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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的膝,缓缓的,缓缓的跪在地上!
她的两手,紧握着那张黄纸,她已在不觉中将那张黄纸揉成了一团!
她把两手放在胸前,两眼望天,她虔诚的喃喃祈祷着……
“天!神!保祐我,让我得到他,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恨他,但我更爱他,天!神!
求求您,把慕雪赐给我吧!”
四野沉寂的无一丝声息,即使是虫叫,枭鸣。
沉寂!晓燕的祈祷,是对天说的,是对神说的,因此,没有人回答她。
她擦干了眼泪,缓缓的站起来……
她已没有了方才的忧郁,悲痛!
这时,她的心是稳定的,宁静的,她知道最后她会得到她心爱的人,她们会永远厮守在
一起!
因为,这是神说的。
这时,晓燕已把一切希望寄托给神了,把一生的幸福也寄托给神了!
将那黄纸钉在树身上的,真是神吗?
不!只有那人他自己知道,他不是神。
他只是一个德高道深,苦参佛理的人——一个武功已臻化境的异人。
弯月没有了,天上残留着无数小星……
费晓燕走了,九宫山麓已没有了她娇美的影子。
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正在向东的官道上,电掣飞驰——
马上,是一个身着蓝衫的俊美书生,他怀里正抱着一个身穿紫装的睡美人。
黑马渐渐慢下来了,慢慢的向着一个小农村上奔去——。
马上的蓝衫书生——廉慕雪,一收马缰,乌龙驹立时停在一个窗上仍露着灯光的茅舍
前。
廉慕雪抬头看看天,天快亮了!
他托抱着小萍,飘下马背,正待前去叩门……
呀——的一声,那扇茅舍的木门开了!
灯光,由一对老夫妇的背后射出来。同时,也射在廉慕雪的脸上。
老头儿,白发银须,手里掌着鱼网,老婆婆,手提饭盒,跟在身后。
廉慕雪一看,知是早起下河捕渔的人。
老夫妇一开门,不觉同时一愕,门外竟站着一个抱着女人的少年书生!
但他们不怕,因为他们觉得廉慕雪不像是个坏人。
廉慕雪急上两步,很有礼貌的说:“老公公,老婆婆,早。我们因事夜间赶路,在前面
路遇见了恶人……”
老婆婆心好,一见廉慕雪抱着姑娘,心知是受了伤,不待廉慕雪说完,便急急的说:
“哎呀——被恶人打坏了是不是?外面风大,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把门大开,不管老头儿是否同意,她做主了。
廉慕雪惑激的点点头,抱着小萍走了进去。
茅舍里佷清洁,木桌木椅,打渔用具放置的也很整齐。
老婆婆还真热心,赶紧去掀开内室的门帘,一面嚷着说:“快把她放在我床上,快,
快……”
室内漆黑,但廉慕雪看得很清楚!
一张方桌,一张大床,床上放着整洁的褥被。
廉慕雪急步走了进去。
老婆婆正准备去拿灯,一看廉慕雪走进去,不由急得大声说:“别慌,别慌,我给你拿
灯,看不见会跌倒的!”
廉慕雪一听,也只好等老婆婆拿了灯来,才把小萍放在床上。
老婆婆端灯一照小萍,转脸对雪儿大加埋怨,但那声音是慈祥的,是亲切的……
“哎呀——你这孩子也真糊涂,你怎么带着媳妇半夜三更跑路呢?这年头,到处都是恶
人……”
“小声点,少说两句吧!”一直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老头儿,不耐烦的说话了。
显然,对老伴儿没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大为不满!
老婆婆会听吗?不!她正热心的在那儿问长问短呢!
廉慕雪见老婆婆很和善,便拿出一块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并笑着说:“老婆婆,这
点不成敬意的银子,给您买鸡蛋吃吧!”
笑了!老婆婆见了银子,笑得嘴都合不起来了!
老婆婆嘴里急得直嚷:“不要,不要,这怎么可以……”
但,银子却放在她的腰里。
老婆婆把银子放好,一指廉慕雪,笑嘻嘻的说:“你这孩子真好!”
老头儿在门外,等了半天仍不见老伴儿出来,立即不高兴的问:“你还去不去打渔?”
“去,去,哎呀,你急什么嘛!”
又过了一会儿,老头儿才见老伴儿,笑嘻嘻的由门里急步走出来。
老头儿转身就走,老婆婆随后紧跟,但她的嘴里仍不停的说着廉慕雪好。
廉慕雪急急把木门关上,立即走回床前——
床上的小萍,仍然双目紧闭,毫无苏醒的意思!
廉慕雪有些慌了!心说:有了举世闻名的灵丹“冰果琼浆”应该醒来了呀?
这时,他对龙门酒丐在身上放了几年的“冰果琼浆”突然毫无信心了!
但他怎知,如非服了“冰果琼浆”,小萍的娇躯这时恐怕早无一丝温度了。
廉慕雪急忙将小萍的小蛮靴脱掉,一双玲巧娇好的天足露了出来。
在往日,廉慕雪岂肯放过这欣赏个的机会?此刻他心乱如麻,已想不到这些了!
廉慕雪将小萍的娇躯放正,自己侧身伏在小萍的身边……
左掌,对正小萍的手心,右掌,平放在小萍的胸上,嘴,吻着小萍的两片樱唇……
廉慕雪,又要施展两种至大至高的神功混合注入疗伤法了!
这种神功疗伤,是奇特的,是神迅的,只需片刻功夫,伤者便可痊愈。
而且,疗伤的人,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损耗的真元之气。
如果自行疗伤,伤愈之后,本身功力则较前尤为增进。
廉慕雪侧倒在小萍的身旁,心念间,神功发动了——
一缕白色气体,徐徐送入小萍的樱口里,同时,一股柔和的暖流,通过小萍的掌心,顺
臂而上,直达内腑……
廉慕雪,竟在这个村边的茅舍里,在无人为他护法的情形下,大胆的为小萍疗伤了!
室内,显得一片恬静……
村里,传来了不断的鸡啼……
路上,响起了早起人的沙沙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
雪儿的眼睛睁开了,看看萍姊姊,正蜷伏在他的怀里,睡意正浓。窗上很亮,但还没有
阳光。
他轻轻坐起身来,正要下床,萍姊姊也醒了。
小萍眨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廉慕雪的脸,她似乎在回想什么……
廉慕雪的脸一阵绯红,也缓缓的低下了头。
小萍羞涩的笑了,她轻轻握着慕雪的手,柔声问:“慕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廉慕雪有些不自然的说:“让我出去看看!”
说着,移身下床……
就在廉慕雪准备去开门的同时,一阵群马狂奔的蹄声,迳由村外官道上传来。
廉慕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宝马。心说:小龙呢?老半天没听到它的声音了?
心念间,拉开房门,急步走出门外,小萍也跟着走了出来。
小萍抬头看天,天蓝篮的,没有一丝云。
廉慕雪这时只急的四下张望,因为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宝马的影子!
这时官道上,烟尘滚滚,蹄声如雨,六七匹黄色健马,正向村西飞驰着……
廉慕雪小萍都没注意这些,他们只想到找他们的宝马!
廉慕雪焦急的大声唤着:“小龙——”
小萍看了慕雪那付急像,心里好痛,也高声喊了声:“小龙——”这银铃似的叫声,温
婉如黄莺,悠扬悦耳,荡漾空中……
蓦见官道上的七匹黄马,突然同时拨转马头,直向小村上奔来。
一声烈马长嘶,由村外远处一座树林内响起……
紧接着,乌龙驹,像一缕黑烟般,向着茅舍前飞来。
廉慕雪与小萍都看到了,两人立在那儿高兴的等着……
就在这时,七匹黄马,带着滚滚尘烟,也到了茅舍门前。
马上七人骤收马缰,惊嘶蹄扬,灰尘弥漫,顿时乱成一团……
廉慕雪小萍同时转首,只见七匹黄马上,坐着七个身穿黄衫,背插一式长剑的人。
这七人瘦胖不一,高矮不等,俱都一脸的邪气。
廉慕雪眉头一皱,正待喝问……
突然一阵疾风,一团黑云,直向七匹黄马前冲去——
廉慕雪一看是小龙,正待喝止……
一声烈马怒嘶,声音高昂,入耳嗡然,七匹黄马惊得粉向四外逃窜——
恁你七个黄衫人如何吆喝,如何收缰,七马仍窜出十数丈外才停住冲势。
廉慕雪,小萍两人互看了一眼,笑了!
乌龙驹,仍是昂首竖耳,低嘶连声,马身不停的在那儿急急打转儿,两眼精光四射,马
尾不断的甩来甩去,看来威武至极。
分站远处的七匹黄马,俱都两耳前张,眼露惊急,任由七个黄衫人暴怒鞭打,越打越后
退……
七人似乎气极了,由一个身材瘦长,脸麻有胡子的人,大喝一声,七人同时纵下马来。
七个黄衫人,每人手中提着一根马鞭,气势汹汹,向着廉慕雪小萍飞步奔来。
廉慕雪知道他们来意不善,他怕伤了宝马乌龙驹,立即叱喝道:“小龙过来!”
乌龙驹似乎知道苗头不对,立即轻快的跑到廉慕雪小萍的身后,机警的望着奔来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