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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的？”
“……”夏梓修竟难以开口。
“好，我去找！”施容学着夏梓修的语气说道。
“……”夏梓修闭了闭眼，他知道，这话又回错了。
“给她点时间，她需要时间。”施容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一样，想想清楚，梓修，你冷静下来，杜芮她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
“好好想一想，你那么了解她。”
夏梓修沉默了。
“其实你心里清楚，你只是不想这么做……”施容说道。
挂了电话。
夏梓修闭了闭眼，施容真的是懂他的，总是将他看得透彻。
他是心里清楚，知道怎样让杜芮回来，但他不想，因为这样做，太煎熬了……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的芮儿，不固执的时候，把她揉成圆的，捏成方的，压成扁的，她也一副宠辱不惊，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旦固执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认了。
那天，她给了他一巴掌，但她那双通红的眸子，闪着悲伤的泪光，是难以置信，是心死。
可惜那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没能好好理解过来。
他哪有权利，又凭什么，那样伤她之后，还能要求她毫不介意的回来？
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能解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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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周末，杜芮关了咖啡屋，不知不觉，她们在华盛顿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咖啡屋内被花花草草装扮的很漂亮，小木桌拼在了一起，小木桌上有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小默宝，叫阿姨。”杜芮哄着儿子叫邻居恩维。
恩维是和她老公一起来参加小默宝的一周岁生日。
除此之外，还有经常来momo咖啡屋光顾的那对年轻小情侣……杰克和温蒂。
“叫什么阿姨，应该叫姐姐。”恩维不满的说道。
“都结婚了，还不叫阿姨？”温蒂起着哄。
“妈咪……抱抱……”小默宝稳稳的站在桌子上，他才刚学着走路，虽然不稳，但也不会摔倒，这会儿估计是站的时间长了，他不高兴了，就伸出一双小手臂冲着杜芮一步一步走过去。
“阿芮啊，你真厉害。”恩维不由感叹，“孩子已经能走路，而且说话也说的很早。”
“我儿子本来就聪明嘛。”杜芮听到朋友这般夸小默宝，更是高兴不已。
“这孩子聪明不聪明，怎么看？”
“能怎么看，天生，谁让他父亲聪……”杜芮的话陡然顿住，僵硬的转开，“谁让他母亲聪明。”
温蒂和恩维都知道杜芮是单身妈妈，这年头，单身妈妈是最辛苦的，但是从杜芮脸上，他们只看得到一种满足，一种祥和。
“阿芮啊，你真该再找个男人，现在孩子还小没什么，但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说……”
杜芮的目光沉了下去，“她有妈咪和外婆就可以了。”
“真想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生的这么漂亮。”
“你们是来给我儿子庆生的么？提这么多干嘛？”
看出杜芮的逃避，温蒂和恩维也没再多说。
夏梓修没再来过，杜芮没有奢望什么，所以……一点也不会说失望，一点也不会……
突然，敲门声响起，出神的杜芮被惊了回来。
“暂时休业的牌子，你没挂出去？”温蒂问道。
杜芮扬了扬眉，“我去看看。”
她打开门，没想到是穿着灰色风衣的夏梓修，他手上是一束玫瑰。
她的喉头有些哽咽，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她以为他如她一样，接受现实了。
“你来干嘛？”
“给小默宝庆生。”夏梓修回的淡然。
“……”杜芮皱眉，“不用……”
夏梓修没等杜芮说完，已然踏进了屋子，屋子布置的很漂亮，他手里的玫瑰花鲜红鲜红。
这么多人在，杜芮不好开口赶他走，只能尴尬的说，“一个朋友……”
但是温蒂一眼就认出了夏梓修，“那个帅哥！”
夏梓修微微颔首，“你好，我是默默的爸爸。”
“……”
“……”
“……”
杜芮上前一把拉过夏梓修，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原谅我，不代表我儿子不原谅我，你不想见我，不代表儿子不想见我，芮儿，没关系，不想见我，找块布蒙上眼睛。”
“……”杜芮愣在原地。
夏梓修将手里的花递到杜芮手上。
杜芮皱眉，“我要你这破……”
“收着，给默默的。”没等她说完，夏梓修便说道，“默默说不要，你才能扔。”
杜芮小嘴微张。
他……怎么这么无耻？
夏梓修转过身，见大家都张着嘴，轻笑，“怎么了？”
温蒂看着他，“你，你真的是阿芮的男人？”
夏梓修转头看了眼杜芮，又转过头，而后耸肩，轻轻道，“她不肯承认，不能勉强她，不过没关系，但这孩子，确实是我的。确确实实。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为我生的儿子……”
杜芮鼻子酸涩不已，眼睛有些发烫。
“默默……”夏梓修伸手，小默宝见到夏梓修，立刻就扑了上去，“粑粑！”
杜芮傻了眼。他怎么知道喊夏梓修喊粑粑？
将默默抱在怀里，夏梓修轻吻他柔顺的头发，“默默，乖，生日快乐。我的好儿子。”
夏默清这一双桃花眼和夏梓修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同时眨着，又同时闭起，黑亮黑亮。
小默宝抓了蛋糕就往夏梓修的脸上抹去，“粑粑，粑粑……”
小默宝会说的话不多，见夏梓修，更是除了粑粑，就是粑粑。
杜母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场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到杜芮的眼睛红了。
好像是折腾自己，折腾他折腾的够了。
夏梓修从口袋里拿出一对银手镯，套在小默宝的手上，“乖儿子，总有一天，爸爸会带你和妈咪回家。”
“……”杜芮的头撇开，不看他们。
切完蛋糕，夏梓修抱着夏默清坐在椅子上，夏默清就站在他腿上，和他逗着，玩着。
杜芮站在柜台边，远远的看着，温蒂走到她身边，“阿芮，这真的是小默宝他爸爸？”
“……”
“我说小默宝怎么能生的这么漂亮……”温蒂依旧是一脸赞叹。
“他妈妈又不丑，当然生的漂亮。”杜芮嘀咕道。
温蒂轻笑，而后碰了碰杜芮，“这男人有什么缺陷么？”
“怎么这么问？”杜芮不解。
“不然你干嘛带着儿子呆在这里？”
杜芮抿着唇，良久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温蒂一脸无语的看着杜芮，“你不知道？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你打算让给谁？”
“没打算让给谁……”杜芮这句话声音回的很低，很低……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
而夏梓修的目光竟恰好在这一刻投过来，意味深长。
杜芮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
“真是越看越帅……”温蒂说道，“好奇啊，真心好奇啊……”
“好奇什么？”杜芮问道。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温蒂问着，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夏梓修，咕噜噜的转着，似是在深思。
“他在外面养女人了？”
“……”杜芮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看来不是，那是……”温蒂想了想，降低了个八度，“那方面不行？”
杜芮顿时脸通红，“儿子都有了！你眼瞎了啊！”
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大了，忙看向夏梓修，只见他也瞄过来一眼，又重新转到儿子身上。
杜芮在心里狠狠睨了温蒂一眼。
“那是什么原因？”
“不是什么天大的原因……”不是什么非得让默默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原因，也不是什么非得折磨他还有她自己不肯休止的原因。
可能是这几个月下来，他不来找她，她也已经彻底冷静了。
她望着他有些失神，夏梓修也回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似这空间，时间里已不存在其他的人，事，物。
“粑粑，粑粑，粑粑……！呜哇哇哇……”突然，杜芮和夏梓修同时被惊醒，只见夏默清顿时哭叫出来。
夏梓修不知道他怎么了，“默默？”
下一秒，便闻到了一股异味。
再反应过来，秽物已经落在夏梓修的精致的裤子上。
杜芮忙上前，抱过小默宝，“默默，妈咪教过你，便便前，要叫妈咪……”
“粑粑，粑粑，粑粑……”小默宝委屈的念着“粑粑”两个字。
温蒂走过来，一脸无语，是对夏梓修还有杜芮的无语，“他都叫成那样了，你们两个就像石化了一样，互相看着，根本不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