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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了?”齐放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我却把一颗心全系在鬼影身上:“怕啊!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平静,那说明肯定无害。”
“就你聪明!”
“嘿嘿,过奖,过奖。”话虽那么说,其实我心里仍有点慌,手心还冒着汗。
我眯起眼努力瞪:我看,我看,我看看看,老娘要用我的无敌近视,将你看出个原型,让你学幽灵在半夜乱飘!
只见那白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形状还挺固定,怎么就那么像裤子类?我囧,不是吧?裤裤裤……裤子?不会吧?裤子怎么会飘呢,怎么会?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从下看到上,从左看到右:我faint!虽然左右交错不停,但确实是条裤子没错!还是一只裤筒就可以塞下俺两条腿的……神奇的裤子啊!
很好,很强大,不愧是可以在半夜行走的裤子!就算是白滴,也不负夜行裤之名!我在心里默默佩服,这会儿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Happy new year!”那位已然走到面前的“白裤子”,露出了一口亮闪亮闪的牙。那耀眼的光芒,闪得我眼睛都快被刺伤了:啊,大人,您一定是用黑人牙膏的吧!
“Happy new year!”我带着囧到不行的表情,干笑着回答,眼睛好痛!
今天我的视力损伤惨重,先是被一头金毛刺到,现在又被一口白牙闪到。我偷偷瞥了下身边坦然自若的齐放,在心里默默鄙视:外国人,都是坏人!
我无语地看着这位黑人胖大叔,他憨笑着慢慢路过我们。那黑得醇厚的皮肤,将白牙映射得无限耀眼。更别提和夜一般的浓黑卷发,被肉挤得看不出眼睛的憨厚黑脸,及淡色的超薄型黑唇了!
他根本……就是为了融入黑暗而生的!至于那件暗褐色的短袖衬衫,和黑的就没半点区别,连个LOGO都没有!
老大,你也太个性了吧!难怪远远看去,就只有低飞在空中的裤子!
直到他的漂浮裤子消失在夜幕中,我仍在隐忍着那股强烈到随时可能冲爆理智的冲动——扑上去揪住他领子,爆吼一句:“大哥,你大过年的cos什么白加黑啊!”
唉,这个心惊肉跳,怪事不断的晚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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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十分钟坎坷颠簸的长途跋涉后,我们终于遥望到了胜利的旗帜——加油站。
为了这道曙光,我兴奋地两眼直发绿光。转头,却看到一张比我还激动的脸——李沛霖那感动的表情啊,简直像红军望见了长征的胜利!
“希望别在到家前再来点‘刺激’就好了,我心脏脆弱啊!”眼睛也是,再给我来个“电闪”之类的,估计就要瞎了!
“收起你的乌鸦嘴!”李沛霖狠狠瞪我,瞪得我委屈无比。
她颇有礼貌地回头对护送我们回来的齐放道了声谢,态度差别之大,让我在内心不停愤愤:啧,就知道对帅哥好!
然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他能送我们回家,的确帮了大忙:“谢谢你,齐放,前面就是我们家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送佛送到西。”他非常震撼地来了句我们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谚语,微笑中还有点固执。在我们怔忪时,又补上一句,“何况,刚才彤琪乌鸦了一下,最好还是小心点。”
“俺无辜!”靠,居然连中文很二百五的老外都要鄙视我!我要抗议,我要申述,我要翻案:被他的“就你白”霹到的人是我;逃跑被撞伤鼻子的家伙,也是我;直到面对面,才看清幽灵原型的可怜人,是我!是我!还是我!谁能有我霉啊?
“谁知道是不是被你的本命年带出来的!”
“我又不属猪!”我抽!
“那你属啥?”齐放好奇地插上一脚,这年头老外也懂生肖啊!
“熊……熊猫。”我顾作羞涩地掩面,然后,被同时一楞的两人追着一路爆打。
呜,没人性啊,居然虐待国宝!我捂着被打疼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居然连齐放也跟着李沛霖玩,我太吃亏了!
想他一米八十好几的身高,我怎么跑的赢啊?帅哥的形象……他就不能保持久点么?
我一脸哀怨,却换的李沛不屑的唾弃:“活该,让你骗!”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无辜地喃喃。骗人那种事,有了第一回,就有无限的衍生和发展。
最初,真的只是无心,也不过随口说说。因为一时错愕,情急生变。可自从体会到了伪二八年华的快感后,我就再没把真实年龄往外秀过。
还记得,那是我刚到澳洲时发生的事。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却仍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时怎会知道,出国的路全然不像报纸上或想像中的平坦。至少对我和李沛霖而言,未来究竟会变怎样,是连想都没有气力的茫然。
我们被中介骗得很彻底,兴冲冲地报完到后,才知道自己还得再考一次见鬼的雅思。夸张如我,甚至在报道的当天跑错了校区,直接去了主校区填表。在指导老师的驱逐下,才一头雾水地颠到传说中应该跟我毫无关系的Caulfield校区。
得知自己还得再考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犀牛和河马交错着狂奔而过,肥厚的身体携着那短短得小肉腿,卷起尘土一片,那漫天的黄沙啊……
在如此悲惨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不伦不类的画面,我全然不知,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我只知道在接下去的考试里,我木得像根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写些什么,满脑子就只有犀牛和河马。
于是,我很荣幸地成为了约莫史上第一个带着6。5的考分,被排进level3的神奇人物。在一教室待进college的小弟弟小妹妹们面前,我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反映过来之前,已无耻地宣称:“今年正逢大好时光,如花貌美二八年华。”
天可怜见,我真只是随便说说,可大家居然都一点不怀疑地相信了!我那一头的冷汗啊,只能生生地给憋回心里,小小地满足了下自己一向很占位置的虚荣心。
就是这件事后,我的年龄真正地成了谜,即便是身边走得很近的人,也没一个知道的。反正,朋友并不是单纯以年龄、性别和国界来定位的。
这一点,最初是从我的至交龚千夜那里感觉到的。可走进语言中心后,却有了更深意义的体会。尽管那里多是些小我n岁的孩子,尽管那里有曾抵制过的小日本,但当我们走在一起,友情没有界限,纯纯粹粹。
童心未泯的我,没有从90后身上感受到所谓的代沟,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中日间的不平顺。在这个教室,在这片土地,我们都是靠自己打拼的勇者。
我会和日本的同学讨论经典的动漫,会和他们讲述中国的文化,尽管常常都得辛苦地翻查字典,才能通过解决艰涩的生词来达到沟通的目的。
我很喜欢那些日本同学,他们礼貌大方,没有半点传说中的夜郎自大,我在他们那里得到了善意。
在这里的中国学生,也没有任何人忘记过自己的祖国,我们都勇敢并且骄傲地说:“I e from China。”
出国后,我们都变得勇敢而坚强,变得愿意去面对难测的未来,不解的新事物。
或许,就因为这样,即使面对残酷的分手,我也能坦然地接受吧。
自嘲地一笑,无奈地叹息,为自己反反复复的想起,都说了……不在意了的……
想甩去自己的杂思,却蓦然发现齐放投来的视线,有些怪异的直接。
糟糕,被他看见了!我连忙扯嘴一笑,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李沛霖拽住了袖子。她慌张地指着前面一闪一闪的晕黄,问:“那辆车是不是停在我们家门口啊?”
“我怎么知道,这么黑根本看不清。你问近视眼这个合理么?”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要能看清,刚才还至于那样么?
“要你有什么用!”她恨声,口气里亦有丝明晰的紧张。
“当花瓶用。”千篇一律的对话,我已被打击成习惯了,不痛也不痒。只是不能不鄙视的,是在一边偷笑的齐放,“笑什么笑,难道你知道?”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李沛霖终于在色相面前,再次将我牺牲,和他双剑合壁,同心灭我,“这会倒很坦嘛,不怕鬼了?”
在她的眼里,仍留着清晰的鄙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纪录不良。
干脆地,把头一甩,我故作强硬地说道:“是啊,我怕什么?要钱没有,要色给你。”
“万一人家就要你怎么办?”
“我会告诉他我只有十五岁,强我万一被抓会判很重。反正都是女的,就拿你将就一下好了,我允许他在脑子里yy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