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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层次上去,被人一叫,还不是个副的?”这下换叶榛没绷住,笑得花枝乱颤,搂住我的脑袋一顿揉,怪声怪气地问:“傅队,您的衣服也掉色儿了?”
老傅恼羞成怒,一个刹车,叶榛眼疾手快地把我按在怀里,自己撞在椅座上。
“喂,傅强!老子要弹劾你!”
他哼一声慢悠悠地点了支烟,血淋淋地拔出那当脸一箭。
我被叶榛搂得晕晕乎乎的,脸埋在他胸口上,口水都快淌下来了,这猿臂蜂腰啊,这有力的大长腿啊。叶榛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通,才把我从怀里捞起来,拍拍脸,“哎哎,没事吧,快喘气儿,怎么吓成这样?……”
正说着老傅又一个刹车,叶榛又把我按在怀里,我心里扑通扑通跳得不行。叶榛干脆气得直接拿东西砸人,老傅又狠狠报复了几回,发现叶榛连军刀都从靴子里掏出来了才收手。
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人民子弟兵啊,简直是俩披着绿皮有组织有纪律的市井流氓。
2】
营地里有热姜汤,远处一群兵哥哥在拿着铁锹铲雪,雪崩堵住了山路,车进不去。就连我们来时的路都是他们一路挖过来的,可雪一直在下,开路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下不仅没见到灾民,连部队也有人冻伤或者感冒发热,本来没几个军医随行,又累病了俩。由于天气太冷,背包里的葡萄糖注射液竟然结了冰,用时要溶解没少费工夫。
天黑后,我们跟兵哥哥一起吃的胡萝卜方便面,面条刚出锅就凉透了,薄薄的一层油,闻起来都挺恶心,我随便吃了两口就往帐篷里钻,山路随时都可能挖通,挖通后我们没什么时候偷懒。
因为条件不好,救援组的女士们一个帐篷,外面呼呼的内还能缓和点。
刚钻进来就听见叶榛在外面喊:“果果,出来下啊。”
大象腿小姐不改八卦本色,小声问:“这谁啊?”
我说:“我儿子他爸!”
又是一堆白眼,这看着说实话根本没人信,只有萌萌热血沸腾地做出个胜利的手势。
外面真是风雨交加,在帐篷门口不好说话,我往炊事班的厨房那边走了几步,停下来哆嗦,叶榛也不说话,见我停下来,拽着我就往他的军用帐篷里钻。在风雪里奋斗的老傅闻到肉味望过来,吹了个尖锐的口哨,“叶子,你拽着人家姑娘往帐篷里钻什么呀!”
这下好了,那群刚被远的下来挖雪的绿苗苗齐刷刷地行注目礼,开始大笑,口哨声此起彼伏。
叶榛也不害臊,还神采飞扬地做了个鬼脸。
“流氓!”
“哪里流氓了?”叶榛撩了撩眼皮儿,挺招人的,“……算了,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流氓。”
我正欣赏着帐篷中央的炉子上坐着个洗脸盆子,里面的雪水正在一点点融化,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啊?一转头,看见叶榛在解军大衣和扣子,顿时有些蒙,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行军床上。
叶榛咬了咬嘴唇,“嗯,躺好。”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儿我的吧?这么多人,帐篷连个门闩都没有,这这这这好吗?……啊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想干吗也要回家后,这不是淫乱军营吗……呃,好像不是回家不回家的事……生理需求这种事可不会分时间地点的,这也不能怪叶榛随便发情……这好像也不是重点,谁告诉我重点是什么!
在我胡思乱想时,叶榛已经脱掉我的旅游鞋和袜子,将冰凉的脚寒进他的怀里。
“穿这鞋踩雪堆里,你的脚不想要了?”是嗔怪的口气,他明亮的眼睛微弯着笑,“你不用怕,我要耍流氓也不会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的,起码要换个场地吧。”
我捧住他的脸,惊慌失措,“你是叶榛吗?你没被什么上身吧?”
叶榛含情带怨地驱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瞬间嫩滑的石头卷住了手指,在我石化中,他已经一根一根地把五根手指都吮了个遍,香艳得我差点偏瘫。不对劲儿!听老人们讲山里有狐仙经常变成美男的样子出来祸害姑娘,眼前这个狐仙变的吧?
“那天在肯德基看你吃鸡翅,我就想这么干了。”叶榛煽情地咬了一下。
我全身一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情?
他不会脑浆冻成冰碴了吧?从翻书脸直接进化成等离子切割脸了?我们俩算什么啊?
“果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脸色绯红地抱住我,在耳边热乎乎地咬耳朵又吹气,“祖宗,你重新喜欢上我好吗……虽然我是个配不上你的家伙,可是你给我个机会变好行不行?我以后就变好了,变得比谁都爱你,让你幸福。这样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耳朵软得不行,大脑CPU过热,心里很痒,有个小爪子在挠,挠得血肉模糊依旧是痒。
夏文麒家住的小区里有家很好吃的包子店,叶梨小东西很喜欢吃那家店里的羊肉包子,于是夏文麒经常带着我们去吃。他们小区里从不缺流浪狗,有一条腊肠狗特别馋,连馒头米饭都不吃,饿得皮包骨头也趴在包子店门口怎么都打不走。
不管怎么说,即使是馋嘴,那也是只相当执著的流浪狗。
大多数时候我们会掰着包子的边边角角喂它,或者吃不完的就喂它。明明对人类来说是不要的东西,对那流浪狗来说却如获至宝,看你的眼神都热乎乎的,格外的亲热,本来我没在意这条流浪狗的死活,直到有回无意中去包子铺看见有几个青年人正拿烟头烫它,被烫到应该非常痛,狗被烫得惨叫,叫完那群青年便兴高采烈地送上一口包子角给它。
即使被伤害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条流浪狗就用渴望的眼神在那等着。
别人都说:真是条贱狗啊,记吃不记打。
可我一直觉得那条非常有理想非常执著的狗。
不过就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跟我这种人一样,觉得疼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也是不会跑的,只会眼巴巴地等着。说好听了叫执著,说不好听了就叫犯贱。
叶榛接着说:“……别放弃我,这回别放弃我了。”
我知道自己该马上答应,该欢呼雀跃,放鞭炮庆祝什么的。无论叶榛为什么回心转意都不要问,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可这为什么?
我说:“你叫我想想。”
叶榛点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喂!”
“一晚上,不能再多了!”
“……叶榛!”
“祖宗,乖。”叶榛做了个手势,小声说:“外面有人偷听。”
剩下的时间就是水温好后,被叶榛按着乖乖洗好了脚,抹了层冻疮膏,又裹了三层军用棉袜。叶榛一直在低眉顺眼地伺候我,最后我被殷勤地套上鞋子,我真怕他再把我抱回去,看来他并不在乎丢这份脸。于是脚一沾地,我就逃出了叶榛的蜘蛛洞。
行了,连救个灾都能弄出香艳绯闻来,为什么上邪你就不能叫我活得低调点?
3】
回到帐篷里我倒头就睡,再醒来是被老冯的大嗓门嚎醒的。
我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
“路通了,大家背好东西出发!女同志不要再梳头了!出发,出发!”
这次出行条件稍微好些,因为部队进来了几辆物资运输车,能把女同志们装进去。只是谁都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又有塌方,也可能随时遇见雪崩。在这里没有所谓的绝对,从签了生死状开始,命就是拴在裤腰带上的。
什么表扬,什么职称,都要是脑袋长在脖子上回去后的事。
叶榛在知道我跟于雅致分手以后,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连看他的目光都挺亲切的,在众人面前也毫不掩饰那春情荡漾的模样。连脸皮这么厚的我都窘迫了,钻到人堆里,跟救援队的人一起上了车。
起初还听见有人在说笑,谈论反厄尔尼诺现象是2012的前兆还有玛雅预言的真实性,后来就闭着眼迷糊过去。
不多会儿听见萌萌喊我:“唐果,醒醒,前面翻车了。”
“翻车了?谁的车?”
“他们说是队长的车翻到山坡下的沟里了。”
我吓醒了,跳下车往前跑,当兵的倒是训练有素竟然没乱套,只是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我揪住一个人问:“叶榛呢?叶榛呢?”
“叶队?叶队在下面……哎,医生医生,你不能下去,危险!”
他刚说危险,我已经连滚带爬地跌下去了。
藏在雪里的石头树枝刮在我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幸亏盘山公路连上开出的是梯田,几米长的缓坡下面有条深沟,是用来浇灌庄稼用的。那辆越野车四仰八叉地躺在沟里,一堆绿油油的人围着,听见上面有人喊“医生医生。”,都抬头看见我像个球一样滚下去。
被人像橄榄球一样扑倒抱着滚了几圈安稳落地时,我几乎摔蒙了,“叶榛怎么样?”
那个救我的小战士比我还,“叶队,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