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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比划在他唇边:“别说话,再睡一觉。要是想喝水,给我说声。”
他轻轻摇头,一脸的疲倦:“我想问,还让我睡沙发吗?”
这什么意思?存心让我自责。我抽回手,直着身子看向他,语气不善地责难:“一醒来就想演苦肉计!”
他浅笑,裂开的唇在我眼中放大:“不演苦肉计,改演美男计。老婆,这次是我不对,你就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我不语,他失望地垂下眼放低了声音:“人家警察都要给囚犯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为什么我就不行。”
“好啦好啦,原谅你。”见他面上一松,我连忙补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要是再有欺骗,你就在医院打一辈子的点滴。”
我的警告明显奏效,到期末考试的前夕,凌郝铎分明安分了不少。除了偶尔间歇性的怪我不遵从作息时间,其余的一切都算是小打小闹,登不得台面。
入夜,痛苦的做着习题背着书,他端了杯牛奶给我,满目心疼地说:“别背了,待会儿我直接拿试卷给你看。”
我睨眼,脑中警铃大作:“安的什么心。明儿个考的就是你那科,要是我作弊,肯定会被室长她们瞧不起的。”我要凭实力,绝对不偷工减料的学习。
“苏苏,不会的。”他坦承地说,很有把握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几秒后,见他未曾离去,我指着双肩道:“给我揉揉。”
凌郝铎走到我身后,修长的十指搭在我肩上用力:“她们昨天打电话让我漏题,我看在是熟人的面上就给她们漏完了。”
没想到向来自律的室友竟然利用我的关系作弊:“败类。我绝不同流合污。”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另外两科复习的时候,凌郝铎又抽风的非要从网上给我找些题来练习。这一练习不要紧,可最要紧的是为何和我做的习题不偏不巧的和试卷上的重合了大部分。我狂怒:“你竟然引诱老师漏题。”
“我绝对没有引诱他们。我只是在闲聊的时候和他们讨论了几个问题,顺便问了问出题的情况。”他面色无愧地翻着报纸。
我叉腰,这和作弊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这很可耻。为了不被老师发现我全对,有的答案我可是故意写错。”
“老婆,你怎么就这么老实。”他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屁,还不是你害的。你都怕商业间谍,学术还不是一样。就因为有你这样的败类,学术界才许久不见晴天。想我这么乖的品学兼优的学生竟然成了被作弊者,你知不知道传出去会令我难堪……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只白眼狼,没轻没重的,简直丢我苏诗芮的脸。”
他起身搂着我,心怀歉意:“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你向学校检举我,说我做老师不合格,做丈夫更不合格,竟然荼毒祖国的花朵,让你考出虚假的成绩。”
“算你狠!”我气得跳脚,头也不回的向着卧室走去。
第七十四章
春寒料峭,树披新绿。
短短的两个月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暗藏了颇多的风雨。
只记得除夕之夜风声正紧,寒意沁人。大堂上,酒后疯狂的白云道出了凌郝铎是凌磊隐藏多年的私生子后,凌家二伯母的明眸在众人的注视中暗去。就在我以为她会大受刺激几近发疯的时候,凌郝铎的二伯母咯咯的笑声传遍了所有人的耳膜:“白云,你以为这些事我会不知道。这些年我之所以佯装不知,只是希望家庭和睦、太平。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可是凌磊这些年也算对得起我,铎儿这孩子待我也算亲厚。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何必自找不自在。”
谈笑自若间,所有的尴尬皆被掩去。
我肃穆,见着嘴里还絮絮叨叨讥讽不断的白云被人驾着离去,心生同情。此刻凌磊携着二伯母走近,而他额间的白发又添了些许。
他望着我和凌郝铎,口中喃语:“铎儿,谢谢你能收手。”
奇@@可即便如此,白云不也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疯狂如斯,到底是她心中之魔战胜了大家彼此间这么多年的妯娌情谊。现在我不得不说,得不到夫爱的白云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书@@暗想时,凌磊缠着二伯母的手望向我,眸中慈祥可亲,已没有那日茶坊见面的凛锐。他说:“丫头,那日你说的都对。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我的家庭,而你不也选择了站在铎儿的身边和他风雨同舟。有些事没有对错,对它的看法只是因人而异而已。”
我点头默认,这世上,谁又不自私呢?
二伯母脉脉深情地看了我们两眼,徐徐说道:“珍惜眼前的幸福,算是我这做长辈的对你们忠告。”
“谢谢伯母。”我不知道这些年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应该还是很苦吧。明知凌郝铎是她丈夫的孩子,却要咬牙佯装不知。他们两人间相互善解人意的欺骗,到底是辜负了相濡以沫的携手,还是珍惜白头到老的不易。
心中感叹不已,我的身子紧紧地贴到凌郝铎的身侧,感觉着他的温暖。
二伯母望向我们的双眼收了回去。她轻抿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迟疑着咽了回去。而立在她身旁的凌磊缠着她的手对我们说:“大过年的,一家人还是开开心心的好。不过铎儿,虽然这些年我没尽过父亲的责任,还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爸爸。”
我略微吃惊的两眼在凌磊和凌郝铎的脸上徘徊。只闻空中窸窣的吞咽声,几秒后,在风静时,凌郝铎的脸早已绷得紧紧的,不见昔日的意气飞扬。他镇定地说:“二伯父,我的父亲是你的弟弟凌豪。”可他搭在我腰上的手分明战栗不止,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老人家平静无波地垂下眼:“这样也好。”说完牵着他发妻的手:“我们走吧,大哥他们还等着。”
待二老佝偻的背影在我眼中消失,我侧过脸看向凌郝铎:“恨他吗?”
“不恨。我何尝不是和他一样,有了牵挂的人,做有些事就……”他看向我,眼中尽是心痛与忏悔,“苏苏,你怨我吗?”
我浑身的血液在他的凝望中冻结。他的眼,望向的是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四目相交,风动欲止。空中,冰凉的唇轻启出声:“怨过。”
后面的话我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听:“以前我问过我妈,为何她会决绝的离开父亲,却又让我给你机会。她告诉我,她早就厌倦了那势利的家庭,而我却不同。我对你有情,不是轻易能割舍的,即便现在放手,但以后绝会后悔。何不退一步,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望向远方,听着花园里漆黑的树木在黑幕下哗哗作响:“阿郝,妈妈说的没错。幸福得来不易,我却要轻易将它弃之,是我不懂珍惜……我庆幸遇见了一个能包容我的男人,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厌倦我了。”
他单手握住我,声音凝噎:“没有别人,只有我。”
心底划开一圈圈的柔情,伴着冬去春来,伴着鸟鸣花香,生活在平淡中出奇的精彩。望着老妈快要临盆的大肚子,我心生畏惧地用手戳了戳她厚重衣服下的肚子:“妈,挺着肚子累不?”
她因怀孕变胖的脸在我眼中摇了摇:“心甘情愿,哪里会累。”
“那你是开刀还是顺产。”
老妈织着小毛鞋:“只要没有脐带绕颈,肯定是顺产。”
见着她仔细地勾勒着一针一线,我不确定地追问:“妈,你想给爸爸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老妈手中的动作停了,她顺手将编织针敲了我的脑袋几下:“怎么,重男轻女?”
我挤眼抗议:“我不就是女的,会自己看不起自己?要说也是重女轻男,对吧。妈,要生的是个妹妹,你就把我从小穿到大的衣服给她穿。要是是个弟弟,就去隔壁家的孙奶奶家借。听说墨言哥哥的衣服她可是一件都没落下的收好了。”
“墨言啊!听你孙奶奶说这几天要回来了。”老妈的双眼望向明媚的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国外这几年有没有变样。要是你没嫁给阿郝,我倒挺乐意他做我女婿的。”
我嘿嘿笑着,怪不好意思:“我和他从小就不对盘,相处几分钟就想吵架。妈,我到死都记得他小学时打掉我一颗门牙的事。”
老妈虎着脸:“那时明明是你在换牙,别瞎栽赃。”
“谁说的。我的门牙可还有几天才掉,就是被他一拳挥来提前告别我的。”我蹲下身子贴在摇椅的一侧,“哎,出去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洋墨水喝了多少,别和方鸿渐一般肚中空空,弄个假文凭来骗我。妈,你说他会不会说句中文就蹦出两个英语单词。要真这样,我鄙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