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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慕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出大门，外面已经有车子停着，车窗降下来，是任蕾。
任蕾下车，走过来，看着他笑笑：“怎么样？第一天上班习惯吗？”
李嘉慕吸一口气，回答：“还算是习惯，只是没想到这么忙，一天都没有空闲的时候。”
任蕾听了笑：“你妈现在肯定开心了，你天天还能回家吃晚饭，她也不容易，不知道找了什么人才能调你回来，走吧，去吃晚饭，你请，我专门来蹭饭的。”
李嘉慕也笑说：“好，不过我现在是公务员，没什么钱，你开的餐饮行业都是奢华消费。”
任蕾听了白他一眼：“开玩笑，地产商的儿子，你买下我所有的餐厅都不是问题了。”
任蕾开车，李嘉慕也就上去副驾驶的位子。
车子缓缓的开动，毕竟是下班高峰，堵车很严重，车子里空调足，倒不觉得什么……
任蕾问：“你妹妹怎么样了？”
李嘉慕回答：“回来了，被关了禁闭。”
任蕾点点头：“你妹妹的性格，不扳过来早晚要吃亏。”停了一下又问：“你知道上官睿和夏明薇回来了的事情吗？听说是要进外交部。”
听见那个名字，李嘉慕略微的停了一下，随即说：“不知道。”
是去外交部，帮他料理这些事情的人是上官宣，多少也有些刻意把他们分开两个部门，省的矛盾。
前面红灯，车子已经堵的连红灯都看不到却也还是要停下，任蕾想了想又问：“你还爱她？”
李嘉慕侧头看任蕾，任蕾眼底有些光亮的，认真的问他，他也不知道怎么答好，说：“没那么快改变。”
任蕾点点头，看前面……
前面的车流拥堵，无数的后车灯，红色黄色的，看得有些晃眼，好像是无数的光圈，带着晕影……好容易车子终于又能走动一点，才踩了油门，走了不到两米又停下，前面看见无数的刹车灯又亮起，前面又堵住了……
任蕾看前面，停了一下，说：“那我就不等你了，我爸安排我相亲，他挺着急的，对方又是个部队上的，你也知道他的审美，就觉得部队上的才是好的，没当过兵的男人就不够强健，我就觉得，他可能只是想给我找个男人，好让他喊一声立正，家里能有人回话的，见到他还得敬礼，害的喊他首长，他就最高兴了，他自己说的，他觉得男人长得周正就挺好，要有男子气概，我心里想，莫非是要打两拳胸口有回声的？我爸爸那个人……”
她禁不住的说起来，好像是没办法止住……李嘉慕打断她：“蕾蕾……”
任蕾定睛，才看见前面车子又往前走了不少，后面的车子都在按喇叭催她，她踩了油门，刚好前面绿灯亮，径直开了过去。
上了高架，又下来，拐进一个商圈，停到地下停车场去。
车子停下，任蕾先下车，李嘉慕跟着下去，上楼吃饭，进门任蕾点了下头，那边领班就急忙的过来，认得是大老板，忙迎着进去，到早都订好的靠窗的位子让两人坐下，拿了菜单过来。
任蕾点了菜，李嘉慕往外面看，看见外面静静的河流……
已经是商圈了，看得见光芒璀璨，水面已经有些沉，好像也窄了些，跟当年的时候比，更添了繁华，很繁华……
竟然就是带夏明薇来过的那一条。
任蕾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外看去，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只说：“这里的餐厅靠着南边的，就为了那条河，房价要涨百分之十。”
“也值得。”李嘉慕看外面光亮的漂亮，说五彩斑斓的霓虹，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幕，那时候，只记得灯光起的时候，夏明薇眼前一亮，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最好看的景色，眼底有些跳跃了……就是那一天，他让她很久以来的第一次看见了她妈妈，也是那一天，他带她去了医院……
一切从那一刻就开始改变，是从那一天……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潜入她房间的那一次开始……一切就改变了……
微微的阖了眼，任蕾开车，喝一口水，看李嘉慕：“嘉慕，再有四年，你能忘了夏明薇吗？”
李嘉慕笑笑：“不知道，怎么了？”
任蕾点头：“本来还想再问问看，四年加上前面的五年，都九年了，你要是能忘了她，我再等等看……都已经等了这么久，被我爸喊一声跑步走就能飞快的站军姿的男人，实在是不想要……”
李嘉慕想了一下说：“蕾蕾，你不要等我，你已经等我很久。”
任蕾听了有些苦笑，看李嘉慕，眼底是那样的光亮：“嘉慕，你从来不肯哄我，任何一点都不肯……”
李嘉慕只说：“蕾蕾，经历这么多，你跟别人已经都不一样，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任蕾问：“我跟别人都不一样，也不可能吗？嘉慕，你总归不会一个人孤老终生，总要有人陪着，不是我也是别人……怎么就不会是我？”
她眼底的闪亮，那样认真，他看着知道她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可是答案是什么……
“蕾蕾……”李嘉慕开口。
任蕾却打断了：“算了，不用说，都知道结果干嘛还给自己找难过，这样挺好的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菜上来，两个人吃饭……
吃完饭快要起身的时候，李嘉慕忽然看见旁边包厢走出来两个人，本来没太在意，可那身形太过熟悉，根本不可能忘记……
上官睿和姜琳琅从包厢里出来。
姜琳琅有些抱歉的：“上官，真是不好意思，又这么着急找你出来，我是不懂……”
上官睿笑笑：“没事，平常也帮不上你什么。”
还是上次的那宗官司，也没什么大变化，姜琳琅忽然就打来，说法院那边要提交一份文件，是不是刻意刁难，问上官睿能不能帮帮忙，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是大事，他们家里一块地皮的事情的确不算小了……
上官睿于是出来见她，发现也就是例行的程序，其实问律师也就能知道。
姜琳琅笑着送上官睿出去，只觉得那边有什么人在看，目光略一停顿，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却是真的看着她，上官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一下子有些冷下来……
察觉李嘉慕有些不对，任蕾回头看过去，也看见上官睿。
姜琳琅不知道几人的瓜葛，问上官睿说：“上官，你认识的吗？”
上官睿说：“不认识。”
姜琳琅看那边的两个人，既然都说了不认识，于是就去挽了上官睿的手说：“走吧，我今天开你车出来，连车都没开，你得送我回家，好吧？”
上官睿跟着姜琳琅往外走，走到电梯口，还能感觉到身后那目光，脸色不是太好看，进了电梯，按下楼层……
“回神了。”任蕾伸手在李嘉慕面前一晃。
李嘉慕的目光才收回来，任蕾说：“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个女人我认识，爸爸是个书法家，我开画廊的时候，进门的地方还找了他爸爸题的字……就算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私人的，你也管不了，上官睿本来就是花花公子，B市人人都知道，夏明薇自己选的，选错了也怨不得别人，你也是男人，难道还不懂男人花心习惯了，根本不可能改邪归正？”
李嘉慕却想了些什么，看窗外居高临下看的那条河流，河水静静的如同湖泊……
任蕾看见就有些笑，却是那样苦……
“嘉慕，我算是服气了，真的服气，以前我觉得，你可能没多爱夏明薇，总会发现我才是好的，还做过傻事，你也都知道，现在看你这样子，真是……要是早点也就不会还以为自己有可能……你连看见上官睿跟别的女人一起出来，都想到夏明薇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是不是？她都结婚了……你还这样……”任蕾看他的眼睛，他有些怔忡了……
竟然好像没听见……半天叫了服务生过来，问：“刚才出去的那两位客人常来吗？”
服务生犹豫一下，看见大老板也在这里坐着，于是回答：“我也上班不久，不过昨天今天都在。”
李嘉慕问：“都在包厢？”
服务生答：“是的，都在01号包厢。”
任蕾听他问，唇角的苦笑更重……
就是这样，在感情里，她输的什么都不剩下……一点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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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回到家里，已经有些晚了。
姜琳琅住的不近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还好，可是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姜孟上从外面遛弯回来，不可能当即就开车走，只能下车跟老师打招呼，姜孟上又热情，让进屋里去，泡功夫茶聊天，说了些近来的事情，还让他写了几个字，看看功底剩下多少……
于是聊的有些耽搁了。到家里开门，夏明薇在沙发上团着，已经睡着了，他过去抱她上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