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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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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不嫁!”

他悠悠然的说:“知道为什么明知老爷子会唱戏又不提前告诉你?来的时候我就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收回你想拿钱卖我的话,你又不肯。”这厮说着还斜斜的瞟我一眼,占尽傲慢。看得我直想扁他!

我就不信有这么邪,偏不顺着他。我哼了声不说话了。

  陌生电话
我家的传统是在外婆外公家团年。因为今年家里多出了夏长宁,爸妈考虑的是年三十他要和父母过,我家大年二十九就团年了。

我们回来后就直奔小镇,外婆看夏长宁始终有点戒备,时不时背着爸妈嘟啷几句。而夏长宁的表现却让她脸上有了笑容。

小镇的水好,这里的豆腐宴远近闻名。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会去盐神庙旁边的八角井拎井水回家做豆腐。

以往这活儿是爸妈和我干,夏长宁来了,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夏长宁是穿着大衣西装的,外婆就拿了件棉衣给他换上。

棉衣是外婆给外公做的,外公喜欢穿外婆做的棉衣,总说羽绒服料子摸着硬,不舒服。但是外婆做出来的款式却是旧式的小领中式对襟,用的是纯棉紧了水的面料,深青色。夏长宁一穿上,我就忍不住笑。他要是换上一双圆口布鞋,就和土匪一般无二了。

这厮满脸笑容,还不忘讨好几句:“换上这衣服就舒服了,比我的西装舒服!大小也合适,棉花新弹的吧?软和!”

外婆顿时笑咪了眼,迭声说他要是喜欢,给他另做一身。

我对夏长宁的小伎俩恨之入骨,他就是凭着这招讨得了爸妈的欢心,现在把我仅存的后花园也占领了,实在居心叵测。于是我呦喝着他担起水桶去提水,还折了根枯干的柳枝在后面抽他屁股。“夏长宁,你老实点,别讨好卖乖!”

“福大少!你妈在后面呢!”夏长宁低声说道。

我吓得一抖,扔了柳枝。要是被我妈看到我这种行径,非狠狠地数说我一顿不可!

夏长宁便喷笑出来,担着两只水桶直往前跑。

我知道又上他的当了。追了几步才发现他担着桶比我跑得还快!我喘着气叫他慢点,夏长宁回过头冲我笑:“福生,过了年每天跟我跑步去!”

我才不干呢,等到开了春,爸妈上班,我就在家一个人逍遥着等成绩。这种睡懒觉的机会千载难逢。

八角井为了方便汲水改成了机压井,上面的亭子依然古香古色。我睨了夏长宁一眼说:“知道这井名字的来历吗?”

夏长宁抬头看了眼亭子笑了:“有八个角的亭子呗!”

我一口气倒呛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亭子是八个角?”

夏长宁嘿嘿一笑:“脑筋急转弯是孩子才爱玩的,不过,看你这么乖,告诉你答案好了。这亭子是只有四个角,映在井水中不就是八个角了?”

这厮强词夺理的时候脸都不会红一下。我唉了口气说:“听着,宁老师给你上课了,八角井是因为井的内壁是圆的,井口呢用石板嵌成了八角形,明白?”

夏长宁疑惑的看着我:“井水就变得比别的井水甜了?”

我呆了呆,他已大笑出声,担着桶走进了亭子。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正经和他说话,他尽扯歪理,强盗逻辑!

来担水的人多,亭子里湿漉漉的。夏长宁便吩咐了一句:“你在外面等着。”

“没关系,往年都这样!”我说着就跟他往里走。

他眉一皱:“在外等着!别添乱!”

我就站在了外面。

他的声音语气虽然不愉,透出的关心与保护却让人心动。我看着他忍不住偷偷笑了。

夏长宁往下压水的时候,阳光照在他脸上。我由衷的觉得,劳动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比坐在茶楼咖啡厅里温存聊天的人有魅力的多。

他压着水侧过脸看我:“花痴!”

“胡说!我是看水桶几时装满!可没瞧你!”

“那就是不喜欢我了?”

我噎住,死死闭住了嘴。

他左右看了看,飞快的走出来,捧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又继续压水。

我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等他担着水往回走的时候,我就在背后扯住了他棉袄的一角,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福生,你挺粘人的!”

“不喜欢的人我才不粘呢。”

也就是这句话,他站住了,把桶一放转过了身:“福生,再说一次,要正儿八经的!”

“水都漾出来了!”这个白痴!谁好意思正儿八经的说啊?

他看着我,不屑的说:“我以前女朋友成天都把爱我挂在嘴边,心肝宝贝儿的喊个不停,嘴甜的哪,你真没法比。”

我就想起伍月薇来,浑身一凛打了个寒战,是被雷的。伍月薇叫夏长宁心肝宝贝儿?“伍月薇还要不要叫你,达令——”

夏长宁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薇子,是逸尘,她还叫我夏夏,阿夏——”

我捂着胸口做呕吐状:“还好,还没吃午饭,吐出来就浪费了。”

夏长宁颇含深意的笑,伸手扭了扭我的脸说:“福生,就你,连喊亲热一点都不肯,成天夏长宁夏长宁的叫。”

“好吧,看你表现好不好,表现好,我就赐你一个呢称!”我昂首阔步往前走,不忘嘱咐他,“担好水,别洒了,晚上教你磨豆腐!”

他担起水在身后吊儿郎当的自言自语:“晚上教我吃豆腐,这主意不错!”

“说什么哪?”

他嘿嘿一笑正要回答时,他的手机响了。

“帮我拿,我担着水哪。”

就不知道放下再听电话?想是这样想,手还是伸进了他的裤兜拿出手机打开,放在他老人家耳边。

因为凑得近,我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音:“阿夏——”

夏长宁本来笑嘻嘻的看着我故意担着水让我和他贴近,听到这一声,就把水桶一放,拿过手机走到一边接听了。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回避让我极不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哭音,还叫得那么亲热。阿夏阿夏,我猛然一醒,打电话的女人是逸尘吗?

我站在一边,故意不看他,却竖起耳朵偷听。

“我坐明天最早一班飞机来,等我来了再说。乖,别哭。”

我只听到那个乖字,心里就极不舒服了。再想到逸尘,相片上的女孩在脑子里蓦然浮现。

夏长宁挂了电话对我说:“朋友有点麻烦事。”

我哦了声。

他没再说,我也没问。

夏长宁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吃午饭的时候与爸妈外婆外公聊得很开心。但是,稍有空隙我总能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来说好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夏长宁带我回他家过年三十。但是午饭吃完后,夏长宁决定走。

“我还是今天赶过去。”他有点歉疚的看着我。

“明天,不行么?”

“是急事,福生!”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想起他曾经说过与逸尘的那段恋情,逸尘应该有什么特别为难的事,心便又软了。

夏长宁和我家里人告别,拎着行李急匆匆离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长宁皱眉:“说不清楚,可能快,也可能要耽搁些日子。”

我其实很想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我想让他告诉我对方是逸尘,他也没有。
大年二十八,镇上的鞭炮已经零零星星的炸响。听着,却觉得不是热闹喜庆,而是安静。现在这一刻,和夏长宁说话的时候周围异常安静。

“路上小心。”

“我给你电话。”

我点点头,看他走远。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起,我就高兴不起来。

坐在院子里磨豆子,我懒心无肠的想,逸尘有这么重要?重要到一通电话就把夏长宁尾巴点着了,多呆一晚上都不行?

“福生,加豆子!”

我赶紧回神,把泡涨了的豆子喂到磨眼里去。

顺着石缝白白的豆浆带着股青涩的味道飘散出来,我又想起夏长宁对着电话焦急的声音。他喊女人一律喊“乖”?

这味子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深夜。我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赌气把它关了。

夏长宁没有在到达后报平安。可是我却等了一晚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又把手机打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有来电的提示音。

逸尘,这个名字在我心里一直盘旋。连晚上做梦,我都梦见了她。

  他想要的更多
过了年三十,夏长宁还没消息。

我想给夏长宁打电话,然而他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心里就堵得慌。想起从前甩鼻涕似的去摆脱他,更不好意思主动发短信打电话。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滑来滑去,就是按不下去。这会儿我极羡慕伍月薇,想发脾气就发,想骂人就骂。是我矜持还是我心里始终没把夏长宁看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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