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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我游晃的坠入了黑暗的深渊。曾几何时,防我,竟然防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滴泪,滑过枕巾。心痛的不知为他还是为我。
悠悠秒针无情向前,望着天花板打发着寂寞。半晌,房门轻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回荡。我轻转脑袋,只见一白衣护士手拿着针管向我走近。小护士的身子慢慢靠近,脸上,面无表情:“凌太太,头还晕么?”
我摇头。
她自语:“不晕就好。高烧了两天总算降下去了,现在再补上一针,晚些时候就可以出院了。”
我迷糊着说:“我有发高烧?”
“是啊。”护士嘴角微微翘起,声音柔和了许多,“本来一开始只是昏迷不醒,后来半夜的时候你就烧到了四十一度,可把凌先生急坏了。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两天,这不,才见着出去,想来是回去梳洗了吧。”小护士迟疑地笑笑,见我一脸茫然补充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发过烧?”
浅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我一醒来你就来了。就连我自己住了两天的院都刚从你口中知道。别说,身子软软的,就是提不上劲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护士将我的右手臂从被子里寻出,轻轻一扯,尽量的将袖子向上滑。她细心地垂眼举针向我,就在慢慢的推进中,她的声音透着丝轻快:“凌先生对你可真好,凡事都事事亲为。每天还要给你擦三遍身子,说你有点洁癖,最不喜欢身上粘腻。就连特护想插手帮忙,凌先生可是满脸的不乐意。对了,凌太太,可不可以问个不该问的问题。”
我眨眼不懂。
小护士笑了,眸光闪动:“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小,应该还在读书吧。”
年龄和我住院有什么干系么?我诧异:“是在读书。”
她嘴角上扬着继续:“这样啊,那凌太太,你有多大?”
“二十。”
“啊,这么年轻。”小护士一惊一乍间抽出针管,将手中准备好的棉签棒按到针眼处。只见她垂眸低语:“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嫁人了。不过,嫁了个好男人,可把我们这些护士给艳羡死了。要是我在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个好男人,我一准儿也把自己给嫁了。”
好男人?是么?现在能不能给瓶后悔药吃。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小护士聊天,可惜,她是喋喋不休的向我赞美着凌郝铎的言行举止,就差没有饿狼扑羊的将他带回家。泪寒心惊的腹诽,凌郝铎哪有那么好,别以为找了个说客溢美自己,我就会傻乎乎的冰释前嫌跟着回家。
这院儿,我是铁了心的住到底。除非答应分道扬镳,否则坚决不出院。
想到这,一个哈欠,我脸上疲态渐露。小护士从座位上起身,嬉笑着说:“聊了这么久我也该去值班了,凌太太,有什么事按铃就好。”说着,就像任务完成般的绝尘而去。
我颓然倒床,头又被扯得轻疼。
唉声叹气的沉浸在花香的包裹中,又是一束扎眼的蓝色郁金香。这花,能不能不勾起我矛盾的心思。
喘息了两声,手轻轻抚上受伤的额角。不知,有没有破相!
思量再三,辗转难眠。就在我恍惚着神智不知未来该如何时,房门的锁又被拧开了。随即,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而进,我立马盖上被子佯装晕睡。
那男人浓厚的气息渐近,冰凉中,透着难耐。他一个劲儿摇着我的身子,口中贴心的喃语:“还生气呢?我认错,我认错还不成吗?苏苏,要杀要剐我们回家再说。现在你倒是起来,看看谁来了!”
面对他的反常,我头皮阵阵痒。对啊,我有什么好怕的,明明错的是他,我在这里反省躲避干嘛?
一起身,我眼也不抬得抄起身下的枕头向着男人掷去,还口不择言地大骂:“姓凌的,这婚我离定了。别以为找了个护士当说客,就可以将一切抹平。”
“小芮,你这是干什么?要是我不来,还真不知道你无理取闹到了这地步。”
猛地抬头,我吃惊的跌到床下。而凌郝铎手疾眼快的一把将我带入怀中,心疼的问道:“跌伤了没。”
此时,我自身难保,哪有闲情理他,只得在错愕有余时口中震惊的蹦出两字:“外婆!”
而眼前的她,一脸愁容,怒气未消的望向我,已不复往日的慈爱。
第四十五章
对于凌郝铎搬出我那变了脸色的外婆,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屈从在他的怀中,任他耐心的给我穿戴好袜子。一声叹息,在外婆冷眉相对的警告中,胆小的我只得唯唯诺诺的顺服着滚回了病床。
身子刚贴到床上,凌郝铎慢语的环住我的腰:“等等。”
就在我怒气熊熊燃烧中,他俯身拾起床下的枕头垫在我腰后,接着小人得逞的带着丝笑意说:“大病才好,不要生气。有什么怨气等你出院了,我随你锤扁……”
我斜眼瞪去,可惜凌郝铎立马换了副神情的央求:“老婆,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就看在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两天,你就不能不自己生闷气,好不好——”
冷不丁的气温骤降,我浑身一颤,难解凌郝铎的异常。
“突——”的一声,外婆苦愁着着脸也不待人招呼一声就自顾自的拉了凳子坐下,颤抖着双肩,拄着拐棍,满脸的煞气。
见了着阵势,我立马明白过来,气结的牢骚一地:姓凌的,火上浇油的绝活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的熟。眼下说得自己受尽委屈,这不是明摆着歪曲事实的将我往火坑里推。
提神镇定的甩了个白眼给恶人先告状的凌郝铎,我畏惧的对上外婆皱眉纠结的表情,最后将一腔怒火化为无声的哀叹,堆着尴尬讪笑着问:“外婆,怎么一个人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好让我去接您。您要是路上有个好歹,这不是让我担心。”
“咚咚”两声,外婆手上的拐杖戳的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只见她额头上皱纹凸现,一股冷意随着她不客气的出气声窜入我的大脑。外婆说:“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任性。离婚是随便能说的?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感情?小芮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婚姻就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和责任,你怎么能当成儿戏,以为这是过家家,说散就散!嗯——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幼稚!才结婚就要离婚,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放。”
面对着无端的指责,我立马收了笑意:“外婆,你根本就不清楚整个事情是怎样的。明明不是我的……”
“清楚,我比谁都清楚。”外婆拔高了音,急切的打断。接着她起身走近,目光矍铄:“来的路上阿郝都说给我说了。小芮啊,就为了个没名没姓的女人,你至于把整个家都折腾的够呛?你啊,就不能安生两天,别给你老妈和我添堵。”
眼一酸,怎么这么委屈我。
见外婆抽搐着双肩,我蹬腿,不客气的一把推开给我拢着被子的凌郝铎。见他踉跄的跌倒地上,我心中解气的哀怨着神情囔道:“什么没名没姓的,那女人可是凌家的心肝宝贝。他们全家最待见的就是她,最不待见的就是我。我不要受委屈,我要离婚……外婆,你要是当我是你孙女,就别帮人外人说话。”
“啪”,脸火辣一片。
睁眼,望着手还在空中举着的外婆,我难以置信的忍泪摇头:“外婆,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
明明错的是他,怎么到了现在,一切的错误都变成了由我主导。
我招谁惹谁了,好好的阳光不享受,要来医院受一肚子的气。就连外婆,也稀里糊涂的被凌郝铎的花言巧语骗了个全。究竟是他太狡诈,还是我做人太失败?
此时,凌郝铎爬起身来,一脸拧眉,痛苦着表情佯装着愧疚。而外婆微愣着看了他两眼,弓着背咳嗽几声,在我眼酸心寒的时候指着凌郝铎厉声责备着我:“他是外人吗?他可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哎哎哎,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不惜福的孙女。你说说你,你是不是非要闹个人仰马翻才肯罢休啊?你说啊——你知不知道,给你打了两天电话都没人接,阿郝还替你辩解,说你在屋里休息。休息,对,休息,都休息的有力气打人了,都休息的大小姐脾气乱发的要离婚了!我柳月蓉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争气的孙女……你哪是来孝敬我的,你简直是来气死我的。是不是嫌我的晚年生活太没劲儿,非要把我气死才乐意?”
她曲着手指戳着我的脑门儿,而我,泪水早已模糊了整个世界……
婚都没谈崩,就被外婆指责着说我离婚就是为了气死她。如此大的罪名担待下来,一时间,我真的手足无措的陷入茫然。
难道他的背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