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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
虽然,他们深知对方蓝衫少年,剑术精绝,招式诡异,但打斗了半天,对方少年也没伤
到他们七人一根汗毛!
因此,七人心里不服,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分胜负怎肯甘休!
尤其想到,兄弟七人横行甘青诸省,鲜逢敌手,今天围攻这小子恁久,连对方的衣服都
没碰到,细想之下更是怒不可遏。
将来这件丑事传扬开去,赫赫有名的“祁连七煞”,兄弟七人联手打不败一个名不见经
传的野小子,试问,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还有何颜面回见师父?
因此,七人越想越气,俱都认为声誉要紧,命在其次,今天不分胜负,决不罢手。
于是,麻面秀士一阵仰天狂笑……
其余六人,俱都咬牙切齿,横剑待击。
麻面秀士突敛狂笑,用剑一指廉慕雪,怒声问:“野小子,打斗正烈,胜负未分,为何
逃走,难道是怕死吗?”
廉慕雪将七人势剑业已默察完毕,是以飘身而出,如非记着燕姊姊的那声叹息,此时七
煞那还能如此狂笑乱叫?
廉慕雪这时只顾频举衣袖,为他的萍姊姊轻拭眼泪,那里还有心去看他们?
今听大煞麻面秀士怒声喝问,不由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阁下七人剑法,并无惊人之
处,在下已领教过了,你们如有要事,还是请早赶路去吧!”
说着,看也不看七人一眼,仍频频为他的萍姊姊,深情的拭着眼泪!
祁连七煞,平素高傲,何曾受过如此奚落?早气得三魂出窍,七孔生烟。
七人同时厉喝一声,双手握剑,挟着呼呼风声,笔直的向着廉慕雪小萍刺来——
只见七缕白光,宛如七道闪电,同时射至廉慕雪小萍身前!
廉慕雪一看,大惊失色,七个黄衫人,双手握剑,有如七只猛虎,直向自己飞扑而至—
—
显然,七人在拚命了!
廉慕雪一声怒叱,拦腰抱起小萍,双脚一点,身形腾空而起,一跃七八丈──
廉慕雪就在空中,左手一推小萍,心念间,神功的柔字诀,已然推出——
小萍一声惊呼,身形已被一股巨大的柔和潜力推着,直向数丈以外飞去。
廉慕雪就在推出小萍的同时,左袖一拂,腰身一挺,一式“苍龙入海”,头下脚上,剑
化一道紫虹,疾向七煞七剑闪电击下——
紫虹过处,嗤嗤连声,就在一阵金铁交鸣声中,七截长短不一的剑尖,疾向数丈以外飞
去——
紧接着,廉慕雪一式“大鹏栖枝”,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祁连七煞,只觉眼前一花,廉慕雪与小萍的人影已杏,突然紫虹电闪,光华过处,嗤嗤
连声,手中的长剑已断!
七人同时顿急身形,又继续向前冲出数步,才拏桩立稳。
祁连七煞一定神,相继弃掉手中半截断剑,愕愕的立在那儿。
大煞麻面秀士,不禁仰天一叹,说:“我兄弟七人,自入江湖,鲜逢敌手,想不到今日
竟败得如此之惨,自今以后,江湖上将再听不到‘祁连七煞’的名字了……”
突然,蓝影疾射,紫虹电闪——
其余六煞一看,只吓的大声惊呼,飞身暴退——
但是,身法奇快的廉慕雪的剑尖依然指在大煞麻面秀士的咽喉上!
麻面秀士,突觉紫芒刺眼,寒气扑面,身不由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睛被寒气和紫芒刺得
再也睁不开了。
其余六煞,虽都功贯双掌,躣跃欲扑,但却无一人敢动!
麻面秀士,双目紧闭,岸然卓立,似乎觉得今天死了倒好,免得以后丢人。
廉慕雪,玉面罩煞,目射冷电,他拿剑的手,不停的抖着,心中的怒火,正炽烈的燃烧
着!
他对着大煞,怒声问:“你们可是祁连山的人?”
麻面秀士紧闭双目,毫不惊慌的说:“不错。”
廉慕雪一听,杀气突现,厉声喝问道:“疤面老鬼,现在是否在祁连山?”
麻面秀士一愕,脸上立现一片茫然……
雪儿星目一扫其余六煞,也俱都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心说:糟,果然上了那黄衣老人的
当了!如非今天遇到这七个黄衫人,岂不要白跑一趟祁连山?
心念间,忽听麻面秀士问:“你问的是谁?”
“疤面尊者这人,你等不知?”
说着,星目再度一扫七人。
七人俱都呆呆的摇摇头,两眼茫然的望着廉慕雪。
廉慕雪感到非常失望,左袖一抖,脚跟一蹬,身形向后闪电退去——
双脚着地,身形刚刚立稳,光华骤敛,紫虹剑已插入腰间鞘内。
麻面秀士突睁两眼,眼内满含怨毒神色,他觉得今天受尽了对方蓝衫少年的侮辱。不由
得气忿忿的说:“哼,你仗宝刃取胜,胜之不武,不过你小子一剑能敌我们七人,武功总算
高我们一筹,但你小子可敢将你的万儿报上来,让我们兄弟七人听听?”
廉慕雪知道七人输得不服,仍存报复之心。
是以,冷冷一笑,说:“在下廉慕雪,没有什么万儿。”
一丝轻蔑的神色,闪电掠过七煞的脸上!
凶芒,再度由七人的眼里射出来!
大煞突然一声凄厉刺耳的长笑,看来似乎又气极了!
其余六煞,俱都功贯双臂,面罩寒霜,似乎也觉得败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有
些冤枉!
小萍,杏眼含威,紧蹙黛眉,右手紧握着“魔带”,一直盯着七煞七人。
廉慕雪唇哂冷笑,满脸杀气,眼射冷电,蓄势以待。
血战!这可能是一场血战!鲜红的血,就要洒在这块干净的土地上。
这个宁静的小村上,可能自今日起,将会留下一桩恐怖骇人的事迹!
善良的村民,将不敢再夜间外出……
牧童村姑们,将不敢再在月夜里依偎散步!
麻面秀士,突然收敛笑声,痛心凄厉的说:“罢了,罢了!想不到万儿响亮,武功诡异
的‘祁连七煞’,今天竟败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后生手里,想起来……”
小萍一听,勃然大怒,未待大煞说完,一声厉叱:“闭嘴——,你们‘祁连七煞’的万
儿又算得了什么?你们的万儿自认比丐帮长老‘龙门酒丐’的万儿还响吗?你们的武功,自
认比天台‘苍龙客’的武功还高吗?你们七人自信比我父亲‘天南魔君’还厉害吗?”
七煞一听,不由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廉慕雪,也打了个冷颤!
祁连七煞面色骤然大变他们眼里的凶焰消失了,十四道惊恐的目光,俱都盯在廉慕雪的
蓝衫上。
廉慕雪的眼里却射着惊异的光辉,他一面望着萍姊姊气得有些苍白的粉脸!
七煞怎会想到呢?震惊江湖的蓝衫书生,竟会是一个年甫二十的少年?
廉慕雪怎会想到痴爱自己的萍姊姊,她的父亲竟是昔年与恩师齐名的“天南魔君”?
七煞想到他们沿途听到的,有关蓝衫书生的惊人事迹!
廉慕雪想到恩师告诉他的,有关“天南魔君”一段香艳凄凉的恋爱韵事。
此刻,七煞的面色,愈想愈苍白,愈想愈难看。额头上,汗珠点点,两颊腮肉,也不觉
有些颤抖了!
今天兄弟七人的脑袋,仍长在脖子上,实在是太幸运了!
七煞想拚命的那点勇气,没了。再也不觉得败得冤枉,相反的觉得有些骄傲。
因为,他们与蓝衫书生,曾激烈的打斗了数十招。
他们心里似乎都在骄傲的说:我们七煞的武功果真了不起,与一剑詄了“天山四恶”的
蓝衫书生打了半天,他还不是没伤到我们的一块皮?
可是,当他们想到一招“紫红倒泻”,七人长剑尽折的时候,他们又都泄气了!
大煞麻面秀士,不愧是七人中的大哥,他不愿就这样悄悄的退走,他认为这样太丢人
了。
于是,硬着头皮,咽了口唾水,说:“阁下蓝衫书生,武功盖世,震惊江湖,我等兄弟
自叹弗如,不过,咱们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后我兄弟有生之年,当不会忘阁下今日断
剑之赐。”
说完,也不等廉慕雪回答什么,向着六煞一挥手,当先向着坐马纵去——
廉慕雪小萍一句话也没说,对这些惯例的场面话,两人听来只觉得好笑。
祁连七煞,飞身上马,一声吆喝,七匹健马迳向正西绝尘而去——
一场即将展开的血战,平静的过去了!
站在远处观望的几个老人,也纷纷的走了!
小萍一转脸,突见她的慕雪,剑眉微皱,面色黯然,不禁关心的问:“慕雪,为什么不
高兴?”
廉慕雪望着小萍,朱唇启而又止,一阵犹豫,摇头一笑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说罢,挽着小萍的右手,迳向茅舍走去。
小萍虽觉有些怀疑,但慕雪不说,自己怎好追问?
于是佯装娇嗔睨了廉慕雪一眼,与他并肩走进茅舍内。
但,小萍怎知她的慕雪,正为了失掉杀父仇人的踪迹而痛苦万分呢?
茅舍中,有柴有米、有蔬菜、有鲜鱼、一切俱全。
两人饥肠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