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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吴淑娴假装不知道那个关于同进士的比喻,她等吴泓先去慈安堂给父母请完安,笑吟吟的迎了吴泓进芙蓉园的正门,先诚恳的恭喜了他高中,随后又无比开心的告诉他,自己已然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只等秋末,自己和他就将升格为父母了。
吴泓闻言呆了一呆,随即便十分开心的,一把抱住吴淑娴道:“娘子,你没有哄我吧?”
吴淑娴原本就是故意拿怀孕的事,来冲淡吴泓的懊恼。她恰到好处的红了一下脸道:“你这个傻子,那个女人会拿这种事哄丈夫玩的?”
吴泓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自己头顶的乌云顷刻间就消散了。老实说,他早就想过,自己之所以能进吴家的门,除了因为自己是秀才出身,大约还因为自己老李家,一门站着五个壮实的儿郎。这件事对于缺儿子的吴家来说,诱惑力明显并不比一个秀才名分小。所以他心里一直暗暗的有点怕,要是吴淑娴老也不怀孕,岳父和岳母会不会私底下怪罪自己。
这下子好了,妻子终于开了怀,想想自家大哥、二哥和四哥家生的儿子,他隐隐的觉得吴淑娴肚子里的,搞不好也是个儿子,于是他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一大半。
吴泓心情愉悦的洗了澡出来,开始在吴淑娴的有意引导下,讲述进京的沿途风光。其实呢,去京城的时候,吴泓和安家宁两个只顾着埋头背文章了,哪有闲工夫看景致。反倒是回程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吴泓和同窗们,差不多日日都在甲板上晒春日的暖阳,所以此刻他才能有话说。
夜里,两人洗漱完毕后,吴淑娴窝在吴泓的怀里,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了。吴淑娴故意用满是羡慕嫉妒的口气道:“相公你真厉害,你看你一口气顺着就过了童子试、乡试、和院试,而且在殿试上还拿了不错的名次。我听爹爹说,你在咱们两河镇可是第一个,一下子过完了所有的考试的人。爹爹还说,当年安姨父已经算是两河镇读书最厉害的了,但是他考乡试也是考了两次才上榜的,后来他去考院试,也考了两次才高中呢。”
身为男人的吴泓,怎么可能不喜欢被妻子崇拜的?所以他哪怕是处于面子考虑,也压根不想让吴淑娴知道,有关“同进士”和“如夫人”的那个比喻。他自欺欺人的想,这事自己一个人难过就算了,万万不能让怀孕的妻子也替自己难过。
因此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再说了,要是没有岳父的鼎力支持,没有安姨父的帮忙,我就不可能进的了紫阳书院念书。要是进不了紫阳书院,我就不可能碰上好的先生,再没有了你和安姨父找来的那么多成功的范文,我哪能一举过完这么多的考试?
但是就算是我过了院试,你看我还不是没得到官职和实缺?我知道,为了让我读好书考好试,家里已经花费不菲了,可我又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补到缺有一番作为,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岳父、岳母对我的厚爱。”
吴淑娴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想给吴泓打打气重塑信心,她见吴泓还算是有良心的样子,遂灵机一动,拿他的手抚在自己肚子上道:“你可千万别这样妄自菲薄,我们娘俩以后的好日子可是还指着你呢。其实我个人觉得吧,不能出仕做官咱就不做好了,你反正已经是有功名和身份的了,外人怎么也不敢随便欺负咱们家了。要是你肯放□段用心,好好的将家里的田地、生意打理好,那咱们家以后的小日子几多自在?
以后等咱们儿子出生长大了,你想按照什么样教他们就照什么样教。或者等将来家里的经济宽裕了,你再得了空闲,想去看哪里的风景,就去看哪里的风景;想去品尝哪里的美食,就去品尝哪里的美食。这日子岂不是赛神仙一样的快活?这么自在快活的将来,那里是那些一心忙着出仕的人可以肖想的?”
吴泓不知不觉就被妻子描绘的前景给迷惑了,他想想这日子要真的这么过,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能成一个不出仕名士?嗯,好像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呀,自由自在不说,还能名利双收,很划算。思及此处,吴泓兴致勃勃的道:“娘子你言之有理,圣人有云‘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自我完善治理好家庭,才是一切的基础啊。我决定了,你如今身体行动不便,从明日起,铺子里银钱来往还是放在你这儿,但是具体的生意么,我就去一边学习一边帮你管理好了。”
吴淑娴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她想着经济大权只要还在自己手里控着,给吴泓找点事做也是好的。再说依吴泓的认真劲,说不定也能做好生意呢。再退一步讲,如今绸布店的生意早已经上了正轨,有祝山夫妇和李铁看着,应当不会有问题,于是她极爽快的答应了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文的亲,第二章奉上了哦,我顺便求一下收藏和留言,应该不算过分吧?
、49第四十九章
翌日;吴泓想着自己离开家多日,这刚刚回来,理当去看看亲生父母。遂于早饭桌上,禀明了吴都保长和柳氏。
吴都保长素来欣赏有孝心的人,因他自己就是个孝子;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凡是能有心孝敬长辈的人;良心就不会坏;因此极爽快的准许了吴泓的请求。末了他还不忘多嘱咐了柳氏一句;别忘了给吴泓备好看亲家的礼物。
自从确认了吴淑娴怀孕的事;吴家的内务便由柳氏接管了。本来丈母娘看女婿便是越看越欢喜的,尤其是面对吴泓这皮相好、脾气好,又还格外的知道上进的女婿;柳氏实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女婿。故而她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道:“这种事何须你提醒,我管了几十年的家了,这点子事人情来往我要是做不好,那也做不得这吴家的当家主母了。”
当着女儿、女婿的面,吴都保长并不想下柳氏的面子,他好脾气的笑笑道:“是了,这是我的小心处,太太你就别计较了。如今正好是农忙时分,姑爷既然要去看望亲家,那你还不赶紧的让柳妈妈下去准备,万一一会儿姑爷过去的晚了,亲家说不定就下田去了。”
柳氏心知此话说得在理,便不再纠缠啰嗦,带着柳妈妈急忙开了库房拿东西。
吴淑娴原犹豫着要不要和吴泓一起去李家,结果还没等她琢磨好,吴泓便开口对她道:“我听海棠说,前些日子你害喜吐的厉害,我想你今日还是不宜来回跑动,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回来,你就好好待在家吧。”
吴淑娴迟疑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
吴泓笑笑道:“你现今情况特殊,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以后看望老人的日子还多着呢,再说吧。”
听闻女婿这般懂事体贴,吴都保长觉得老怀甚慰,遂笑着不言语。
柳氏想着女婿这次是高中后回来第一次去看望亲家,遂装了好些体面的礼物给他带回去李家。
吴泓前脚走出门,后脚吴淑娴便和父母说了昨晚两人商议的事。
吴都保长听完后,正思索着怎么和女儿说,自己已经求了安家帮忙给女婿秋后谋职位的事。不想柳氏抢先出言道:“七妹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经过大脑啊?好不容易姑爷这里高中了,你不说鼓励着他去走仕途,反倒拖他的后腿让他消沉意志。那早知道如此,你爹爹何苦又花大价钱给他求好书院、好先生呢?”
吴淑娴原以为听了自己的话,反应最激烈的人恐怕是父亲,却不想母亲先给了自己一顿抢白。但想想母亲未必明白“同进士”的尴尬,于是她隐晦的解释道:“娘,您不知道,相公他殿试的排名很有些尴尬。我听人说,很多像相公这样殿试排名出身的进士,要想谋得一官半职是很难的。除非那进士的家里够得着有权势的官员,还得有足够的银钱打点,才有可能补一个八品或七品的官做。
可是咱们家认识的为官者,除了安姨父就没有别人了。先不说安姨父未必够的着能管事的京官,只说以咱们家这点子家底,就算是都拿出来,也未必够填哪些有权京官的牙缝。我想着与其这般,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做那不切实际的美梦。相公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不做官也已经有了出身,这地方上的人想来也不敢随便欺负咱们了,这样让他脚踏实地的好好过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吴都保长虽然也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但依旧极其郁闷的道:“谁人寒窗苦读参加科考,不想着有朝一日能出来为官?你说咱们老吴家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到了你这一辈,才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做官改变出身的影子,你哪能让姑爷说丢开手就丢开手?”
柳氏极其火大的给丈夫帮腔道:“七妹我给你说,你爹说的话那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