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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关紧,进来说话。”张先叹口气将画皮重又浸回药水里,那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村长。“村长,你又来训话。”
村长背着手踱着步子进来,抽抽鼻子打了个喷嚏,“没喷坏了你的皮吧——”
“顶多是个麻子,不碍事。”
“这些天村子里不太平,走动的太多了点吧。”村长抠抠鼻子,张先温和的一笑,“过些天,怕是还会来人。”
“张先,你可要记得我们的村规。”
“我记得。”
“如果他们给村子带来什么麻烦——”
“我一力承担。”
“我们成人之后,经历生老病死时代轮回,可无论各自命运如何,最后都会回来这里。这就是靠着我们彼此的信任和默契。你该明白若是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大同世界那一批出走人间界的神都隐居在这里,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
“村长,虽然我们是人,但是还都有神的记忆,有些责任,有些牵绊,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该维系的还是要维系。”张先不卑不亢的反驳道。“如此,才有喝下圣水恢复躯的意义不是么——”
村长一时无语。
这神隐村,是大同世界时期就出走人间界的一批散淡之神的集聚地,到了三祖自化出现结界的时候,这些神又自愿堕为人类进入循环,只是轮回之祖念他们毕竟修行多年,为他们各自都保留了法术。
只是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如普通人类那般走轮回过生死喝孟婆汤,唯一例外的,就是村长。
他是唯一一个不死的人,坚守在这片大神隐居的圣地,等着他的村民,世世分散各地,又因为那强烈的羁绊,一次次一生生一世世回到这里。
当然,他们并不记得自己是神,他们只知道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幸运的成为天才,不幸的就是异类。而在神隐村,他们找到了彼此。
能够被赐予圣水恢复躯的,实在是少数,神隐村一百多号人,不过几人有此殊荣,其中一人,便是这药神转世的郎中。
张先。
“他们何时能来?”村长退了一步,张先留给他一个背影,“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了。”
笑忘不负众望的很快就来了,张先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中了炎咒。
在药神面前,一切身体的病都无从伪装。
所以,第一面时,张先尚且无法理会老祖的意图。毕竟破炎咒和换脸似乎毫不相干。
所以,当笑忘还痛苦的满地打滚的时候,张先可以那样释然的读诗,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他们今晚就可以离开。
张先发觉有异常的时候,是笑忘披着棉被出了屋子和嗜梦对望的时候。
不知道为何那嗜梦只是那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笑忘居然会腿下一软几乎虚脱——若不是张先及时扶住了他并且趁着给他扯被子的契机封住了喉脉,笑忘又会喷血了——
在自家院子里病人喷血,是对郎中极大的羞辱。
张先不能允许。
在自家院子里病人喷血且有家属围观,是作为郎中最大的耻辱。
张先绝不能允许。
所以气走了嗜梦后,张先才收敛起温润的眸子,淡然回答笑忘说,“这个不是摸的,是轮回之祖拜托的。”
笑忘似乎已经明白,却还想要更明白,于是装着不明白的问,“我的躯怎了,那轮回之祖又怎了?和你又有啥关系。”
张先低头一抿嘴,“你在考我。”
“不行吗?”
“你的躯比较特殊,会随着嗜梦对南柯公子记忆的恢复而流失,而她对南柯公子,也就是你记忆的恢复,是和她对你的感情紧密相连的——换一句话说,她越爱你,你死的越快。”
好,表述准确,呃,是十分准确。好吧,是全对。
笑忘再次觉得自己在张先面前像是被扒光了一般,毫无秘密可言,这种感觉,很不爽。
“至于老祖么,拜托我,换脸成这个样子——”张先指指自己的脸,“为了你好啊。”
啊个屁。
笑忘没好气瞪了眼张先,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啥……不按照她……吩咐的?”
“我照做了。”
……“那死婆娘叫你调戏我?!”笑忘身子骨像筛糠,张先十分淡定的回答,“没有,她的核心内容只有四个字。拆散你们。”
拆散他们。恩,言简意赅,像是老祖说的。
笑忘眯着眼,那琥珀色的眸子转啊转,张先却不买账,说,“你知道么,琥珀狐狸每次这样眯眼睛,都是要杀人的前兆。”
“你的宠物狐狸先暂且不表,我们要很严肃的说说你刚才的行为,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困扰么?”张先很严肃的说,“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拆散你们。”
“你!”
“不过我不想对嗜梦下手,于是选择了你。”张先说的十分淡定,“我本是从不撒谎的人,现在为你破例,但是即便如此,我好歹也是个神,我有我的原则。”
笑忘不语,表示洗耳恭听。
张先温柔至极的说:
宁对男人下手,不对女人撒谎。
新同居时代
嗜梦气恼而出,紫冉要靠了仙人的眼力和教程才追得上,即便是追上来,紫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来,她和嗜梦并不熟络,而且不知为何这嗜梦似乎和她有什么宿怨。二来,她自觉没有这个义务唯笑忘马首是瞻,毕竟她是个仙人,下凡来是帮忙是给他们面子,不是来受他们调遣的。
更不是来当炮灰的。
所以紫冉只是在嗜梦身后一米跟着,嗜梦快些她便也快些,嗜梦慢些她也就慢些,那嗜梦猛地停住,她也停住,看看嗜梦,不卑不亢。
“你就不恼么。”
“哦,原来你恼了。是为了郎中还是狐狸呢?”
“……我也不知。”嗜梦淡淡回了一句,“你却应该为笑忘而恼。”
“我恼他作何?我倒是乐意看见他被张先上下其手。”紫冉露出那暧昧的笑容,让嗜梦好不舒坦。
“可是笑忘他毕竟是你的——前世恋人。”
“可我不记得啊。”紫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管他是七年前还是七百年前,我不记得。”
“不记得就不作数了么?”
“当然。”紫冉耸耸肩,“我可不是那种可以和自己的记忆谈情说爱的人——”
听出这话暗有所指,嗜梦有些底气不足的应了一句,“说的是,傻的是我。”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傻,傻了九世,如何叫我一夜清醒?情感这东西,早已被佛祖抛弃在“顿悟”的殿堂之外,留下些痴傻的俗人。
我不过是其中一个。
嗜梦久久未回答一句,紫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若心里难过,不如一走了之,何苦看见他们卿卿我我。”
“走不是我的风格。”嗜梦仰面,露出那让紫冉汗颜的坚定,“如果能够逃,我也不用煎熬九世。既然已经挨了九世,我断不会为了这点挫折就放手。”
“那你——”
“住下来。”嗜梦一边说一边继续开始走,“这个方向就是去三爷家的路吧,我们的房子该交工了。”
紫冉一愣,原来早在她夺门而出的那个气恼的当下,心里就早已做好留下来的准备了么?这个女人,韧性真是强的可以。
两人相伴到了三爷门口,都一眼就看到那南边本是没有屋舍的地方,多出个小院子,仍旧是院墙高高,门口支出的旗子上,画了一只狐狸、一个仙女和一把弓箭。
“笑纳。”三爷依旧虾米一般弓着身子,“地方不大,见谅。”
嗜梦和紫冉脑海中都不禁浮现出三爷府里的那副气壮山河的场面,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照旧是一人一边门推开——
却仍旧是全然的愣在那里。
和张先家一模一样的院子,只有一间草房,一眼望去好似久无人居住的空屋。
嗜梦吞了口口水,紫冉转身豪迈的捉起三爷的衣襟,紫藤弓往地上一戳,“怎的,瞧不起我们——”
三爷被紫冉揪到半空中仍旧只是谦恭的笑着,“息怒,全村的都是一样的屋舍,不曾偏袒。”
“瞎说,你那院子里不是好生缤纷——”紫冉不依不饶,三爷咳了几声,“……我本是土地神,能够创造幻界空间——但是现在法术已经被收回得差不多了,只剩这凭空造屋之术,姑娘你要是早来个千年就好了。”
虽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却掩不住的悲凉,紫冉手一放,愣在那里,“土地……神?”
三爷把手指抵在唇边,“村长说这个可以跟你们通气——万不可告诉村子里的人,他们权当自己是人类中的异类。”
“异类?”
紫冉反问一声,想起那流口水的精通读心术的村长,想起那取向十分诡异的张先,想起这位凭空造出楼台水榭的三爷。
你们岂止是人类中的异类,你们就算在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