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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席话一出,顿时席间都不敢再说什么。阮佩云见如此,也只得赔笑着,坐了回去。
这时,司芊芊忽地从戏台上下来,台上的鼓点未停,她仍是唱戏的样子,步步生莲,袅袅娉婷。
走到老太太近前,手端起那桌上的粉彩鸡纹暖酒杯里倒出一杯,边唱着,边向老太太敬了了那杯酒。老太太喜喜地接过来,居然一口气喝光一酒盅。
司芊芊躬身叩拜,又转身要回那台上,却被老太太扯住,满眼都是慈爱,笑道,“我说你这丫头成了仙女,就不陪奶奶坐着了么?”
司芊芊娇笑道,“老太太,等孙女换了衣服就来。”
说着,在老太太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太太这才松了手,看着司芊芊赶鸭子似地跑出去,连忙嘱咐道,“小心,别绊倒!”
司芊芊跑到后台,四处找肖天宇,却不见他人影,遂看见戏班的人便问,那个唱武松打虎的人呢,把戏班的人都问得一头雾水,说今天根本没这折戏!
司芊芊正发愣,倏然又笑了。她从身上掏出一块牌子,那上面雕刻着山岭之上的狼群,中间是一个“肖”字。她在想着这是什么东西?
“是令牌!”一只水葱似地粉嫩手一把抢过司芊芊手里的东西。
司芊芊抬头看是桂儿,连忙道,“快给我!”
桂儿笑着,“偏不给!”
司芊芊追着她,“桂儿,快给我!快给我!”
桂儿气喘着,笑道,“四小姐,要这令牌不难,我只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你照实回答,不但我把这牌子还给你,就是他的人,我也有本事帮你寻到!”
听桂儿这样说,司芊芊眸子立刻亮起来,“你是说,你真能帮我找到他?可他又不是你们戏班子的人,你怎么能找到?这个我可不信!你快把东西给我!别让人看到!”
说着司芊芊又扑过来要夺,桂儿偏身子灵巧,轻轻一躲,便挪开了几步远。“你急什么!不就是要找个男人么!平时捧我的那些爷们儿!哪个不是场面上的,找个人有什么作难的?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司芊芊顷刻窘住,低声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快把东西还我!”
桂儿坏笑,“哦!那这东西可就没什么用了!”随手就把那令牌扔进了旁边的水井里。她这一扔,急得司芊芊忽地跑过去,往那井里瞧。脸色憋得红红的,简直要哭出来了。
“你,你怎么这样?!人家的东西,你凭什么往这水井里扔?!我还要还给他呢!”
桂儿幸灾乐祸地摇着一个东西,“四小姐,别生气,你瞧,这是什么?”
司芊芊一抬眼,看那桂儿手里抓着的东西,可不就是那个令牌吗?
“呵呵,四小姐,这沪城这么大,你一个姑娘家,有多少人盯着,你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去找一个陌生男子?”
司芊芊迟疑了下,也觉得桂儿说得有理。“那你可别告诉别人去!”
“啧啧,我倒是奇怪了!四小姐平日也是西洋小姐的作派,今儿怎么羞臊起来啦?刚脸红的,还说不喜欢人家?!这叫什么来着?一见钟情?”
司芊芊蹙着眉头,小声叫道,“别乱说,人家对我可没一点意思!”
桂儿抿嘴笑,“有没有意思,还不是四小姐你说的算,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迈出一步,他没有不上钩的!”
司芊芊年捂住耳朵,跺着脚,“快别说了!我又不是要勾引谁?!”
桂儿吃吃地笑着,“好了,四小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只是,你要怎么谢我呀?”
司芊芊愣住,想了想,从胳膊上撸下来一对黄灿灿的足赤虾须镯,“这镯子是上个月我娘在金宝楼打的,你若不嫌弃就拿着。”
桂儿推开她手里的镯子,冷冷道,“谁要你这劳什子!四小姐真以为我们戏子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有吗?”
司芊芊面露难色,“你看,我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也就一些小首饰,不然,你来我房里挑,你看你喜欢哪个,哪个就送你!”
“瞧把你吓的!我也不过是帮你个忙,往后,四小姐也帮我一次,咱们也就没什么欠不欠的。”
司芊芊听她这样说,连忙摇着桂儿的手背,笑道,“就是嘛!你也算我半个师傅!咱们做个朋友,相互帮助,不是很好么?”
桂儿扑哧笑了,“这话四小姐也说得出?真是不怕人笑话!不是我自个儿轻贱我自个儿,我可没那福分攀你这高枝儿!”
司芊芊和桂儿两人正在后台调侃着,忽闻前面戏台上的曲子停了,刚还十分热闹的场面,倏然安静。
只听一阵靴声囔囔,呼啸全场,仿佛一股煞气正直直地充斥而来。
司芊芊一个激灵,蹿到前面,正看见,霍云龙带着身后两队兵备整齐的人马,大概几十人封住了福伦阁正堂。
这时,司洪图走上前,拱手道,“龙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来请上座!”
霍云龙连忙摆手,笑道,“世伯,见谅,小侄代大帅来为司老太君祝寿,因公务拖沓,来晚了。”
说完,霍云龙轻拍几下巴掌。身后并八个人抬着足有三四米高的寿山石锦鸡玉兰花盆景。
这盆景以整块石料雕琢而成,中心雕作玉兰枝干,粗壮健硕,左右折转,蜿蜒向上,作淡黄色调,烂漫盛开,玉兰花香招引各式珍禽飞鸟,枝干顶部左右两侧飞鸟立于枝头正作好奇顾望之姿。花枝中段亦为鸟雀所据,或环视花簇寻香,或垂颈俯闻花蜜,亦或雀鸟之间相互顾盼,生动有趣,流露自然生机。
冯耀川向来喜欢各种瓷器,对他物并无喜爱。只一年,某故交赠予了一块上好寿山石,这才叫人雇来十几名能工巧匠雕成了盆景。冯芊芊记得,那盆景被雕成山林叠翠间的亭宇,楼廊。那些错落的亭宇楼阁内,还雕刻着文人墨客,有的品茶论道的,有的对弈吟诗,还有的在观山远眺。初夏的时节,冯耀川派人在庭院里的人工湖里引来一脉水流,从寿山石雕上绕,那潺潺水流从石雕上的楼亭,山涧间流淌,倒真的很有分山清水秀的真实感。
面前这座寿山石锦鸡玉兰花盆景,虽比冯府里的那座稍有逊色,却也是另一番气派,足见,任大帅对司家很是看中的。
可是,眼瞧着霍云龙身后带着这么多人马,冯芊芊不禁疑心,难道,他真地只是来送寿礼的吗?
冯芊芊见势头不对,下意识地捏紧了司凌萧的衣襟,司凌萧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柔声道,“别怕,没事。”
虽如此,刚就没瞧见任少游的影子,冯芊芊在想难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连任少游也对司府躲避不见?
果然,霍云龙朝这边走过来,“司参谋长,大帅有令,命我带你走一趟。不容刻缓。”
司凌萧笑,“若真是大帅有令,为什么任副官不来说,倒是龙少这样大场面地来?”
霍云龙淡笑,“参谋长以为我霍云龙说谎?司参谋长也太小瞧自己了!要带走你,固然是有公文的。”说着摆手,叫身边手下拿来一张文书。
司凌萧接过来,通篇速读,脸色骤然变白。冯芊芊忙问,“三爷,怎么了?”司凌萧眼眉深锁,沉思片刻,仍不语。
冯芊芊心下疑虑,那霍云龙脸上的神色虽是客气,可所有人,尤其是司老太太,已经看出,来者不善。
司老太太开腔道,“龙少,要带走我家凌萧,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他触犯了军法,还是违背了军规?”
霍云龙淡笑,“老太君不要担心,云龙来请司司参谋长过去,也是为了协助我们特别行动队的调查工作,我和司参谋长本是平级,我岂敢慢待,再者,有大帅所下公文在先,云龙不敢妄作判断,加罪于司参谋长。”
正说着,方卓华从席间站起身走了过来,朝霍云龙笑了笑,“龙少,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误会啊?”
霍云龙眼眉朝他一横,“方处长!这是大帅的命令,有没有误会,你大可以去亲口问去!”碰了一脑门子灰,方卓华只得诺诺地点头。却听见霍云龙不冷不热道,“方处长若真是这么关心的话,到需要你们机要处的协助时,我必会派人去请方处长。如何?”
方卓华脸色僵了下,淡淡道,“特别行动队的事,在下不敢造次!”说着,脸色灰灰地,挪了回去。气得司绮珊直捏他的大腿。
霍云龙朝摆摆手,正色道,“带走!”
说着,上来两名士兵走上前,就要押住司凌萧往外走。
“等等!”
众人眼光朝这声音所在一看,原来是冯芊芊。
冯芊芊走过来,朝霍云龙行了礼,微笑道,“龙少,我家三爷虽被大帅下令带去调查,可并未被作准罪名吧?”
霍云龙点头,“不错,所以才说是调查。”
冯芊芊笑,“即是调查,又没有确凿证据将我家三爷就地论罪,你们就不能这样用押犯人的手段,用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