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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还是有自己的方法去讨价还价,蓝色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然后笑嘻嘻地问道:“爹地,要是我告诉你姑姑这些天都和谁在一起,她现在赶着去哪里,那你是不是就可以稍微提高那么一点点的购物标准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块,以此来强调他其实一点都不贪心,真的只是要求多一丢丢而已,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
从他狡黠的大眼睛里看到那算计的精光,南宫暮雪不太赞同地微眯起眼睛,打算冷眼旁观,她也很想知道这些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她那个小姑子原来可是每天都愁云惨雾的,提不起一点精神来,也幸好傅岩不在大宅子里住,否则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不好还会让她更难过。难道他们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
对于小人儿的提议,封予灏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挑了挑剑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表示询问的习惯性动作。
得到亲亲爹地的认同后,谦谦才继续说:“其实姑姑是去安叔叔家啦!她最近经常会去那里哦,自从安叔叔住院以后,姑姑就整天都不在家啦,一副很忙的样子。”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去干什么,大人的事情他不太懂。
之前有听婆婆和爷爷开玩笑,说姑姑要找到什么第二春的,他不明白什么叫做第二春,也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个。反正只要把他知道的如实相告,达到爹地妈咪想要打探八卦的目的,那就够了。
“住院?他怎么了?”听到安舜禹曾经住院,南宫暮雪不由得紧张的追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住院?
小人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专业的名词叫什么,一知半解地答道:“好像是什么地方出血,然后要去抢救什么的,我不知道耶!”妈咪问得人家一头雾水的,早知道还要回答这么多的问题,那他当初就应该跟婆婆打听清楚,省得现在都答不上来。
这真的有点为难他,那些个医学名词这么复杂,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能把身体的几个主要器官都记住已经很不错了。
见到双亲大人都有点出神,他赶紧摇着封予灏的肩膀,伺机撒娇道:“爹地!人家都已经爆料了耶,你是不是也要给人家加大奖励的力度呢?你都有好久没有陪人家玩了呢,好好补偿一下人家嘛!”
这话说的,令人听了都忍不住满头黑线,又是陪又是补偿什么的,好像他们有着多么不寻常的关系。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情侣之间的抱怨呢!
顾不上继续搭理他,南宫暮雪直接转头问站在一旁的陈伯:“陈伯,大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住院呢?他人现在在哪里?不碍事吧?”
怎么说也是一场朋友,就算没有缘分做夫妻,总是要关心一下的。况且在她的打算里,还要借助安舜禹去接近安老呢,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她也就不好去麻烦人家了。当然,作为朋友,她也不希望安舜禹发生什么意外。
陈伯听到女主人的提问,赶紧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安先生因为酗酒的关系导致胃出血,所以被送往医院抢救了,已经出院一个多星期,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目前还在近郊的别墅里调养,小姐倒是经常过去探望。”
心知这位安先生和自己家几位主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陈伯的用词相当注意,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而且关于封予馨和安舜禹之间的关系,虽然近日来往过密,却也没有见到更明朗化的进展,所以不好乱下结论。作为一个严谨的管家,他当然知道这样近乎于八卦的猜测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特别是在贵族家庭里。
“最近大禹身边发生什么事了吗?公事还是私事?”南宫暮雪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因为以她对安舜禹的了解,这男人即使要喝酒,也是浅酌几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喝醉。
除非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用酗酒这样的方式去麻痹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自己的心中也很是忐忑,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与她有关,从陈伯那有些闪烁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为难地看了身旁那抹高大身影一眼,陈伯略带迟疑地开口道:“自从参加婚礼之后,安先生就变得喜欢出入酒吧那样的地方了,听说有好几次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这些事情也是在出事后他才打听到的。
记得当时公爵大人和亲家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摇头苦叹,说那孩子是个痴情种。两人还曾经到医院去过两次,亲自去探病,不过碍于这种私人感情问题,也不好说破,只是客套地叮嘱对方几句“注意休息”之类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安先生对他们家夫人有多喜欢,光是在婚礼上那哀伤的眼神就令人心生怜悯。就连另外那位曲先生,恐怕用情都没有他的深。
听了他的话后,南宫暮雪只是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上楼去了,独留下另外三人还站在玄关处,注视着她的背影。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伤了一个人的心会这么难过。她也没有想到,安舜禹对自己的感情有这么深,深到不能轻易放手的程度。
如果她能早一点正视这个问题,那就不会残忍到邀请他来参加婚礼了,一直都以为他和曲云哲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知道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就潇洒地放手,至少大家还是好朋友,交情还在。
可是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比较严重,毫无疑问,她已经给安舜禹造成了伤害。这个温柔的男人,曾经是她梦想的完美类型,只是直到相处以后才发现,原来一旦把自己的心遗落之后,是不分类型的。
封予灏回到房间里,就看到她站在阳台上发呆,目光投向远处,不知在看什么。沉静的侧脸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还显得有点沉重。
不知怎么的,见到她这副模样,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慌乱和恐惧。就连两条长腿都像灌了铅一样,迈开时没有平时那么轻松了。
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圈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独属于她的那股馨香立刻就盈满他的鼻息,似乎只有这样直接的感官,才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怀中。
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南宫暮雪轻轻地开口:“我要去看看他,你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那样未免太不近人情。”
从刚才听到这件事后,她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似的,沉得连呼吸都会隐隐生疼,眼前总是闪过安舜禹那张微笑的脸庞。只是不过几秒钟,脑海里就会出现他脸色煞白,痛苦地在病床上打滚的情形。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安,似乎不去看他一眼,她的心里就会不踏实。作为朋友也好,哪怕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也好,她都该去看看。
不断收紧搂着她的手臂,封予灏沉声说:“去吧!我和你一起去。”这算是苦肉计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点轻视的感觉?
将心比心,他也是男人,他也深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当然知道满腔情意得不到任何回应是什么样的痛苦感受。但是感情的事来不得半点勉强,即使安舜禹为了南宫暮雪而自杀,也不能改变已经存在的事实。
大手不知不觉地在她身前包覆住她的一双柔荑,纤细的十指有些冰凉,听到这样的消息,谁都不会好受。
想了很久,封予灏才说:“雪儿,你不要因此而觉得有负担。我知道他对你的爱并不见得会比我的少很多,但是请你记住一点,他安舜禹没有了你,或许只会消沉一段时间。若是封予灏失去了你,他连活下去都不可能。”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这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融入了他的生命,若是没有了她,这跟从他的身体里硬生生地把那颗心挖出来有什么分别?
他都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自己是不是连呼吸的能力都会丧失?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还会失去斗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和她相提并论了,他就是这么爱她,爱到就像空气一般,不可或缺。
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暗藏的含义,而且清楚地感觉到他紧绷的声音,南宫暮雪连忙转过身来,抬起眼眸看向他:“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的心给了你以后不会再有别人。我只是替他感到心疼,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帮助他走出这片阴霾,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长指轻轻按在她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