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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她对自己说,没有那个男人一样活。
她告诉他,那个新郎叫冯伯文,两年前,是答应了要娶她的男人。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把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背了,做了两年牢,本以为该迎娶的是她。谁知道,冯伯文竟然有了别的女人。
他没有发表任何观点,他听着,没有说话。
她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所以才和他说的,就当是自言自语倾诉一下,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的。
她用手背拭着不停落下的泪,望着窗外一闪即过的高楼说:“不过没关系,早知道更好,我可以再找一个好的。我跟我自己说过,我没有那个男人我一样活着,男人嘛,没有了怕什么,又不会死!”
“但我这一辈子,我只喜欢过他一个男人。”她说着,泪又涌了出来。
他将车上的一盒面纸,放在她身上,也不看她,眼睛看着前方,开他的车。
“为了他,我做了两年牢,连律师资格证也吊销了,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她说完又哭过后,真觉得轻松多了。哭过就好了,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的车在上海市区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高速上,他想,不如就把她丢在高速公路上,让她自己慢慢走吧,至少她是没法走去破坏冯伯文的婚礼了,下次聚会非要冯伯文这小子乖乖认他一个人情才行。
“下车。”他把车迅速停靠路边,命令她下车。
她点头,下车,望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他就那样把她丢在了高速公路上,他看到她的那双高跟鞋,方小说一只西一只歪在车上,其中一只跟断了,只剩一点点皮还连着。
高跟鞋遗落在他的车里,她光着脚,走在被太阳晒得很烫的路面上,周围都是快速一闪即过的车辆,她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又要往哪里去,只能是沿着高速公路往前走。
他车开到中途,心里却乱了,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想到她是刚从监狱里面出来,身无分文,手机也没有,也没有认识的人。把她独自丢在高速公路上,还赤着脚,她苍白虚弱的面庞,他又担心起她来。
真是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计划全被这个女人给打乱了!他又不顾安危的就在高速上调转方向,加速朝把她丢下的那段路开去。
此时的她,几近是脱水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在公路上,脚底很快就起了几个水泡。巡检的交警车辆驶过这里,竟发现一名女子走在高速公路上,忙拦下了她,将她带到了车上。
他的车就在警车的不远处,他看到了这一幕,他加速驶过警车边,见到她虚脱地靠在车座上,他内心也就安定了,被交警带走,至少她会是安全的。
冯伯文的电话打来,问他怎么还没有到,他突然对这个冯伯文有了些厌恶,男人玩玩女人正常,可冯伯文让一个女人去顶罪坐牢自己倒逍遥高调另娶名媛,这让他觉得冯伯文太不像个男人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去赴这场婚宴了,就推辞不去了。
第五章:把爱放开后,她还有什么依赖。
她坐在警车上,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交警将她放在了市中心,又塞给了她一百块钱,让她去买双鞋穿。
她无主地行走在繁华的夜景里,到处都是一对对相拥的恋人,看起来,爱情不该是折磨人的方小说西啊,为什么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两年的与世隔绝,她再一次回到上海,这个城市变得更加诱惑,却发现过去的那些朋友,都断了联系,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什么亲人了,独有个在老家的外婆。父母都在几年前就相继过世了,她想到自己坐两年牢,父母的墓前都没有人去拜祭了,该多荒凉,她不由心里愈发难过。
她要找到工作,挣钱,然后回家乡看望外婆,给外婆盖一座舒适的房子,去父母的坟前上柱香烧纸钱。
她想起了多多,对,找多多,多多是肯定能收留她的。
李多多,诨名多姑娘,缘自《红楼梦》里的鲍二家的,因为为人轻浮,只要男人有钱或有权,都可以轻易地被搭上。
多多的更贴切名字,应该是叫“拜金小姐”,当年在大学里,她和多姑娘是一个寝室的,旁人都不喜欢又拜金又随便的多姑娘,而她倒不排斥多多,能帮多多的时候她还是会帮。
所以她入狱后,多多还来监狱里看过她几次。
走投无路了,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只要凭着记忆里多多的手机号码,在电话亭旁拨了多多的号码。
真没想到电话还就打通了,多多在电话那一头气壮山河地说:“喂,哪位啊?说话大点,老娘在唱K呢!”
“多多,是我啊,我是曼君,我出狱了。”她抬高了声音说。
电话亭的老板一听出狱二字,马上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
多多欣喜地让她待在原处别动,十分钟就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接风洗尘。
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了多多,就等着多多来接自己了。
她蹲在电话亭旁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她等着多多来接自己。她有些旧了的白衬衣,杂乱的短发,瘦瘦干巴的身子,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糟糕。
上海的夜晚那么的繁华,可繁华背后的凉寂,谁又能懂?
如果上天能再给一次机会,她绝不会为了一份所谓的爱情,葬送自己。她后悔了,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可如今,她真的后悔了。
见到李多多,彼此都很难认识彼此了。
她抬眼看着多多,俨然是上海里走出来的摩登女郎,穿着细细镶着水钻的高跟鞋,黑色香云纱及膝群,挎着爱马仕的包包,手指上艳红的丹蔻,金色的卷发,香艳的红唇。
简直是国色天香。
而她,短而凌乱的头发,破旧的衬衣,还光着脚,满脚的脏。
第六章:她瘦弱苍白的样子,打扮起来依旧高贵。
多多抱着她,在她肩上拍了几下,轻轻地说:“没事了,亲爱的,出来就好,有我在呢,什么玩意的男人找不着啊,他冯伯文就是个乌龟孙子!”
她乖乖的,跟着多多,多多牵着她,上了多多的宝马车,然后去了徐家汇商业街,她看着多多给她张罗着买了两套长裙,又买了两双鞋,刷卡包好了之后,又去洗了桑拿。
多多将一件紫色长及脚踝的裙子递到她手里,让她穿上,又配上一双鞋跟上绘着芙蓉的金色高跟鞋,她站在多多的面前,有些羞涩,伸手遮在了胸前的春光乍泄之处。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多多将自己佩戴的祖母绿吊坠取下戴到她的脖子上,她看着镜子,竟恍惚的认不出来了自己。
“可是,多多,你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要做什么呢?这裙子这么长,分明就是晚礼服。”她望着镜子里的多多,疑惑地问。
“你穿着吧,过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告诉你,做女人,你要是找不到柳下惠那就不如找个西门大官人。”多多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打量着她。
她摸着自己刚洗过的及耳短发,飘着动人的香氛,衬着她精致的锁骨,她对自己说,即便是没有了冯文,她也会美丽的活着,没有那个男人,总会有更好的。
那是一栋爬满了常春藤的哥特式别墅,多多说这房子在三十年代的旧上海就屹立了,住着的是一对西班牙人夫妻,那对老夫妻去世之后,房子就被后人专卖给了袁家。
袁家世代是行医之人,抗日战争时,开了一家制药厂,成为首批爱国民营企业,制药厂规模发展至今,已经是国内皎皎领先,袁正铭就是现在的董事长。
她听着多多从进楼就开始介绍袁正铭,但她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栋洋楼上,这栋有些斑驳但不掩风花雪月的洋楼,简直是旧上海风华绝代的再现。
多多挽着她,笑语盈盈的与擦加而过的人问好,似乎早已熟络这里来往的上流人物,多多在她的耳端浅笑着说:“今晚是我很重要的日子,豪门相亲,你也许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今晚我就带你体验一番,当然,你遇见好的,只管扬帆直上,除了袁正铭——他是我的。”
她微微点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