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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慕一唯却轻叹一声:
“算了,晚安。”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他和她永远都遇不上了,告诉她他的事情又能怎么样?慕一唯转身关上了房门。
没了走廊的光亮,屋里顿时恢复了黑暗。花满沉默地坐在床上。
这几年慕一唯收留她们母女住在慕家,外面的人都以为她们是慕一唯的妻女,就连慕妈妈都这么认为。
他们一直想找机会跟慕妈妈说个明白,但是四年前慕爸爸突然过世,慕妈妈的身体也几乎在一夜之间苍老,她一直以为慕一唯找到了好归宿,也一直把朵宝贝当成自家的孙女,无论是花满还是慕一唯都说不出真相打击慕妈妈。
所以这几年虽然她和慕一唯从未同床共枕,却不得不天天睡在同一间房里。
还有一件事,花满一直觉得对不住慕一唯:慕一唯现在已经三十好几了,正当男人最风华的年纪,可是却因为拖着她们母女两个一直没有找伴侣。再这样下去,他难不成要终身不娶不成?
虽然慕一唯一直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她愧疚不堪,想着对她们赎罪,可是如果真的因为她害他单身终老,成为罪人的可是她呀。
花满决定了,她要趁早向慕妈妈坦白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事实。
可是第二天早上面对慕妈妈幸福的笑脸,花满再一次郁结,到嘴的话始终都说不出口。
“一唯,你看你昨晚喝得多醉,竟然找不到房间睡在客房了!以后再喝那么多,罚你一辈子睡客房!”慕妈妈把醒酒汤摆在慕一唯面前,板起脸教训他。
“妈,我是故意的,喝得那么醉把朵宝贝熏醒了怎么办?”慕一唯揉着太阳穴回答慕妈妈。
“对,爹地喝那么多酒就要罚睡客房。”朵宝贝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筷子,学着慕妈妈板起脸的语气教训慕一唯。
“爹地再喝那么多酒,朵朵和妈咪就不理爹地了!”
“爹地听宝贝的话,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慕一唯疼爱地抚摸着朵宝贝的头,眼睛里都是笑意。
“不行,不是‘不喝那么多酒’,是不喝酒!”朵宝贝一本正经,一点都不退让。
“宝贝,别为难爹地,爹地也有难处。”花满一边把粥和包子端上桌,一边对劝解朵宝贝。
朵宝贝把嘴巴堵得鼓鼓的,表示她不同意。
“行,行,爹地答应宝贝爹地以后都不喝酒了。”看得出来,慕一唯真的很疼惜朵宝贝,就算朵宝贝不是他的孩子,甚至不是慕家的孩子。
“那我们打勾勾!”说着朵宝贝已经向他伸出了胖乎乎的尾指。
就算是跟小孩子的约定,慕一唯都那么慎重。
看着他和朵宝贝打完勾勾,一起开怀大笑的情形,花满心里感觉更加怪异。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对朵宝贝的疼爱肯定不亚于慕一唯吧,只可惜,朵宝贝没有机会得到他的疼爱了。
“花满,今天我休假,要不要带宝贝去海边玩?”慕一唯的提问把花满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海边!”朵宝贝已经欢腾雀跃了。
“可是……”花满为难地开口。
“妈咪上午有点事,办完了再跟你们到海边会和好不好?”
慕一唯抬眸看了看花满,什么都没说。
朵宝贝虽然有点委屈,但是好歹妈咪也答应了,她开心地点了点头埋头大口喝粥。
今天是周六,花满虽然不用上班,可是却是她到监狱看他的日子……她去看他的事情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就连朵宝贝都没有。
不是她害怕朵宝贝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而是她不愿意朵宝贝陪着她干等,却只等来了失落。
这四年多来她每个周六都来看他,可是每一次在窗口等到过了规定接见时间她都没有等到过他。他果然还恨着她对他的背叛吧?所以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不愿意看她一眼。
就算知道等待自己的可能依旧是深深的失落,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选择进看守所。
爬上长长的种满梧桐树的斜坡,花满与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黑色兰博尼基擦肩而过。因为那是他喜欢的车子型号,所以花满多看了它一眼。不过在这种地方能开进兰博尼基,实属惊叹。
五月的太阳已经毒辣,所以花满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到山顶的看守所。
可是当她递上证件和探望金,报出要探望的人名时,狱警却告诉她:
“他已经出去了。”
花满觉得自己被钉在原地,她不可思议地反问:
“怎么会?”他当初被判的刑可是终身监禁,现在连五年都还没满,怎么会出去?“你说清楚,他是被释放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语气很急切,很激动,甚至像哭了。
狱警对这个每个星期都准时来看那个问题囚犯的女子也已熟稔,所以没有为难她,告诉她:
“他在狱中表现很好,提前释放了,十分钟前刚被人接走。”
“表现良好”?狱警对自己说出的话都要吐了,那个男人可是狱中的头号问题人物,怎么会“表现良好”?
况且他当狱警那么多年就没见过终身监禁的年轻人能“提前释放”。今早突然上头突然来了文件要他出狱,看来是他的朋友在外头打通了关系吧?
“小姐,我说你呀,这种人你就别为他费神了,你每个星期来看他,他见都不见你,明知知道你今天会来看他,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狱警直为花满不值得,可是花满却失魂落魄地冲了出去。
一定是那辆兰博尼基!他一定就在里面!说不定他的车子遇上了红灯现在还等在山下的出口,她只要跑快一点还是可以看到他!
花满没命地朝着山下奔跑,凉鞋被她跑得掉了跟,她索性提起鞋子赤着脚追逐。细嫩的皮肤在粗糙的柏油水泥地上加速度摩擦,
没多久就擦出了血迹,可是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要追到他,告诉他这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有多么想念他,告诉他她不能没有他……
一辆警车突然从转角处冲了出来,虽然对方反应够快迅速刹了车,可是花满却因为一直在下坡,冲得很快,被警车一吓,她一个踉跄崴到了脚一直往山下滚,粗糙的沙砾地面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划下狰狞的血痕……
寒夜花未满002。去见他
寒夜花未满002。去见他
车子慢慢悠悠往市区驶去,路边的店铺,街市的景象,甚至是城市的轮廓线都早已跟四年多前有了天壤之别,曾经承载着他的光辉的这个城市如今只让他感觉陌生。
对着玻璃窗外飞速模糊的风景,他的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抹在梧桐树下奔跑的绿影。
仅是匆匆一瞥,他以为他早已遗忘的她的模样就这般生硬地再一次嵌入他的记忆。她比与他在一起的那时候还要瘦了,
可是精神很好,望着他们的车子的眼神澄澈透明,如同当年那个不因世事的大学入学生。她爬坡的样子很专注,不时地在仰望着山顶的建筑物,还一边跑一边抹额角的汗……
他知道每个星期六她都会来看他,每个月还有一封信寄到监狱,可是他从未出去见她,她寄得那些信他虽然收着却从未拆封,就在今早出狱之前,他把它们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她是他的污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不见她,不去触及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即使在监狱里消耗了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却依旧没能把她从记忆里清除,她依旧那么顽固地长在他的心底里。
他自诩是有长远谋略的人,他不是没设想过类似的情况,
所以那份记录着他的犯罪证据的光盘并不止一份,放在满园的那一份只不过是母版——虽然多份光盘意味着多份风险,可是他堵得就是风险后面的机会。
在黑街做过交易的高级官员那么多,用复刻品随便威胁一个大官要他们放他出狱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仍然在监狱自我折磨了四年之多,为的不就是为自己的迷惘寻个究竟吗?
既然如苦行僧修行般的自我救赎无果,那么就放纵吧,在声色犬马叱咤风云里将那个女人彻底遗忘。当他终于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就让外面的手下们把按照计划把他放出来了。
他强制自己不要去想自己方才所见的景象,不要去想那个曾经深深背叛过他的女人,专心地把目光落在窗外这个他曾经最熟悉的城市。
视线里的风景渐渐有了他所熟悉的影子,但是却更加明快,更加轻松,没错,这里就是当年的黑街,如今的C城最大娱乐城魅影。
他看着这些变化,唇角微微上扬,他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个女人果真是块料,在他的指引下竟然那么快就把黑街重建得井井有条。
车子在47号停下来,许烨寒下了车,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