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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芊芊自得知,司家老太太把她安置在别院的用意,便想到,现在,唯一全身而退的希望,就在司凌萧身上。如果,他真有豁达胸怀,肯相信她所说的,必定,不会迁怒于清风寨,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那样,她便可以顺利地离开这里,重新做她的冯芊芊。
可,如今,看来这只是奢望了。这之前,秦素言在信中说司凌萧脾气不好,果然不假。她只略微试探,他便着了火似地暴怒,如果,真让他知晓真相,那可真后果不堪设想。
冯芊芊又将写好的几页纸撕得粉碎,心在想,此路不通,也只能再想他法了。
、步步惊心6
第二天一大早,安嬷嬷打别院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比平时要好一些的衣服,头面也拢得很平整,还特地插了一只点翠银钗,那是前年元宵节,猜灯谜时,司老太太一高兴赏的。
这安嬷嬷急匆匆地在路边拦了辆黄马车,直接奔向司府。
马车停在司府的西角门,安嬷嬷由车上下来,叩了几声,守门的小厮打开门来,安嬷嬷急忙走进去,匆匆地由园子里绕近道,进了一道月亮拱门,随后,便见一处庭院。
这便是司老太太的住处——福伦阁了。
这福伦阁是司府上下最大且最华丽的庭院,司老太太出身名门,又极爱享受,庭院每年一修,家私也是时有翻新,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冯芊芊来之前,安嬷嬷就是这福伦阁的总管事,现在,安嬷嬷被安插到了别院,这阁里的临时管事,就落到安嬷嬷副手张大姐身上。安嬷嬷平时待下属刻薄,心狠,尤其对这个怀有野心又缺少悟性的张大姐更是折磨已久。
这张大姐平时对安嬷嬷很是恭迎小心,心里却暗暗记恨着她。只可惜,这个张大姐,心计不足,眼界又浅,见安嬷嬷被“贬”到别院,就真以为,她从此得见明日,咸鱼翻了身。今天又见安嬷嬷来福伦阁,便想着要给她几分颜色看看。
张大姐笑着迎向安嬷嬷,“呦,这不是我们的大总管安嬷嬷吗?”
安嬷嬷见她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却因心里有事,并不屑跟她较量。
“老太太找我有事,你闪开!”
“要见老太太,必须由我通禀,再说,这天色刚亮,老太太还没起,你这做下人的,难道不懂规矩?”
安嬷嬷冷笑,“想不到,咸鱼翻了身,它还是咸鱼!”
正说着,后面一小丫鬟,站在门前喊,“安嬷嬷,老太太叫您!”
安嬷嬷瞪了一眼张大姐,“滚开!”一肩头撞了过去,差点把这张大姐撞下阶梯。张大姐望着安嬷嬷骄横的背影,气哼哼地喘着粗气。
安嬷嬷以为早来,就撞不见司凌萧,却不想,昨夜,司凌萧满心琢磨着怎么哄好冯芊芊,这才起早赶来司老太太这里,拿下人监视冯芊芊事情,非要讨个说法。
安嬷嬷跟着小丫鬟刚进门,就撞见满脸不快的司凌萧,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司凌萧根本没顾得看她,气哼哼地走开。
安嬷嬷舒了口气,听见老太太在里面叫她,就几步小跑,却又不敢出太大声音,那姿态,就像是一只夹着尾巴蹒跚前行的老狗。
软榻之上,倚坐着一位富态非常的老妇,或许因为保养得当,脸上皮肤白皙,皱纹也不是很多,虽然已近70,却依然心明眼亮,坐在那里,仿佛浑身笼罩着一股难以撼动的气场。
安嬷嬷乖乖第走到近前,嘴唇在老太太耳边,窸窸窣窣地滑动一阵子,老太太微微点头,嘴角微皱,似有了什么主意。
“安嬷嬷,那件事,也该办了。既然,这位小姐没什么可疑的,咱们也不能把亲事耽搁得太久,否则,她齐家该起了疑心。但那件事,必须办妥,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们司家的脸面可是比命都重要的!”
安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是,倒好办,如果不是,老太太,您说,这可怎么办?”
老太太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就偷偷派人把她送走,记得要越远越好。还有,给她留张银票,能不能回到齐家,就看她的造化了。总之,不能让齐家以为,是我们坏了这姑娘的名节。我们司家是什么门第?!怎么能捡别人破鞋穿!”
“是,是,是。”安嬷嬷连连点头。
老太太忽又无奈地叹气,“唉,我这个孙子啊,真是让我操心,他读了那么多书,洋学问也懂得不少,战场也上过,人也杀过了,却还是这般没胸怀,为着一个丫头,来跟我闹。他岂知我的的苦心啊!”
老太太沉默良久,摆了摆手说,“你下去吧,那件事就这两天办了。”
安嬷嬷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冯芊芊醒来时,头仍觉得疼,因为想了太多事情,她昨夜睡得很不好。睡得不好,食欲也不佳,胡乱地吃了几口,又回去房里,练字。
一边写,一边在想,还好,这几日,司凌萧不会出现,也好琢磨下计策。
冯芊芊在纸上,随意地写着,有楷书,隶书,小篆,心烦了,就甩几笔草书,这草书,她是最拿手的,她觉得,那玩意儿还用得着学?怎么写,还不是乱糟糟的。
她桌前运笔,却是,手下写着字,心里想着事,不曾留意,身后,已有了动静。
这时,司凌萧带着几个下人抬来一扇新门。
司凌萧敦促几个下人快些把新门装好,一抬头看见,冯芊芊坐在那里专心写字,便悄悄地走了过来。
心想,昨天只顾着生气赔礼,也没注意到,这语嫣的字写得如何?
于是,便偷偷地躲在冯芊芊身后,专注地看着。
司凌萧看着看着,发现纸上的字,除了那乱糟糟的草书,都算有章法。心想着,帮冯芊芊矫正下草书的写法,便不觉已经握住她的手。
冯芊芊一惊,“是你?昨个,我已经说了,这几天不想见你。”
司凌萧淡笑,“我是来换门的。”
冯芊芊冷脸,“门在那边,并不在我手上。”
司凌萧仍不肯松手,“语嫣,我来教你写草书。”说着,就硬是扶着冯芊芊的手,在纸上画起来。冯芊芊见他这般,倒像是已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心想,这个人,究竟是伪君子?还是城府颇深?或者,仅仅是因为太骄傲自信了?
此刻,她急于避开,却又挣不脱,只好随着司凌萧的手劲,故意把字写得坏坏的。
前来奉茶的翠儿见司凌萧和冯芊芊两人耳鬓厮磨着在桌前习字,就以为,两人这么快又和好了,就满心欢喜,笑吟吟地放下茶,“语嫣小姐,我们三少爷的字可在我们整个沪城都是头一号呢,许多达官贵人,掷地千金,只为求得我们三少爷亲手提笔的一块匾,那我们三少爷,还不爱给他们写呢。”
司凌萧淡笑,“翠儿,别把话说得那么夸张,我只不过,不愿意给我不喜欢的人写字罢了。”
翠儿直点头,“是啊,能见我们三少爷的字那需要缘分,语嫣小姐,您要是跟他学,准保以后,您能成这全沪城里,写字最好的姑娘,不,是少奶奶。”
听翠儿一提少奶奶这三个字,心里正窝着气,转身撞开司凌萧,嚷着,“不写了!谁写得好,谁写去!”
刚要坐到椅子上,却见司凌萧和翠儿在相视偷笑,心头的火,就再也把持不住了。
“你这丫头,愈发放肆了,我还是个姑娘家,刚刚,你怎么叫我少奶奶?!你去叫安嬷嬷过来,我让她另给我派个丫鬟。我可不敢用你了!”
翠儿自觉说错了话,慌忙跑到冯芊芊跟前,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冯芊芊倒不真是恼她,只是,心里正为着怎么解决如今与司凌萧的关系而烦恼着,听翠儿一口一句地夸赞司凌萧,又张口叫她少奶奶,于是心里一股急火,也就迁怒到了翠儿身上。
可翠儿是个下人,她哪里知道冯芊芊的心思,只以为,她是真的惹怒了小姐。于是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不大会儿,居然额头沁出了血。
冯芊芊看在眼里,又是后悔,又是心疼。赶忙扶起她,“好了,好了,你这傻丫头,我不过是心里有气,过过嘴瘾,谁叫你磕头了?”
“是翠儿错了!是翠儿不懂规矩,惹怒了小姐!”
见翠儿眼里汪着泪,冯芊芊愈发不忍心了,赶忙在柜子里找药膏,可又不认识那上面的英文,只好都拿在手里,走过去问司凌萧。
坐在书桌旁的司凌萧,见惊慌着忙的冯芊芊塞给自己一堆药膏,“快,快看看,哪个是治擦伤的?”
司凌萧心里觉得好笑,便一面看着药膏上英文说明,一面佯装无意地低声叹气, “今天骂了,明天又哄,哄好了再骂,骂完再哄。”
冯芊芊冷着脸接过他挑出的药膏,转身给翠儿擦药,“是啊,我这人,就是喜怒无常,今个骂了,明个又哄,明个再骂,后个再哄。大后个,我拿枪打死了人,转天,我吹口气,那人,又活了!”
说到这,冯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