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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决定还是把这方法永藏心底。
“这样……”大德的脸皱成一顿,他想把薛将军交待的事办好,可又不想牺牲自己的兄弟……“娘子,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
“怎样?”大德双眼闪闪发亮。
“你长出翅膀来,飞到天上去看。”秦明月没好气地答,“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大德默然,在上司的命令与朋友的生命中挣扎,就像是他小时候用左手跟右手打架一样,永远分不出胜负。秦明月也不催促,这些事她无权代他决定。
至日落西山,大德终是下了决心。“我明天就去找猎户打听!”
“就算地图会没那么准确?”秦明月故意问。“你也知道地形对行军有多重要,要是以后真开战了,这幅不准确的地图可能会令主帅决策错误,令数以十万计的士兵牺牲,甚至令荔国灭亡。”
“这……”原本说得斩钉截铁的大德马上蔫了,好不容易立定的决心动摇了。“但我不想看着老巴哥他们死……娘子,我该怎么办?”
他可怜兮兮地缩肩抬首看着秦明月,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期望好心人收养一样。
“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秦明月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这人明明壮硕如牛,为何被他这么一看,却能激起她的同情心?“你想清楚了就努力去做,尽力令地图没有错误,把自己后悔的机会减到最低。”
“对,只要地图没错,主帅就不会错,士兵就不用死,荔国也不会亡了!”大德又高兴了,拉着秦明月的手道。“娘子你好聪明!”
这有什么聪明的……而且你听不出这绝对是宽慰别人的虚言吗?!秦明月无语,却没想起来自己应该挣开他的手,而是想到另一件事。“你们到那些树林野地去,可有记号之法?”
“那是什么?”大德眨眨眼,无辜地问。
“就是在走过的路上作只有自己人懂得的记号,方便互通消息,万一迷路了或者遇敌,也可留下提示让同伴知道。”秦明月说的法儿就算是专业军队,也不是每枝兵都会用的,更别说现在这枝拉杂成军的,因此大德老实地摇头。“我们没有这东西。”
“那你明天跟老巴哥、小孟他们一起来,我教……”秦明月忽然想到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会这些东西,改口道。“不好,还是你明天再来,我教会你了,你回营去教他们?”
“好。”大德高兴地用力点头,脑海里想的是“娘子不赶我了,还让我明天再来!”,至于记号之法有没有用,他回营后是不是能教人,他压根没去想。
反正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因此出发前两天,大德天天都到小屋来,让秦明月教他记号之法,同时指点他到蒙国要注意的事。
于是摸上门来借酱酒的张大娘顺口问起秦明月在哪的儿时候,和儿的答案是:
“她跟大德叔叔在房间里。”
“什么?这大白天的,他俩就到房间里去?”张大娘显然被吓到了,想想可能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又问。“他们不让你进去?”
“嗯,娘说我是小孩子,不能进,连听都不能听。”
“这、这……”张大娘的老脸也禁不住红了,喃喃地道:“果然年青就是好啊……”又慈眉善目地摸摸和儿的头道,“你快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真的?”和儿跳起来兴奋地拉着张大娘问。
“当然是真的。”张大娘肯定地点头,他们都这么努力了,能没有么?“和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喜欢妹妹!”和儿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替妹妹打扮,又要怎么捉小兔子给妹妹玩。“张大娘,我真的有妹妹了?”
“当然,难道张大娘还会骗你不成?”
“太好了,我要当哥哥了!我去告诉虎头、狗儿他们!”和儿一溜烟地跑出门去,四处炫耀自己快要当哥哥,妹妹可爱又聪明,惹得全村所有没妹妹的男孩子都艳羡不已,回家缠着自己的爹娘要妹妹。
当下被娘亲红着脸不答的有,装严肃扇巴掌的有,被爹赶出房不许再跟娘亲睡的也有。
而秦家娘子怀了个娃娃的事,就在这一夜之间传遍全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兵法或剧情有什么bug,大家请留言告诉我,因为我是很无知又健忘的,写文时连男主的名字都可以忘记……先谢谢大家!
、十一。 离别
三天要让一个人到敌国如履平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秦明月只说了极粗浅的记号之法、掩藏行踪之法等,大德已经要回营准备明早出发,秦明月则与和儿在门外送行。
大德蹲着与和儿依依惜别良久,站起来后也不在意秦明月脸上无甚表情,摸摸自己的大头笑着对她道:“娘子,我今天带来的草药你记得煎了来吃,大夫说对心脏很好很好的。”大德那天见秦明月被气得生病,心中内疚,又怕自己不在,她病了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特地跑到邻村走大夫开了几服固本培元的草药,巴巴的给秦明月送来。
“嗯。”秦明月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大德又啰啰嗦嗦交待了一堆,秦明月脸上不耐之色愈来愈重,和儿赶紧拉了拉仍然毫无所觉的大德,大德立时闭口不言,傻憨憨地摸着后脑勺笑。
三人无话了一阵子,大德再笨也知道要走了,依依不舍地跟秦明月与和儿道:“那……我回营里去了,回来后再来看你们。”说罢,还留恋地摸摸和儿的小脑袋。
秦明月仍是没有反应,和儿则不舍地牵着他的袍角。大德又看了他们几眼,才转了头不再看,提步离去。
“喂。”他才走了两步,后面传来熟悉的女声,他立刻笑逐颜开跑回去,在秦明月跟前立正站好。“娘子你叫我?”
“我这几天跟你说了这么多,要是你饿得腿软施展不出来,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秦明月淡淡地说罢,在厨房里拿出了自己预先备下的腊肉、大饼等,交到大德手上。“你把这些拿回去吧。”
“娘,原来你昨天熬夜做的饼,是给大德叔叔的啊?”和儿豁然大悟地道,没注意自家亲娘的冷脸出现一丝裂痕。
“你别听他的,我只是多做了几个,吃不完。”
“娘,这饼有多做吗?那为什么我想吃你不给我吃?”和儿皱着眉疑惑地问。
秦明月怒瞪了专揭她疮疤的儿子一眼,和儿缩了缩细小的肩膀,不敢再说话。
“谢谢娘子,娘子你真好!”大德高兴地把饼揣到怀中妥善保存。拖拉了一会,他又再次依依不舍地道别了一回,才提步又往外走。
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声音。
“你上次不是说袜子穿着不合脚?”大德人壮脚大,寻常的袜子对他来说太小。
“是的是的!”大德笑容可掬地又奔回去,睁大眼睛充满祈盼地看着她。
秦明月自房里拿出几双新做的袜子,布料绵软,针脚细密,显然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娘,原来你前天……”和儿刚喊了几个字,就被娘亲的眼刀杀得灰溜溜,不敢再言。
“我就知道虽然还未拜堂,娘子还是把我当相公看的。”大德笑嘻嘻地把袜子贴肉藏好,“娘子你真好!”
“我给你做这个,只是不想你因为袜子不合脚,东搔西抓地被敌人发现踪迹,浪费了我给你说的掩藏行踪之法,你千万不要多想。”秦明月咳了一声,脸色微红地解释。
大德只是笑嘻嘻地看她,不说话。
然后事情不断重覆,每每大德走了两步,秦明月又开口把他叫回来,给他塞点什么,结果大德在小屋外来来回回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能离去。
虽然被来来回回地折腾,但大德被折腾得很高兴,因为他心里也是舍不得走的。这两天听秦明月说了那么多,知道此行到蒙国去是确实凶险,他也怕自己回不来,再也见不到娘子,也见不到和儿。可月亮已经高悬天上,再不走就要受军法了,他不得不道:
“娘子,我、我真的要回去了。”
秦明月也不知道知道为何如此无理取闹,但看他这傻乎乎的模样,要看着他回营涉险,她着实是不忍心。
这傻大个儿虽然厚脸皮又不聪明,可待她跟和儿却是顶好的。她做活儿他会主动帮忙,有空就来家里修这补那,每月双手捧着军饷逼她收下。
他做着相公的义务,却从不以相公的名义占她便宜,最多是高兴时会拉她的手,被她挣开了还不敢抱怨半句。就是拜堂之事她死不松口,他也不曾逼迫,更没有怨怼,最多是苦着脸追问子虚乌有的岳丈什么时候能来消息。
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却要到蒙国那凶险之地去……她叹息了声,终于自怀里掏出最后一件物事──以红绳系着的,以纸张细细折叠成的圆形挂饰。
“这东西你好好戴着,别拿下来。”她拉开了绳圈,套到他脖子上。
“这是什么?”大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