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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封面赫然印著打著马赛克的薛冰与谭晋的劲爆激情照片,秦戈看著都脸红,这年头为了销量杂志社简直已不知廉耻为何物。
“哎,这事闹得可大了。”杂志店老板无比鸡婆的声音忽然传来,“这杂志本来是一周出一本,昨天出了这事,昨晚就加班加点赶印出了extra特别本。”
“是吗……”
“现在的女人哟,啧……想出名想疯了都。”秦戈仿佛能看见杂志店老板一边扇扇子一边翘著兰花指斜著眼说话的模样。
他翻了几页,里面还细数了谭晋花心大萝卜的情史,从歌星明星到模特一个不拉,比他这个当朋友的知道得还多。
秦戈摇摇头,收起杂志向停车场走去。
男人果真没有骗他。
当天中午电视里就完全没有看到昨天那种穷追猛打的娱乐新闻,电台没有再提,连网路上也收敛了很多,甚至有明令说“传播淫秽照片视频属非法行为”,之前最早上传的图片和视频地址已被和谐,好多网页下面的留言功能也被关闭。
尽管这件事还在被街头巷尾讨论,但男人如此雷厉风行,加上两位主角避不现身,爆炸的力度明显比昨天弱。
秦戈努力看著桌上摊著的上一季报表,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男人。
文清交代的话,男人那天看著他讲的“我爱你”,“我们和好吧”,被他扇过一耳光之後的表情,还有叫他名字的样子,在他眼前不断地回放,怎麽都没办法驱走。
七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一样没用啊……
男人随便拿捏他的心,他却好像一点都威胁不到男人。
他在男人心中,到底是什麽样的地位呢?男人要追回他,到底是出於得不到的东西最好,还是真的……出於爱呢……
他不知道。
哪有人过了七年还要追回自己当初的情人?何况男人是龙腾老板,俊男靓女要什麽有什麽,早就不稀罕了。或许是……追回他很有挑战性吧……像男人这样的,一定喜欢很有难度的挑战。
可是为什麽,得出这样的结论,让他觉得很伤心呢。
到傍晚下班的时候,秦戈接到了谭晋的电话。
原来是谭家老爷子指派他去澳大利亚出差,其实就是去避风头,他这会儿已经在机场了。
谭晋上来就语气颇为不善:“秦戈,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
“什麽事?”
“这次风波被压下来,是不是你去找了那男人?”
“……”
秦戈一愣,根本来不及编谎,就被谭晋一顿臭骂:“好不容易跟他没关系了,你又去招惹他干什麽?我就是被媒体围死在家里也不领他这情!”
“我没想著去找他……”
“那你找谁了?”
“我就是去龙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负责人……”
“你傻啊,你就去那儿一逛他就知道,然後立马给你做人情,你想不要都不行。现在这个人情欠下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你说你要怎麽办吧?”
“……”秦戈一下子呆住了。
“他就是在想方设法软化你,我这下又要出去一周,真怕你又被他骗了!你个笨……妈的……”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会答应他,大不了下次找个什麽机会还他人情。”
“下次要做决定之前打电话问我!”
“知道了。”
“要被你气死!”
电话“啪”一声挂了。
秦戈收起手机,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做人情?……
是啊……他怎麽就没想到呢。男人不是一直演技都很好?之前对他也是要什麽给什麽,不是一样面不改色地在外面劈腿?
说不定现在也是,一面在他面前演苦情,替他把一切都做了,一面在背後继续跟男男女女鬼混。再说,对男人而言,这就是发个口令的事,做这个人情不费吹灰之力,他有什麽必要替男人难过?
一想到男人心思这麽深沈,对他还用上这些手段,秦戈都觉得全身发冷。
他就是个被他玩儿厌了就扔了的东西,何必呢。
秦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摇头:他还是太嫩。还得要靠别人提点才明白。
秦戈开始还很担心男人会不会拿著这个到他面前邀功,万幸的是,这几天男人从未给他打过电话,像上次那样到心理诊所来堵他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他多多少少放心下来。
後来秦戈才知道,薛冰已经被模特公司雪藏。谭晋去澳大利亚避了一周的风头,回来之後,这事连最後一丁点浪花都翻腾不起来了。本来就是供茶余饭後的谈资消遣,丑闻的男女主角都见不到人,又没有任何新的新闻爆出,围观群众的兴趣自然也就淡了。
(10鲜币)73 一波又起
像是被人下过咒一般,秦戈这回回来一直很不顺。
谭晋那边出事没多久,公司里也出了大事:其他三位股东携款潜逃了。
这事是由公司里一个小职员发现的。早上十点,小职员去会计部报销发票,发现会计部没开门。九点就是上班时间了,十点还没人,不免有些蹊跷。小职员将这事层层上报,上级分别打电话给出纳和会计,都没有人接,这下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财务部,人事部几大部门赶快调查,发现常用账户上的钱都被转走了,公司里的现金也被取之一空。前段时间三大股东曾提出贷款扩建分部厂房的方案,该方案董事会决议通过,并在几天前通过银行批复,拿到了贷款款项,该笔上千万的款项也随著三位股东的潜逃不翼而飞。此时秦戈大哥秦文还在外地忙著开分部厂房,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出了这件事无疑是重大打击。
由於兹事体大,财务部直接把结果通报给了秦父,然後开了高层大会,秦戈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大会上虽然有些高层管理觉得愤怒,但震惊之後,弥漫更多的情绪是忧虑和焦躁。
会议通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经过讨论,草草拟定了一个临时救急方案。直到所有人都拖著疲惫的步子离开了会议室,秦戈还浑身发凉地坐在那里。
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三位股东居然会采取这麽极端的手段,而且有两位还是自秦氏钢铁建立起就一直在的,怎麽样都应该对公司有些感情。
他知道他们对他准备接手公司一事心怀不满,所以一直小心行事,该有的礼数也做得很周全,只希望有一天三位股东能勉强认可他的工作。
没想到就搞成了这样。
最近的报表都是财务总监看过之後,由秦戈再过目。三位股东提出贷款款项转到分部厂房的报告也是他批过的,等於是他间接纵容了携款潜逃一事,无论如何都负有责任。
现下厂里资金链直接断了,贷款也没了,目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催收其他公司赊欠的应收账款,否则到月底连工资都发不了。
秦戈本来就是娇生惯养,哪里承担过这麽大的压力。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坠冰窖。
“儿子,别想了,这不是你的责任。”见秦戈还愣愣地坐著,秦父忍不住走过去劝说。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麽多年,居然中了老夥伴的招。他自问平时待他们都不薄,也以为三位股东就是不满而已,没想到仇怨竟然深到这地步。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钱只有嫌少不嫌多。
“爸……我……”
“乖儿子,”秦父摸著秦戈的脑袋,“不是你的错。爸不是也没看出来吗。别著急,爸还有很多朋友,不是还有谭伯父麽,找他们救一下急就是了。”
“嗯。”想到还有谭晋他们家,秦戈才总算安了点心。
他不愿意再一个人办公,直接在父亲的办公室加了张书桌,跟父亲一块儿办公,顺便知道求援进行得如何了。
仿佛老天爷都不站在他们这边一般,谭家的钱都投在地产上,诸如购地,购买建材等等,公司里真正可以挪动的资金并不多,何况“支援别的公司”并不是一个多麽理直气壮的名义,股东大会很难通过。谭家算是很讲义气,公司里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再加上谭家老爷子私人的钱,加起来也就七八百万,勉强能支持公司日常运转,厂房还能继续开工。
本部这边算是维持住了,秦文新厂房那边一筹莫展。银行自然不会再批贷款,新厂房的建设就完全停工了。一大批工人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秦文频频往本部打电话,急得焦头烂额。
虽然父亲安慰他说总是有办法的,秦戈还是意识到,事态真的很不妙。父亲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除了打电话就是接电话,然後就是撑著头思索。进进出出的高管也都眉头紧锁,气氛压抑得不能再压抑。
回家之後,父亲连晚饭都没吃几口,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不知几点才回来。
秦戈担心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