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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水光相互交织;回忆看雨听雨的人,那人有和蔼的笑容,宽阔温暖的臂弯,臂弯内躺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甜甜的问道:“爹爹,哥哥说雨水是苦的,是真的吗?”
回忆还在继续,太过美好,不忍心醒来。
江面上雨雾迷蒙间又走来一个“秋水”。
看到这个冒牌秋水后,秋水这才明白刚才那个“秋水”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那个“秋水”是只会魔法的秋水,而这个秋水应该是使用黄金面具的“秋水”。
果然,还站在湖面上的冒牌秋水,在水面之上,细雨之中,翩然起舞。金色的剑光在黑白的山水中,刺眼得很。
他的剑舞,时而凌厉逼人时而婉转动人,化身雨中精灵,钟天地神秀,为大地舞一场惊天动地。
他的一招一步,一起一落都牵动着秋水的心,秋水竟无法再看下去。他的剑法何尝不熟悉,正是《白氏》第六式。危险就在眼前,秋水却无法再像面对魔法的自己时那样毫不犹豫的出手。
那个剑舞的精灵,是牺牲了他全家人的性命换来的,他的身后是家人的血流成河,是白云山庄的一夜衰败,家破人亡。他的剑法是秋水引以为豪的《白氏》,而他的剑是恶魔的化身,噬人的面具。
黄金面具,他依旧对它害怕得紧。
眼见金色锁链就要完成,秋水凄凉一笑。秋水的《白氏》必须以黄金面具为基础,除非可以达到九重天,否则《白氏》只能在以它为武器时才能使出。但若将它唤醒,之前苦心压制它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更重要的是秋水没有自信可以再一次压制黄金面具。它每一次的出现对秋水心智的影响越来越大,它的实力在秋水之上,秋水似乎只能够听从它的摆布。可如今面对金色锁链,如果不用它,秋水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何不让我试一试锁链的威力?不行,太危险了,别试了。”
这样疯狂的想法在秋水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像认了路的魔鬼,时常来敲门,甩不掉。
秋水一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知道他的生命来之不易,他的生命不属于他自己,他是代替整个白云山庄的人在活着。但在这一刻,他竟然变得不顾一切,豁出生命也想要尝试用魔法抵挡。
熊熊大火筑成的火墙竖立在秋水面前,雨越下越大,却不灭火势。
果然锁链飞身而来,所向披靡,窜过火墙,如同无物。
火墙崩然碎裂,飞散而出,火星点点,沾落在树木,大雨瓢泼,不消时,只剩下黑烟。
锁链窜上身,秋水没有断阳的本事,可以取链头,断链身。锁链霎时勒住秋水的脖子,一点点地勒紧,让他透不过气,呼吸困难。可是秋水没有要反抗的意念,他静静的站在那儿任由锁链取走他的生命。
但秋水的生死,并不是仅仅由他决定的。
秋水体内突然一阵燥热,浑身的斗气不受控制的全部外放,脖子上的锁链被一点点的撑开。呼吸顺畅后,体内的燥热变成一股清流,流淌全身,秋水猛地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任由死亡逼近都不知道反抗?看来云歌说的不错,这个阵法真的能够让人迷失心智。”
身上的锁链依旧缠绕,秋水全心凭借斗气与之抵挡,时松时紧,僵持不下。
然而秋水清晰的感受到黄金面具的愤怒。
它在愤怒什么?是因为我刚才差点死了吗?是不是我死了,面具就会跟着我一起消失?所以每每在死亡的边缘,它都要救我,又借着我最虚弱的时刻,扩大它的势力,对我越加控制。它不让我轻易死去,因为我将是它的奴仆,我还没有把灵魂交给它,它怎么舍得让我死,没有它的允许我想死都不行。
黄金面具在秋水的身体内咆哮嘶吼,它像受困的猛兽要用它的暴力冲破牢笼,它在一点点地往外撕扯,只要出来了,它就是主宰。
“不,不,不。我是白秋水,我不是你的奴仆,我不是——”
秋水大声喊叫,这是第一次他要反抗黄金面具。
于是他努力着,尽全力抑制住黄金面具甚是不管还缠绕在身上的锁链。他要继续压制住它,输了山河阵是小,放它出来才是他的灭顶之灾。
然而面具似乎感受到秋水的想法,更加怒不可挡。
秋水的眼前不再是风雨飘摇,山色空濛。
血红的刀光,一刀闪过一刀接踵而至,鲜红的刀在不断的挥动。凄惨的尖叫声,响彻心扉。一个男人的背上划满狰狞的刀痕,一个女人的白色衣裙被鲜血染红,一声狡诈的笑声掩盖了一切声响。
“住口,住口,我不想听,给我住口。”
秋水大声尖叫,双手捂着耳朵,跪倒在地。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口中慢慢重复着:“我不听,住口,我不听,求求你我不要听。”
他跪在地上,两只前臂瘫软地垂放贴地,头埋在双臂内,口中无力的哀求着。
向魔鬼乞讨。这就是他反抗的下场,那便是它给他的惩罚。
在秋水昏迷的前一刻,他看到一道金光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挣断锁链,直冲天际,耀眼异常,而山河阵的景象灰蒙蒙一片。
“我输了。”
秋水输给了面具。
他们的第一次竞技,他一败涂地。
秋水感觉到身体在下坠,知道是山河阵消失了。
沁骨的湖水包裹着他,他的身体冰冷极了,一阵困乏侵袭而来。
幽暗的湖水中,秋水白色的衣衫在飘荡。他的身体在往下沉,死亡步步逼近,他却有种解脱的感觉,很轻松。
“爹爹,面具太强大了,秋水打不过它,你不要怪秋儿好不好?”
“秋儿一个人活着好累,真的好累啊!秋儿休息一下可以吗?就一下。”
“爹爹,娘亲,哥哥,秋儿好想你们,每天都在想可是又不敢去想。什么时候秋儿才能见到你们呢?秋儿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行吗?”
“秋儿不乖,但你们就再让着秋儿一次,就这一次。”
古老的琴音从湖底传来,细细密密的奏着,自有一种婉约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
秋水想起星儿,想起齐飞,想起长天、俊才、断叔叔。
“原来还有人是值得我去顾念的,可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秋水微微睁开眼,看到光影斑斓的湖水下,有个人逆着光,向他游来。
泪水溢出,被湖水温柔的拂过。
冰冷的湖水托着下沉的身体,秋水真的太累太累了。
迷糊间,回到父亲的怀抱。她伸出小手,雨水打在手心上凉凉的,收回小手,她舔了舔手心的雨水。躺回父亲的臂弯,她嘟着小嘴说:“哥哥骗人,雨水是甜的。爹爹你也尝尝。”
第二十八章 长不大的孩子
秋水昏昏沉沉的睡着,雨水滴滴答答的回响在耳边。
雨打落在树上和屋瓦上,韵律清脆可听,那古老的音乐,属于记忆里的白云山庄。
在抄手游廊上,摆着一张竹藤摇椅,摇椅上坐着一个英气十足的中年男人,他慈爱的看着怀中乱动的小女儿。她活泼好动一刻不得闲,整天粘着爹爹。
她正将一只小手伸到男人的嘴边:“爹爹,你也尝尝,雨水是甜的。”
男人放下她的小手说:“哥哥没有骗秋儿,因为哥哥尝出来的味道就是苦的。”
小女孩扑闪着如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中年男人。
“因为每个人对事物的感受是不同的,不同的人看待同样的事物感受结果是不一样的。就像哥哥觉得雨水是苦的,秋儿觉得雨水是甜的,你们两都是对的。我的小秋儿以后就会明白了。”
“是等秋儿长得像娘亲那么高的时候吗?”
“也许是吧!”男人轻轻的摸着女儿的头,宠爱的说道。
雨敲在屋瓦上,由远及近,轻轻重重轻轻,霎时悦耳。细流沿着瓦槽和屋檐潺潺泻下,在地面汇集。
游廊外,雨打瓦片声,风摇雨落声,剑断雨声交杂在一起。
雨中练剑的少年,英姿勃发。
“爹爹,秋儿也想像哥哥一样在雨中练剑,可好玩了。”说着小女孩就跳下摇椅,准备往雨里冲。
男人一把把她拉回抱住,“乖,别打扰哥哥练剑,还是陪爹爹听雨吧!把眼睛闭上。”
小女孩嘟着嘴,乖巧的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抬起头看着男人:“爹爹,你都没有闭上眼睛。”
男人把女孩的头压下去,“别说话,闭上眼。”
女孩侧着脸躺在爹爹的怀中,睫毛不时的上下摆动偷偷看哥哥。
摇椅起起伏伏的摇动,摇啊摇,摇啊摇,一切变得模糊了。
雨水的滴答声变成流水的哗哗声。周围好冷,好黑,秋水感觉到身体遥遥摆摆的下沉,越来越冷。突然有一曲琴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