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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往灶房方向走去,一边心里寻思着晚上回房时一定要沿路做下标记,她在书墨斋的时候也尝试过一路做标记,却总是被院子里的人无心破坏,她也从不说自己路盲,只靠着阿奴掩着。
咦,这里不是灶房啊。
公子入画略略诧异的看她,“你不去灶房,来我房里做什么?”
她也不动声色,只道,“师父不去用膳吗?”
“我知道了,你不必特意来寻我。”
“哦,好的。”她一本正经的点头,往门外走去。心中要做标记的想法更强烈了,这次走错了还有理由下次再来他该以为自己吃饱了撑的。
三人坐在膳厅,花绝似乎受了些凉气,一直在咳嗽,寄白也不好再说些闲话寻他开心,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周边。
她一眼瞄到公子入画的鞋子,是鸟流云纹锦缝制的雪色锦履,不是那双被她玩过的鞋,有点失望,她多想他穿着那鞋然后走在外面给瞧见。
话又说回来,端砚不在,他的头发是谁弄的,自己梳的?看着还不错的样子。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遍,直到他终于抬眼瞧她。
“之后仍是画竹,不论昨日你画的如何,今天半点不许有昨天的影子。”
她一呆,“我昨天那张画的不好吗?”虽然那张同样有公子入画的墨迹,她的功夫也是无法掩盖的,从他的态度里她已经知道他对自己的肯定。
“你需要的是不断的练习而不是一张满意就固步自封。”
“可是昨天的感觉我已经没了。”她诚实道。
“如此更好。”
“可是……”
“少爷,姑娘,吃早饭吧。”寄白眼睛一眨,面前就多出了一碗面,打了一个蛋,飘着葱花,有些香味,色泽金黄。
“我让你煮的粥呢?”大早上的吃面?
“我见那米都黑了……”阿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虽然是照着姑娘说的法子煮的,可是都焦了,他就直接给拿去倒了,也没继续煮。
她叹口气,也懒得告诉他那不是烧焦了,低头将碗里的葱花用箸子一颗一颗挑出来扔在一边就开始吃面,她吃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候补的吃食不少。
“今天我也没来的及准备好,您们先吃一些吧,等会我再去街市上采办些菜回来。”阿福擦了擦额上的汗,“那我就先下去了。”
“阿福你重新烧些粥吧,花绝不好吃面的。”寄白将花绝的面转到了自己面前。
“无妨的,阿福你自去忙吧,我并不饿。”花绝看了寄白一眼,“大早上吃这么多你是嫌自己太瘦了是吗?”
她听出来了,他在嫌弃她没有一般女儿家柔弱的体态!她幽幽的抬头看他,“你嫌我胖?师父……”
公子入画将头埋低了些。
因为他从来不撒谎,所以一到这种时候他就沉默,却不知道这个比花绝的嫌弃更打击她。
吃完饭后花绝原本可以进屋休息却坚持呆在书房。而寄白则没有直接进房,而是绕到屋后去看那片竹林了,公子入画也不理她,径自进屋看书。
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小心的从大红的荷包里掏出一颗包着油纸的酸渍梅扔进嘴里,支着下巴看进竹林。
如果她没想错,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子入画让她画的东西只会是竹子,要求也会同在书墨斋时一样,一天一张,不好就重画,可这次不一样啊,哪有可能一个月画的风格都不一样的。
她有些犯难,一时吃不准该是怎么应对,照她平日里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达到公子入画的要求,这是他知道的。他也不是一味苛责的人,咦,那就意味着他会重新开始教她了是吗?
她有些兴奋了。要知道他们三人虽然是他名义下的学生,他亲手传授的知识却是极少,一般都是他们自己看书消化理论,临摹写生。
得了这样讯息的寄白忙跑回了书房。
竹叶的清香依旧,微风轻拂,簌簌的飘了些仍泛青的叶子来。
“你确定此次夏试你的‘神秘女徒’能拔得头筹?”
“自然。”师父的声音依旧清温。
“我都不知道是说你太乐观了还是说你太盲目了,在我看来你的另外两个学生,那个花绝就比她有希望,至于叶清茗我看的出来他志不在此道也随便,你何必把书墨斋的名声送出去给那小女娃践踏。”
说的真狠,让她去就是践踏书墨斋的名声了?虽然她是拿不到头筹也不至于给书墨斋丢丑丢成那样才是。
寄白把嘴里的百合酥的吞下去,继续伏在公子入画房间的墙角偷听。其实也不怪她,谁让她走回去的时候又迷路了呢,是误打误撞到他房门外才听到这对话的。
本来她也没想听,谁让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我下午看她作画,灵秀不足提升空间亦是不大,即使得了你这个名师也无济于事的。”
看看,看看,说话真是半点不客气。
“她拿不拿的到头筹并无所谓,她既然提出参加,作为老师满足她即可。”公子入画的声音依旧清温,不疾不徐。
师父真好。
“无所谓?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她若无法夺冠,你这个书墨斋就……”那个声音微微高扬。
就……?就怎么样了,寄白伸长了耳朵。
一束光射在她脸上,随即被人挡了,她抬首看着面前背着光的陌生男子,眨了眨眼。
“你心机不小啊,竟然还会偷听?”男子声音里有点恼怒,似乎很是责怪自己竟然让人偷听了墙角还不自知。
她慢腾腾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身后男子语气十分不悦。
“应你要求,我不偷听了。”
“无妨,寄白你进来。”公子入画的声音自房内传来。
寄白回身走回窗户边,推了男子一下随即利落的跳进屋内。
寄白看着坐在桌子旁的公子入画,他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她回身道,“所以不要随便说人坏话。”
光映在男子脸上,让她顺利的看到了他的面容。
她脸倏的一白,对面男子神色亦变得难看。
“你……”男子瞪眼看着她,直直的上前两步。
还是寄白反应的快,眼睛瞪的比他更大,“你什么你,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听了又怎么样?”
“我不是说这个。”男子皱眉握拳咬牙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蠢货,寄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你在说什么,都说了不是故意要听的了。”
男子这才似有所觉察的转了转眼睛,僵硬的转圜道,“我原谅你了。”
寄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转回身看着公子入画平和的道,“师父,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书房,我先走了。”
公子入画公子入画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认识?”
“不认识。”这次男子反应倒是很快,快到寄白只想掐死他。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越快否认就是代表越是有鬼吗?
“其实曾今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实在算不上认识。”寄白圆道。
公子入画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交叠,“哦。”
她假装听不出他这个哦字的深意,只鞠了躬转身就走,她明显看到男子脸上的不悦,分明是怪她干嘛又多此一举说那话。她心下更是烦躁,走到他身旁时扔下了轻飘飘的二字,“草包。”
果然,就在她在院子里才站了一会男子就气急败坏的追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凭什么回答你?”寄白环着手,一脸讽意。
“你……”男子脸上闪现狠毒之意。
寄白皱眉,心下暗生警觉。他一向惯用偷袭,她不能不防。
“你是非辞的学生?”男子握紧了拳头,看着寄白,他下午在书房偷眼看着的时候只见到她的背影和画,半点不知道她原来是……
要是早知道,他根本不会出来。
寄白并不答他,“回去,不然我就让你不在宫里的消息传出去。”
“不知死活,如今只要我一声令下明天他们就会来压你回朝,我倒是想看看你速度快不快得过我,最后死的又会是谁。”他阴翳道。
她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慌不忙的倚着树干扬起笑来,“墨偃月啊墨偃月,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天真呢,你以为为何这两年朝廷都没有半点动静,为何我能在这新月皇朝安稳度日?”
她欺负的就是他不知道内情。
果然,墨偃月脸上流露出犹疑,的确,这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动作小了很多,似乎根本不再关心这个叫“墨莫”的人。他不能冒这个险,不然下次再出来就是难如登天。
寄白赌的就是他的犹疑,虽然她也同样不知道所谓他们给定的时间约定到底如何,但糊弄他已经够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半个月后的夏试你我走着瞧。”墨偃月冷笑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