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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扯了扯嘴角的弧度,目光转向前方的路上。人家高兴,她乐呵个屁!
他如是暗忖,眼睛却不自知的沁满了细碎的光晕,开了花似的。
白渌没有刚才那般瞌睡,为了打破尴尬,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刚才去机场还挺快的。”
说完,又狠狠捏了捏手指,她就不能找个有话可聊的话题?
池城果然只是“嗯”了一声,便没了声音。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
白渌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都过了下班时间还在公司,最近很忙吗?”
“还好。”池城顿了顿,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很热?”
“嗯?”白渌一顿,然后轻轻摇头。
“那脸怎么红扑扑的?”池城的语调不高,但听得出他心情不错。
白渌有些晕乎乎的,没听出他在故意嘲笑她脸红了,只是抬手挠了挠脸颊,“还好,不太热。”
池城挑眉,问道:“饿吗?昨晚崔嫂回家了,今天下雪,我就没让她来,一会儿想吃什么,叫外卖吧。”
白渌点头,感觉舌苔发苦,什么也不想吃。
两人不再说话,车子渐渐快了起来,一路无语。但就那么几句,似乎便让前段日子的尖酸刻薄消失殆尽,一笑泯恩仇了。
车子到家门口的时候,白渌又睡着了。池城熄了火扭头看向一旁的女人,目光看不出喜怒。
在机场大厅的第一眼,他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晕倒,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反应动作都比平时慢了许多。现在倒是红了不少,却又好像太不自然了。
他不由蹙了蹙眉角,下意识的去探她的额角。刚碰到的细滑肌肤让他蓦地收回手来,脸色沉了许多。
他以为她只是晕机了,或者倒不过时差的缘故。没想到,是发烧了。
怎么又发烧了?池城想起从前他送她去医院的场景,那时两个人不过比路人多一些交集罢了。如今,她是他的老婆。
池城微有怔愣。老婆……他从未这样叫过她,或许,心中也从不当回事吧!
他也不打算叫醒她,索性下车,将车钥匙丢给门卫,让他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搬进屋子,然后去停车。他自己走到副驾驶,裹着外套就把白渌抱了出来,大步往门里走去。
白渌陷在眩晕中不知是梦是真,被人打扰难免不悦的蹙了蹙眉心,却下意识的将脑袋向温暖源靠,轻哼一声便不再动弹了。男士大衣里的她安静的好像襁褓中的孩子,没有往日的尖锐,亦无倔强。
池城微微蹙眉,白渌的手指攥在他的衣襟,让他不得不微微躬些腰。这样,彼此的呼吸似乎都相叠在一起,她毛茸茸的碎发钻进他的衬衣里,发痒。
家里没人,开了灯,池城便直接抱着白渌向楼上走。身后的门卫把行李放在门口玄关就关上了大门。一室之内,静悄悄的,只听到他的脚步。
她突然轻哼出声,池城以为在叫他,低头去听。她又念叨了一句,池城的脸色凝成霜。
她嘤咛,“淮一……”
224.一池寒渌】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淮一站在马路对面的那棵树下等她,远远的望着她笑如陌上少年,清俊优雅。
白渌隐隐觉得淮一好像会遇到危险,所以,她对淮一大喊着,让他千万不用动,在原地等她。她生怕淮一不听她的话,所以,她坚定的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她和淮一之间好像隔了层玻璃似的,不论她如何呼喊,淮一的表情都那样温柔平静,只是笑吟吟的,阳光碎屑洒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
白渌眼睁睁的看着淮一就在她不远处,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嘴角旁的那一刻清浅的酒窝,可是,她跑了这么久,怎么就跑不到他的身边?
淮一终于等不及了,他冲着她招招手,好像以为她没有看到自己。然后索性向她这边走来。白渌的心脏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处,她又气又急,怪淮一为什么不听她的。
白渌加快了脚步,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伸手去摸,却只是一个垂眸,淮一的身体瞬间便被呼啸而来的卡车撞到了天空,然后如同一张白色的纸页,轻轻坠落。落在地上,甚至没有声响。
天空突然暗了,白渌拼命向淮一坠落的地方跑去,她将他的身子抱在怀中。她的眼泪不停的落,她看不清淮一的脸了。她不得不狠狠揉了揉眼睛,可是,眼泪也越揉越多了廓。
她大声地喊叫,想要唤醒淮一,可是,他倒在她的怀里安静的好像一片树叶,一动不动。眼泪终于停止了。
白渌一怔,怀中的人不是淮一,他是池城。他紧紧抿着唇,他说:“你怎么又哭了?”
他抬手来给她擦干眼泪,可是,她看到,他的手臂浸染在一片鲜血中。
他扯了扯唇角,他笑着继续说:“阿渌,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白渌蓦地惊醒,坐起在床上,大口穿着粗气。她抬手摸了摸脸颊,一片冰凉的液体在滚烫的脸上渐渐干涸。鬓间,是涔湿的细汗,放在她额头上的冰袋随即掉在了床垫上。
白渌没有去管。过了好久,才从刚才古怪的梦境中缓过神来,确定那真的是个梦杰。
梦境太过清晰,她甚至记得池城略带粗粝的指尖摩挲过她的脸,他的语气依旧是平时对她说话时的波澜不惊。几分戏谑,几分淡漠。
可是,那话,不是他会说的。
白渌渐渐感觉到身体的凉意,被子从她的肩膀滑下。房间的空调开得很足,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回家了,她此时躺在卧室的床上,而身上早已换上了平日的睡衣,其中空空如也。
谁换的?答案呼之欲出。
白渌的脸莫名红了红。
池城不在屋里,她起身踮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旁放着她的拖鞋。
白渌走到楼下都没有看到池城的身影,那一刻,心中是有些微凉的,从刚才清醒时的感动中渐渐脱离而出。刚想转身上楼,却听到厨房传来突兀响亮的动静,她的脚步一顿。
踮着脚尖走到厨房门口,她小心探过头,看到池城的背影出现在那里让她不由一惊,赶忙缩回了身子。心脏“噗噗”跳得厉害,莫名其妙,白渌只想回到卧室钻进被窝中,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他在厨房,无异于白渌在浴室中看到一个巫婆正在调配试剂似的,冲击力极强。
又过了一会儿,白渌只是闭目养神,却睡不着了,有些饿,却又懒得动弹了。
池城推门而入,她蓦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池城动作一滞,脸色似乎还有几分别扭,转瞬即逝,“我把你吵醒了?”
她轻轻摇头,“不是,我睡不着了。”
池城走至床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作势要去扶她。白渌赶忙胳膊用力,想要坐起身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池城蹙了蹙眉,还是伸手将她抱起一些,将杯子递给她。
白渌唇瓣贴在杯壁探了探水温,是温热的。这才大口大口的喝完,舔了舔嘴巴。
“还喝吗?”
白渌摇头,又缩回被子里。
池城像是很满意她的配合,轻轻扯了扯嘴角,这才一旁的床头柜上丢着原本应该在白渌头上的冰袋,他的脸色立马沉了。
白渌赶忙解释,“不用那个了,我好像退烧了。”
池城没说话,便将手掌贴在她的额头。白渌只觉额头突然多了一分舒服的温度,不冰不烫,和刚才的水温似的,十分舒服。她的鼻尖动了动,可以闻到他袖口上上清冽的味道。
池城的手掌只停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然后狠狠瞪了白渌一眼,“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不容分说,他又将那冰凉的袋子压在了白渌的头上,还不忘警告她不许拿掉。
白渌心虚的撇了撇嘴巴,却没敢反驳。
池城的眸子盯着她,一动不动,白渌忍不住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才听他说:“比刚才的温度是低了些,但还烧着呢!”
他将一个温度计递给她,严肃的说:“量一下,别动!”
白渌乖乖的接住,掀开被子,夹在了腋下。
“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池城轻轻一咳,才说:“我去给你端来。”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
白渌撇了撇嘴角,却莫名安心了。似乎温水已经顺着喉咙一路循环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过了大概五分钟,池城才再次上来。手中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只瓷碗的模样,让白渌不由一嗤,却在池城狠厉的眼风下偃旗息鼓。
这次,不等他来扶自己,白渌就已经慢慢的支起身来,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她乖乖将体温计递给池城,刚才偷偷看了一眼,三十八度。
池城明显不满意她的体温,眉心凝住,却只是将手中的小碗递了过去,“不需要我喂吧?”
白渌赶忙摇头,他能这么伺候她,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