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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她甚至忘记了周围的环境:“贺宵?”
“你怎么会在这里?”异口同声地,两人问出了同一句话。
贺宵得意地扬了扬入场函:“当然是来蹭吃蹭喝的。”
许合子没想到,世界之大,竟然还有躲不开这人的地方。她呆怔的片刻,贺宵已经扯过了她的大背包,说:“来这种地方,你竟然还用大背包?”
“和你一样,来蹭吃蹭喝,顺便打包回家。”她开着玩笑,一手紧紧地捂住背包。
贺宵看在眼里,笑眯眯地和她继续说着话。许合子已经没有再继续交谈的欲望,只想避开这人。
贺宵忽然叫了一声:“咦,看那里!”
许合子扭头望去。背包一把被人抢过,贺宵迅速地扒了扒,拎出其中一只,辨认片刻:“是我给你买的?”
许合子脸红了,没出声。贺宵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来‘倒包’的。”
许合子只觉挫败,心里默想贺宵的种种反应,是沉默,还是生气?是震惊,还是宽容?但无论什么反应,她想他都一定知道了她传递出的拒绝之意。千算万算,没想到一抬眼,对上的竟然是贺宵的满脸好奇:“卖了多少钱?”
“嗯?”她怔住。
“卖了多少钱?”他认真地问着她。许合子下意识地说了一个数字。
贺宵教训她:“你怎么就没再抬抬价呢?!”
“你把所有发票都留下了。”
贺宵给自己辩解:“我那是忘了。”
他言语中的理直气壮令她忍不住问他:“贺宵,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他懒洋洋抬起的眼里,全是似笑非笑的意味,“生气要伤肝动火,多不值得。”
“谢谢你体谅。”她微一措辞,“不过,这些钱,我原本就打算要还给你。”沉默片刻,她继续说,“还有,下次不要再为我做什么,或者买什么了。我们……我们不过是陌生人。”
“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做起的。”
“我不需要朋友。”
话未落音,他显然怔了一怔。她迟疑片刻,补充:“我是指,你这样的朋友,我高攀不上。”
这话说了倒不如不说,果然贺宵已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丁小冰,你这分明是嫌弃我!”
这世上哪有穷光蛋嫌弃有钱人道理。
她咬了咬牙,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是的,我嫌弃你,我是个仇富的穷光蛋。”
大约没料到,逼问了半天,她竟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贺宵有些瞠目结舌地瞪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他拧着的眉头,忍不住破功,舒展回好看的形状,“扑哧”一声笑了。
许合子见了这情景,心道不好。而他带着探究意味打量她的眼神,看在旁人眼里,简直是一只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一米八六的大型萌宠。
“要是我说不呢?”他笑眯眯地打断她,“不想,不要,也不可能就这么和你断了联系,死缠烂打也要和你做朋友。丁小冰,如果这样,你打算拿我怎么办?”他专心致志地和她分析着种种可能性。
许合子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压根就不该请你吃那顿饭。”她由衷地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感想,“当时就该直接走掉的。”
贺宵这个人,内心就算无比失落,对着心上人也会始终保持着不变的笑意,“不一定,世界这么小,我总会遇见你,不是在游艇会,就是在康乐碑。不是在海城,就是在别的地方。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有缘……有缘……”他顿了顿。
“有缘千里来相会。”许合子替他补上。
“原来你也这么认为啊!”贺宵看着她往陷阱里跳,登时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想了想:“还有一句话,叫,无缘对面不相逢。”
许合子的手机又响了,顾客大概等得急了。她只能一边先往里走,一边说:“还有,我不叫丁……”急促的脚步忽然顿住,脸上的神情定格在了那一秒。一直微垂的眼睛,因为面前不可思议的景象,而渐渐睁大。手机那头焦急的女声,也仿佛变作了盲音。
大门缓缓打开。
许合子看着里头一派繁华到了极致的派对景象,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美丽的女人,英挺的男人,闪耀着光芒的堆得小山一般高的香槟,衣香鬓影掺杂着欲望的味道。
贺宵一进来,就有不少美女围过来。
一是因为他高大帅气,有种硬朗明亮的清俊,将这个会场中大多数长相平庸的男人都比了下去。二是贺宵从前当帆船教练那会儿,温柔耐心,不慌不忙,几乎每个被他教过的女孩子都或多或少地喜欢过他一阵。
一旁穿着简单的许合子,变成一道透明的水幕。
贺宵忙于应付着这些美女。许合子手机响起来,她走到一旁接电话:“你好。什么!上游艇来找你?”
“是呀,许小姐,我会额外多付钱的。你快过来。”对方似乎有些着急。许合子听她的意思,大约是要被引见一位期待已久的人物,不由得沉默片刻。私人会所直通附近的一个专属海区,她站在窗口,隐约能望见泊在海上的一只巨大的游艇。游艇左下方有“LOVE FOREVER”,看样子游艇的主人是一对订婚的年轻男女。
顿了顿,她慢慢靠在角落的墙上,谈着价码:“那么,你大概会再额外付多少钱?”
“你开一个价吧。”
“全价买了这只包吧。”
“什么!这是二手包!”
走廊上静得几乎可怕,只有洗手间传来断续的水声。她不由得背过身,口气老练:“刚从专柜买来的,到手还没几天,都是全新的。”
“有发票吗?”
“不在我这,不过,我可以给你要来。”
“怎么全新的就卖出了?”
“因为……”她怔了怔,忽然想起丁小冰的嘱咐,深吸一口气。懒懒地靠在了墙边,竭力使全身放松,用比对方更骄奢傲慢的口气,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说,“对方送我太多了,用不过来,不如折点现钱。”
“好吧,全价就全价。”对方被压住气场,心有不甘,“你快点!”
“谢谢。”许合子满意地挂了电话,耐心地翻出那几只包,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了一眼,心想,丁小冰说得没错,这世上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有时你越装出不容置疑的骄傲,对方反而越不敢轻慢。尊重和礼貌,并不能永远换来平等对待的。
轻轻舒了口气,她抬起头,愣住。
用手撑住墙,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内的那人,有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她时,全神贯注,却毫无表情,仿佛被铺天盖地的冰冷所围,冷得人背脊生凉。
带着一丝嘲笑意味,乐铖白拎起了她手里的那只包,打量片刻,扔在了地上:“没想到,你还真是过来了。”
许合子觉得有那么一会儿,自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就差窒息。渐渐缓过气,她仍然不敢相信,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遇见乐铖白。
乐铖白的袖口半卷着,露出有力的小臂,死死地困住她,一手抵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口气十分讥讽:“你还倒卖男人送给你的名包?”
许合子怔怔的,脑子还没转过来。
乐铖白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半边身子侧靠着墙,将她逼得更紧:“说说吧,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不乐意?”他慢慢地逼问着,“还是,我让你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
“乐……乐先生。”她镇定片刻,“做生意,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吧。”
“所以呢,连支票也不拿就走了?”他轻笑,“白伺候我吗?”
“我没那么想过。”她静了一静,忍住他刻意给的难堪,“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药物症发作,都不该坐视不管的。”
“是吗?”乐铖白的手指摩挲着她下巴:“许小姐,那么,麻烦你回答下一个问题。”
许合子静静地屏息。
乐铖白凑在她耳边,顿了顿,无比冰冷地问出下一句话:“那天,你又是怎么上了我的游艇?”
许合子僵住。
“丁小冰!”
走廊那头忽然传来几声轻喊。渐渐地,那个并不陌生的身影从转角处慢慢出现,第一眼看到了在灯下的她。
“你怎么又一个人走了,丁小……”贺宵脸上抱怨的笑容渐渐僵住。
从他的角度望去,此刻的许合子正被一个年轻的男人半挡住,抵着下巴,仿佛热吻着。她没有反抗,似乎很害怕的样子。阴暗中,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只有轻轻的呼吸声。空间极度的安静,使得即使一丁点细微的声响,听在耳里也无比清晰。
忽然,那年轻男人放开了她,脸上带着冷笑。
“丁小冰?”乐铖白这次是真的笑了,“原来你每换一个男人,都会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