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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欣欣都说好了,她家明天没有人的……”
“对啊!”
“……”
“……”
窗外月色皎皎,看来明天天气不错,沙发那边薛玉英拿着手电筒照着书包破的地方,王阿姨在打接头,家里一派祥和,可是张小舅真的十分的头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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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逃出笼子的鸟一样,秦怡看着她家小叔子窜上自己的车,心里这样想。明明都到爸妈家门口了,非要见他男人去。黎中南最近也怪的很,一说到黎央北和张梓皎脸色就臭烘烘的,真是没一个正常人啊!
秦怡不多想,让俩儿子把东西拎上,自己在后边赶着俩小东西往爷爷、奶奶家走,跟毒辣的监工似的。
黎央北开着他嫂子的小车心情倍儿好,好到想要发个短信问候他家老哥一声。你老婆再怎么也是俺的亲嫂子啊最疼小叔子了,你没收我车钥匙啊随便没收,哼哈哈哈哈!
想的倒是猖狂,黎央北到底还是不想死的很难看的,这事儿想想也就作罢了。煲电话粥的时候张梓皎就报告了行踪,说今天陪着小枚公主去接受艺术的熏陶。当时黎央北想去,可他哥黑着脸说要回爹妈家,黎央北忍了。没成想,黎中南今儿早上起来,一朋友出了点事,跑去帮忙,谁还能看住黎央北啊!自然是要去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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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两个小姑娘看着自家老师画吃惊不小,“小婉老师居然能画出这么……乱七八糟的画……”
给二位公主护驾的张梓皎在后面闷笑,面前这幅两米来高的画抽象不说还全是暗色系,跟他们那个挺小清新的美术老师还真不搭边。
“人不可貌相。”欣欣同学挺老成的说了一句,小枚指着旁边的话说,“啊呀,这个也是小婉老师的……好多小花花好可爱……”
张梓皎跟着他俩又看过去,还是那样的大小,却是明亮的色系,他们的小婉老师真是反差强烈啊!
展厅异常简单,白墙,画作,暖暖的灯光照射,三三两两观展的人,在画作前声音低低的讨论自己的喜好。不乏艺术院校的学生以及各类文艺青年,反观他领着两个小姑娘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更格格不入的是张梓皎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这一方展厅的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张梓皎微微脸热,赶紧接了电话,向众人投去抱歉的目光。
“皎皎,我要来会展,等着我。”黎央北的声音活泼又跳跃,把展厅外的阳光都带了进来一样。
昨天晚上都哭丧着说不能来的,“你哥放你了?”张梓皎捂着电话,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低,展厅里总是不好,跟小枚说一句,往展厅中间的天井小花园去。
“他有事儿呢,我就溜了,呵呵呵,几号馆来着?”
“五号馆。”
“看完了就在那边吃饭吧,有家私房菜,挺好的。”
“嗯,你现在在哪儿?”不知不觉就嘴角翘起的张梓皎,看着小花园里种着格桑花,小小分神又惊讶了一下。
“二环上堵着。”黎央北今儿心情高兴,说堵车都挺兴奋的。
“那你别着急,慢慢来。”
“嗯。你那儿画好看么?”
“基本上……看不懂,花儿好看,展厅中央有个天井,种着格桑花,挺用心的。”
“俗人……唉……”黎央北装模作样,跟自己艺术涵养多高似的。其实吧黎校长您好像也不是为看画儿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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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行有点儿生气,他看着展厅里那幅画赫然在列,想过去将它摘下来,经纪人姑娘拉着他往外。
“我说过那幅画不要挂出来,怎么搞的?”曹行甩开姑娘拉着她的手。
“挂画的人弄错了,反正都挂出来,又有什么关系,都是你的作品啊!你冲上去把它弄下来,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姑娘也不高兴了,回国的一路上曹行都焦躁不安,到北京之后更是整个人都暴躁起来,稍有不对就发脾气,“你是在办展览,后天还有慈善拍卖会,把你身上的刺收起来!”
“给我烟。”曹行伸手。
“这里不允许抽烟!你自己冷静一下,除非你冷静下来,不然什么都别谈。”经纪人的态度很坚决。
曹行不情愿的点头,他从来没有赢过经纪人,看到她走后。曹行对着小天井发呆,中央的格桑花儿开得正欢。曹行对此嗤之以鼻,离开了它扎根的高原,这种花就变得如此普通了。
撇开眼寻找其他关注点,就那样不经意的让张梓皎进入了自己的视界。
蓬蓬着的自然卷,穿着灰色体恤,外面罩着格子衬衫,牛仔裤的脚边翻白,脸上温温柔柔的笑,一如当年抱着篮球挤进画室时那般。那时候,他总是这样笑着,说:“曹行,回家啦!”而如今,那温温柔柔的笑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明明知道没有准备好见他,可还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他,控制不住给他发去邀请函,现在又控制不住走向他……
曹行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从首都机场一瞥之后。
第五十一回
张梓皎收起电话,黎央北仿若阳光的灿烂声音还在耳畔,隐隐约约觉得身边有人影走来,抬眼一看,是曹行。张梓皎任命的叹口气,本以为几千坪的展厅够大,可以大到互相不能看见,结果世界都是小的,何况这个五号馆。
“瘦很多啊,很幸苦?”张梓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特别是在发现曹行的目光过于浓烈之后。
“熬太多夜,自作孽、不可活。”曹行本想让自己的目光收敛起来,可是他无法控制,张梓皎身上的每一处都像看不够似的,目光离不开他。
“邀请函我收到了。其实你不用专门寄来,本来就要陪着小枚来观展。”张梓皎指指这边展厅里两个雀跃着四处观看的小姑娘。
“都长成大姑娘了……”曹行望过去,显然被小枚的身形吓到了,“那时候才这点高,说话都还不太清楚,脸蛋儿还圆嘟嘟的……对不起,我太多话了……”
“小时候是比现在乖,你记得也无可厚非。”裤兜里手机响,张梓皎摸出来,是黎央北的短信,说终于过了拥堵区,马上就来。张梓皎含着笑回复短信要他慢点。
曹行将他的一点一滴看尽眼里,说不清楚的情绪上来,那是后悔、嫉妒、对自己软弱的痛恨等等等等的综合体。控制不住,让自己更难熬的话还是问了出来,“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
“嗯?!”张梓皎皱眉满脸疑问。
曹行说:“首都机场。”
“哦……真是你?我觉得有点像不敢确定。”张梓皎恍然大悟,嘴上这么说,在心底里却开始表扬自己挺有表演天赋啊,下次要跟黎央北献个宝。
“是个爱笑又漂亮的人……”
“他是那个样子,整天都乐呵呵的,人的确很俊,谢谢你夸奖他,待会儿说给他听一定很高兴。”
“他要来么?”曹行有些局促了。
“嗯,快到了。”说这句的时候,张梓皎开始嫌弃自己。是,他不声不响就走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实在可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何必呢!
张梓皎这么想了,身体、表情、说出来的每一字句都不是这样的善良,到底还是不可能这样就放下。
看到曹行用大拇指掐食指指弯,张梓皎淡淡想:他还是那样,一紧张就做这个小动作,还要咬唇,还要明明眼神很伤心了脸上却要做出笑……
那么熟悉的人啊!
张梓皎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熟悉又怎么样呢?
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兴许自己还是有怨愤的,才会在首都机场捉黎央北的手,才会做刚才那一场戏……
够了、够了,这些幼稚又二缺的事情足够把怨愤消散了。
张梓皎,真的已经够了。
张梓皎在心底这样说服自己,等到黎央北进来的时候,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曹行就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失去联系好些年的曾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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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青春期容易冲动噢,关枚想的确应该冲动一次了。丢下正在笑说这幅画好丑的欣欣,关枚向着小舅和曹行冲了过去。
“你走开!”关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身侧推开曹行。曹行猝不及防连退两步,绊在天井的阶梯边,身子晃晃眼看着要倒下去,张梓皎及时拦住他的手把人拖了回来。脚下又是踉跄,人就扑进了张梓皎的怀里。
刚赶到的黎央北就看了这一场。
大侄女儿果然一颗红星向着自己的,好孩子真没白疼,黎央北在心里把关枚同学夸奖可一百万遍。
反观张局长有点儿不及格啊,先不先就和老情人见上了。再怎么也应该是等着自己来了再去接头啊!
嗯……
黎央北觉得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应该多想一点儿。
想什么呢?
想接下来是冲上去跟老情人杀一场,还是上去甩脸色给张梓皎看?
想这个老情人是要用爱去包容,还是斩草除根?
正想到要不要假惺惺的约着一块儿吃个饭啊的时候,张梓皎居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