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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在在哪里?”花儿神情紧张的问。
“薛家碍于情面已经把他送进了曼德勒的精神病医院。我也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谢。”
薛平起身就外走去,到了门口,半转过身,淡淡嘱咐了一句,“以后别单独一个人出去,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嗯,知道了。”看着他轻轻掩上了门,花儿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若是自己再年轻几岁,若是自己从未遇见过耿少凡、杨光,或许真的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下午雨过天晴,薛平驱车带着花儿一路向医院进发。
进了大门,路边的花园草地上游走很多穿病号服的精神病人,有的神情亢奋四处奔跑,有的情绪低落低头独坐,口眼歪斜的、披头散发的、摇头晃脑的,除了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就没有了正常人。
花儿不禁心疼起来,这样的环境他怎么能忍受的了呢,转念一想,如今他俨然已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了,独自活在了自己臆想的小世界里。
医生带着两人来到一房间外,说道:“他就在里面。自昨天送来就一直躲在里面,怎么叫他都不出来。”
花儿推门而进,房间内光线昏暗,一抹夕阳从头顶的窗户投射到单人床上,上面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几乎没有睡过的痕迹。花儿扫视一眼四周,视线落在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灰白色身影。
“少凡,是你吗?”花儿轻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应声,快步走了过去。
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污垢,身上套着脏兮兮的病号服,脚上的鞋子趿拉着一只,丢了一只。
花儿慢慢伏下身子,伸手抚摸着他胡子拉渣的脸颊,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落。
“黑炭头,我是花儿啊。我们回家,好不好?”
耿少凡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一脸迷惘的望着花儿,颤巍巍向花儿伸出了手。
花儿见状忙擦了擦眼泪,微笑着去握他的手,却不想那双大手如铁钳般忽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八十七章 我爱你,大傻子
第八十七章我爱你,大傻子
“少——少凡!是——是我——”花儿挣扎着想扳开他的手指,却好似越扳越紧。
耿少凡猩红着眼睛,浓重的喘着粗气,嘴里低吼着:“坏女人,掐死你这个坏女人,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玩!”
“我——我是——我是花儿——”花儿喉头腥甜,呼吸愈来愈沉重,大脑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混沌。
“啪!”白炽灯的光芒差点刺伤花儿的眼睛。
“混蛋,放开她!”薛平一脚将耿少凡踹倒在地,五六个白衣大褂的医生七手八脚的将他按在地上。
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被拖出了水面,花儿依倒在薛平怀里边咳嗽边大口喘着气。
耿少凡吱哇乱叫的被他们死死的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花儿心疼的喊道:“你们弄疼他了!”作势要再过去,被薛平拉住。
“他会伤着你的。”
“没事,我相信他一定记得我。”花儿从薛平怀里站起来,再次向耿少凡走去。
“平少爷。”
“放开他。”
医生们放开了束缚的耿少凡,却依然紧张的立在旁边,准备随时制止他的发疯。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花儿望着耿少凡说道。
薛平眉头一皱,沉默片刻,冷冷的看了耿少凡一眼,“你再敢伤她,我要你的命!”说罢转身出去了。
一个医生从兜里掏出遥控器似的东西交到花儿手上,低声嘱咐道:“庄小姐,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按这个红色按钮,我们能及时的知道。”
“多谢,不必了。”花儿将东西回还到医生手里,众医生们无奈转身而去带上了门。
周遭陷入安静,花儿回身望着蹲在地上的耿少凡,他惊恐的躲避着花儿的视线,显然刚才薛平的话吓到他了。
“别怕,我——我是花儿。”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却吓得四处躲避。
花儿再也不顾,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他越挣扎,自己抱的越紧,哭道:“少凡,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芊羽,我也是花儿,我是你老婆!”
抱着的人不再挣扎,就这样静静让她靠着,嘴边隐隐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又回到那个蓝天、白云、草地、花香的军营生活,就这样从背后抱着他坚实的腰,心里面说不出的恬静、踏实。
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背,花儿心中一喜,绕到他面前,望着他咧着一嘴白牙傻笑。
“你想起我了是不是?”
他自顾嘿嘿的傻笑,嘴角咧开,“老——老婆,不——不是坏女人——嘿嘿”
“真是个傻子!”花儿嗔怪着,微笑着抚摸他胡子拉渣的脸颊。
“我们已经给他的头部做了几遍详细的检查,伤口基本已经痊愈,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我们暂时还不能断定,要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向花儿、薛平两人指示着一张张灰色的脑部CT的片子。
在花儿后面坐着低着头把玩着她的衣角的耿少凡。
“他脑部中过枪,流过很多血,会不会因为脑积血压迫了脑神经导致的失忆呢。”花儿看了耿少凡一眼向医生提醒道。
“不可能,我们用的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检查设备,就算他脑子里残留一丝一毫的血块也能够检测的到。”
薛平冷冷的盯着耿少凡瞧了一会,吓的他往花儿身后躲了躲。
医生继续说道:“大脑是咱们人体最特殊的器官,一旦受损势必会有些影响,失忆症主要分为心因xing失忆症与解离xing失忆症两种,从他的症状来看应该是属于前者,而且还是重度患者。”
“那康复机会有多大?”花儿忙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重度失忆患者前期的症状是不认识家属、亲友,渐渐失去与人沟通的方法,会漫无目的的乱叫、打人,完全无法照顾自己,最后连行动、吞食的行为都会丧失,只能依靠轮椅和胃cha管。”
每一句话如同刀子般插进花儿的心口窝内,望着身后冲自己憨笑着的耿少凡,不禁悲从中来,一个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竟就这样如废人般度过下半生吗?
花儿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医生,真的会有那么严重吗?就不能治愈了吗?”薛平拧着眉头问道。
“心因xing失忆症多半都是因为受过巨大的刺激而造成的心理崩溃,除了药物治疗,还要配合着心理疏导,或许会有康复的可能。”
“好,给他用最好的药,一切费用都由我们金家来承担!”薛平起身又对花儿说道,“咱们该回去了。”
“不要走,你不要走!”耿少凡紧紧抱住了花儿,好似要守护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好,好,好,乖,我不走。”花儿拍了拍他的脸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脸对薛平说道:“我想带他回去。”
“不行!他现在的情况最好住院治疗。”
“可是……”花儿回头看了耿少凡一眼,说道:“可是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
“你……别任xing了,你现在怀了孕,他的情况很不稳定,万一伤到你和孩子,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薛平搀扶起花儿就向外走。
耿少凡跟着起身,刚到门外就被一旁待命的几个医生强按到了墙上,他拼命的挣扎着、吼叫着,两只手直直伸向花儿,眼神里满是渴望与伤心。
花儿边被薛平推着走边频频的回头,听着他绝望的叫喊声,心里的那股不舍的情绪愈演愈烈。
车子缓缓开动,花儿按下车窗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影像,眼泪又忍不住滑落脸颊。
旁边的薛平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窗户拉上,“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就真的那么舍不得吗?”口气尽是冷嘲热讽,还夹杂了些嫉妒。
花儿望着窗外幽幽道:“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什么?!”薛平一怔,还未来得及思索那两句话的意思,只听隐隐的车后面传来喊叫声。
从后视镜里看进去,只见耿少凡满头大汗的在后面紧追着,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脚上的鞋子也跑掉了,赤着脚,边跑边笑,边笑边叫。
“停车!”花儿惊叫着慌忙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傻愣愣的扶着车门,望着那满头大汗向自己跑来的黑小子。
“老——老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耿少凡结结巴巴说着将手心摊开,里面躺着两个栩栩如生的泥人。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花儿边说边流泪,最后抱着耿少凡痛哭起来。
那边的薛平一脸肃穆,望着相拥着的两人,眉宇间凝结的愁云渐渐消散,自己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