰。”
这老客户面对吴淑娴,从来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说又说不过吴淑娴,而同类产品还真是如吴淑娴说的,她家的是这一带最好的,所以又不能不在这进货。最后他不但没能将价格砍下来,居然还在吴淑娴的说服下,又多进了二十匹薄绸料子走。
吴泓等李铁送了人和货出门,忙扶了吴淑娴坐下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怎么每次看见他都拿他没有办法呢?”
店里没别人,吴淑娴风情无比的斜了丈夫一眼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的心定的下来,只管和他笑着打太极就是了。反正他只要走进咱们家,货是多少都会进的,剩下的就是磨嘴皮子呗。你只须记住,谁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何况咱们是坐店的,他是要赶路的,他怎么都磨不过你。”
吴泓想了想道:“那他要是坚持不降价,就不进咱们家的货转去别人家了呢?”
吴淑娴笃定的道:“除非有人和咱们家恶意竞争,否则这码头上的同类布料,没人比我定的价格再公道的了。要真是有那样的,咱们也会有别的辙的。”
吴泓对妻子的话深信不疑,遂不在说话,只是殷勤的给妻子绞了一把热帕子擦了擦手,随后笑笑的递上了点心,言称不能把孩子他娘给饿着。
吴淑娴的点心才吃完,陈斌便带着个小厮走了进来。
陈斌也是有日子没见过吴淑娴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随着不见面日子越来越长,他心里对吴淑娴的惦念,也越来越多。故而进门见吴淑娴在座,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瞬间生动了许多。
吴泓和陈斌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他其实很喜欢一身书生气的陈斌,因此见陈斌主仆进门,忙笑着迎上去道:“我正想着你该过来了呢,不想你就出现了,看来我们颇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哦。”
陈斌的目光自吴淑娴的腹部扫过以后,心里便没有刚进门时的欢喜。他见吴泓主动来招呼自己,忙挤出一个笑容敷衍的呵呵笑了两声。
宾主落座一番寒暄后,李铁回来便拿了昨日就对好的账目给陈斌过目。陈斌略微翻看了一下,便对吴淑娴笑道:“就照着这个结算就是了,咱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
吴淑娴从陈斌进门就没有多说话,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总觉得今日陈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可这会儿陈斌这样说了,她怎么都得说点什么,遂客气的道:“账目总还是要对清楚的好,都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我们只是合作。”
说完这话,吴淑娴不想和陈斌就这个事多讨论,遂让李铁拿了那月白色和浅灰色的布出来:“陈掌柜,你看这两种颜色的布吧,在我们这店里几乎就没法销售,所以我想问一问你,可不可以把这两种颜色的布给改成深色的?”
陈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吴泓,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吴淑娴,翻了一下布料道:“这布是我染的,当初我就劝你家掌柜的别定这种颜色的布,可他不听劝。不过要改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改色比新染色还要费料费工,到时候弄下来这布的成本就是现在的两倍,那你要把这布定什么价往外发?”
吴泓早已老实交代了自己订布的原委,所以根本没注意陈斌在暗自给自己使坏。只不过他和吴淑娴都没想到,改个色成本会增加这么多,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确定改色不是个好主意了。
陈斌见这两人颇有点眉来眼去的意思,心里一阵难受,但是他最终还是处于好心提点道:“改色真的不合适,一来改完色这布的品质就会受损,二来改完色成本肯定会高起来不说,还得费工夫来回倒腾,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要不这布就别改色了,你们折价卖吧。”
吴淑娴认同的点点头道:“你所言极是,那就折价销售吧。”
稍后三人不咸不淡的又扯了几句,吴淑娴看时辰不早了,便提议让吴泓去酒楼招待陈斌午饭。
陈斌原不想和吴泓去酒楼的,但是他见吴泓随时随地都表现出对吴淑娴的小意温存,他心里很不舒爽,遂痛快的答应了去酒楼吃酒。
一顿酒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