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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她的话有时候根本不能信,可梁以白就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有种扭曲的高兴。
“对了,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梁以白经常来景家,但像今天这么早,这么突然,却还是第一次,景戚戚不禁有些疑惑。
他揉揉太阳穴,脸上这才显出一抹少见的疲色,低语道:“晚上做了噩梦,担心你出事。”
景戚戚心底一软,忍不住放下筷子,双手伸过去捧住梁以白的脸,也低低应道:“没有,我不会再让自己有事。”
她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惜他不在身边,出了那样的丑事,她自然也必须瞒着娘家,那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熬过来了,现在,她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让她坚硬的外壳全都被剥离,露出她最柔软的内里,让她明白,这世上害她伤她怨她恨她的人千千万,可终究有个人念她疼她想她爱她。
“戚戚……”
梁以白没来由地心疼,是真的在疼,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心脏总是偶有阵阵抽搐,心跳最激烈的时候甚至让他一头冷汗。可是此刻,她在怀里,终于他心安起来。他忍不住用干燥的唇试探地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见她没躲,他渐渐向下,触碰到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很饱满,还带着煎蛋的香味儿,引诱得他想要一口吞下去。梁以白吞咽了一下,然后就用力含住了景戚戚微张的两片唇瓣,他没有急着将舌头伸进去,只是那样含着她的嘴,虔诚得像是吻着一朵玫瑰蓓蕾般,无比温柔,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早熟的孩子,尤其每年假期,父母都不在家,景戚戚和梁以白总会有大把时间厮混在一起,十几岁时就一起看过□,兴致浓时也曾摸摸抱抱,亲亲啃啃,偷偷尝试一下“性”的味道。成年后,景戚戚身边从不乏追求的男孩子,他们大多生长在有钱有权的家庭,自然早早开始玩,所以她对于性的边缘行为并不陌生。而和胡励,尽管第一次有些不情愿,但是她必须承认,做到最后,她是舒服的,她是主动攀住他要他的。
但是这样一个生涩中透着犹豫的吻,景戚戚从未经历过,要不是唇上有一股温热,她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她想确认,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于是她慢慢探出了滑溜溜的舌尖,轻轻在梁以白的唇上舔了一下。
明显的一声闷哼从男人喉咙里冒出来,梁以白纯黑色的瞳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紧缩了一下,颜色也变得更深,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从他回国,知道景戚戚的事情后他便一直禁欲着。
他心里一直对她有着深重的愧疚,认为自己当年的一走了之也是她不幸的原因之一,她尚且如此寂寞,他又怎么能抱着其他女人安睡?!
“别惹我。”
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略有变调的字,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她柔软的身体,她的芳香残存在唇上,让他忍不住伸出舌舔舐自己的嘴。不想这一动,两个人的舌尖彻彻底底地碰到了一起,一小簇火苗霎时燃起似的,景戚戚和梁以白都是一哆嗦。
有什么好像不对劲了,一个声音不停在耳畔提醒,她心头警铃大作——也许他们都曾刻意回避这种不上不下的男女关系,而今一旦越过这条防线,什么都会改变,一切都会不一样!
就在景戚戚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梁以白的时候,他已经轻轻按住了她的双肩,慢慢撤离了她的唇。他似乎用力吸了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纷乱的呼吸,这才开口道:“继续吃饭吧。”
她微微愣了一下,心中却不可避免地泛起淡淡的失落感,为了掩饰真实的情绪,她连忙抓起筷子,狠狠夹了一根油条塞入口中。梁以白已经恢复了常色,见她吃得急,抽了纸巾刚要擦拭她的嘴角,不想余光似乎瞟到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动作不禁一滞。
“门原本就是开着的,我刚要敲门。”
此刻倚在门框,手指曲起贴着房门好像正要叩响的人正是景嫣嫣,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说的是实话。
“妈说以白哥来了,刚好你今天也不上班,说我们一家去吃顿饭,算是欢迎我回家。”
景嫣嫣看着景戚戚,不知为何,“一家”这两个字听在景戚戚耳中,立即变得格外刺耳。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低下头继续吃饭,恍如没听见一样。倒是梁以白抬起头,冲景嫣嫣微笑了一下,点头道:“好,一会儿我就和戚戚下楼,麻烦你帮我们把门带上?”
他明明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景嫣嫣没想到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眼中闪过浅浅的伤痛,却还是努力保持着一身高傲,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下巴,从外面关上了门。
“不要任性,吃完换好衣服跟我下去。”
他握着景戚戚的手,他知道她有心结,那个心结,叫做景嫣嫣——这个女人,她曾是自己的女友,也曾勾|引过自己姐姐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抽,要是大家看不到请告诉我,我再想办法,?(?3?)?
周三入V,今天特地奉上两更答谢大家的一路支持?(?3?)?
、→解风情21←
尽管景戚戚再不乐意,但景嫣嫣毕竟是她的妹妹,又离家多年,正所谓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她的回来还是令景家全家洋溢着喜庆。
只是景嫣嫣以在国外习惯了独立生活为由,并不肯搬回来住,而是自己在她上班的工作室旁边租了一间公寓。如今她已经是国内一位很有名气的先锋画家的助理,协助他打理一家业内知名的工作室,经常承办大型画展。
“嫣嫣这次回来,就带了个小箱子,我翻开一看,衣服没几件。”
谭月摇摇头,让景立人和梁以白现在酒店一楼喝茶下棋打发时间,然后就硬拖着景戚戚陪着小女儿去商场买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妈,缺什么我在家附近的超市买就够了。”
景嫣嫣笑着挽起谭月的手,将头靠在她肩上,她今儿妆化得并不浓,穿着剪裁得当的连衣裙,恰好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乖巧模样,就连一旁的景戚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是讨人喜欢的,就连撒起娇来也并不会惹人厌烦。
“够什么够,我年轻时是没机会美,买一条裙子都要节衣缩食,哪像现在。我哪次出差回来看见戚戚,这丫头身上的衣裳都不带重样儿!走,妈妈消费,你们姐俩儿随意买。”
谭月拍拍景嫣嫣的手,又喊了一声明显走神的景戚戚,见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伸手一把抓住她,拉着她走进电梯。
看着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景戚戚依旧有些神游太虚,景嫣嫣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一直住在安徽,长到十几岁才来到北京和父母一起生活,在她眼中,这个妹妹根本就是相当于凭空冒出来的。
一开始,她并不讨厌景嫣嫣,甚至是喜欢她的,有个妹妹,多好。
只是,当越来越多的人赞扬景嫣嫣的温和乖巧,懂事听话,提起景戚戚就忍不住摇摇头;当同一件裙子穿在景嫣嫣身上就是比穿在景戚戚身上好看,因为妹妹永远都打着一把可爱的阳伞所以皮肤光洁白皙而青春期的景戚戚每日和一群男孩儿疯玩晒得像个泥猴儿;当大家终于知道文静美丽的景嫣嫣暗恋着优秀的梁以白可是对方只是和景戚戚形影不离,让众人都觉得这男孩儿一定瞎了眼的时候,景戚戚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妒忌。
是的,妒忌,来自于女人间的,深深的可怕的炽烈的妒忌,这种情感简直比原子弹爆炸还要来得可怕,不,比原子弹更可怕,因为它只会烧得越来越旺,永不会熄灭。
“叮”一声电梯门开,之前进电梯的顾客很多,景戚戚站在电梯最靠里面的位置,加上她又在胡思乱想,直到谭月回头催她,她才转过神来,有些狼狈地从马上合拢的电梯门里挤出来。
“小心一点儿,姐。”
头顶传来景嫣嫣动听的声音,她比景戚戚高了三厘米,脚上是一双超高的高跟鞋,看起来竟高了她半头似的,气势颇为压人。
景戚戚看了一眼她,眯了一下眼,站稳身体,并未有所表示。
但也仅仅只是这个表情,景嫣嫣就立即噤声了,她还是忌惮这个姐姐。
谭月好似并不知晓这一对姐妹之间的暗涌似的,很有兴致,不停地将各式新款在两姐妹身上比量,遇到觉得合适的就让她们俩去试,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很快,景嫣嫣也勾起了购物欲,从原本的随意态度逐渐上升到女人面对衣服时该有的狂热,买了一件又一件。
景戚戚象征性地买了条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