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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远但笑不语,佯装感激的存好卜晴的号码,接着询问她的家庭。谁知李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连声说卜晴太可怜,并大致讲了下她的弟弟的身世。
他倒是知道卜晴无父无母,只是没想到她以前会过得如此艰难……俞知远心口有些发涩,巧妙岔开话题。
李婶夫妇俩陪他说了会话,又指明附近比较容易钓到鱼的地方,留下钥匙高兴离去。还真不担心自己是坏人,俞知远听着掩门声响起,小心翼翼的坐到竹沙发上,仔细打量着这个家徒四壁的家。
“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兴许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杜御书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俞知远收回思绪,心里的一角忽然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靠在竹沙发上歇了一阵,他给杜御书去了个电话,让他去省人民医院查查,卜晴奶奶到底得了什么病。电话打完,他饶有兴致的起身推开了正对着沙发的那扇门。
入眼所见是一大一小两张木板床,大床的床尾有个老旧但是很干净的衣柜,旁边放着一张折叠床。想着卜晴每次从宁城回来,就和奶奶、弟弟一起挤在这么小的房子里,他忽然有些理解她为何会住到千金巷。
默默看了大概10分钟,他想起自己先前和李婶说的话,立即装模作样的回到车上往海边开去。
这一片海域所受的污染相对要低,无论是海水的颜色,还是头顶的天空,都蓝得格外的透明澄净。俞知远独自坐在巨大的礁石上,一直垂钓到黄昏。
准备收杆时,杜御书那小子总算来电话。卜晴奶奶的情况不是太严重,并且已经有人帮她,将老人安排到高科病房。说完他贱兮兮的笑问:“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要你管!”俞知远骂了一句,挂了电话便开始收杆。
虽然他来洵口的本意,并不是为了钓鱼。但在海边吹了一天的风,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多少有些扫兴。加上杜御书的那一通电话,他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十分糟糕。
开着车子回到卜晴家门外,隔壁的李婶一家全都热情地围了过来,请他过去吃晚饭。俞知远客气推辞,解释说自己有急事马上就得走。李婶脸上写满了失落,只好转头吩咐自己的儿子回屋搬东西。
俞知远趁空打开卜晴家的大门,进去拿走了一张镜画里的照片,顺便在沙发上放了点钱和一张下午钓鱼时就写好的字条。刚锁好门,李婶的两个儿子抬着一大筐的海鲜过来,说什么都要他带回去,还说这是卜晴的意思。
原来他的妻子,在外人面前还有这么淳朴的一面……俞知远不是滋味的谢过,自己动手将海鲜放到后备箱,别了李婶一家,抓紧时间驾车返回宁城。
宝马男早上才从这离开,到了下午竟然能在病床紧张的省人民医院,申请下来高科病房,关系看起来挺广嘛!俞知远心里憋着股气,一路紧赶慢赶,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便回到宁城。进入市区后,他晚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去了省人民医院。这一次,他十分期待,甚至是好奇的想知道卜晴还能怎么躲。
第7章
将车停进停车场,俞知远根据杜御书提供的高科病房号,气定神闲走进电梯。
洵口一行,他发现卜晴给自己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
电梯在21层停下,他随意整了下身上的卡其色T恤,步伐从容地朝病房走去。房门没关,里面仅有一名护士在更换布草。他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礼貌询问病人的去向。
那护士头都没抬,告诉他病人于两个小时前已经转院,具体情况可以直接去护士站咨询。俞知远道过谢,转身去楼层中部的护士站。值班护士长听完他的问题,翻了翻记录,抬起头奇怪的盯着他。
就在俞知远以为自己脸上黏了脏东西,护士长语气平平的开口,说半个小时前也有个男人来问,不过病人家属要求保密转院后的去向。
家属要求保密!在他之前还有男人来询问……俞知远感觉两侧的太阳穴疼的厉害。但潜意识里,他又觉得找不到也好,至少说明,卜晴并不愿意接受宝马男提供的便利。
这次他没在麻烦杜御书和任飞,而是将车开到昨天吃午饭的品鲜会所,将海鲜卸下来,尔后返回翠庭。因为回来得晚,保姆陈妈已经睡下,俞知远洗完澡自己去厨房下了一碗面。
卜晴……她天生属鼠的吧。俞知远忆起自己几次找她的情形,嘴角莫名其妙的向上扬起。
同一时间,位于洪塘区新宁路3号的宁城脑科医院,住院部16楼16…09号病房内。卜晴的奶奶醒后一直没睡,精神头也不大好,姐弟俩都围在床边给她做按摩。
“啊嚏!”卜晴莫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赶紧背过身抽了张纸捻住鼻子,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通红的。
彭小佳关心两句,听她嗯嗯啊啊的说没事,马上换了口气奚落她:“好好的特护病房不住,你不为自己想,好歹为奶奶想想。”
卜晴揉揉鼻子,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回呛她:“以后没事别乱喷香水,我又不是蚊子。转院的建议是省院专家提的,人家下午一下飞机就安排人给奶奶会诊,我没理由不相信他。再说欠了张乐成的人情,你去还啊?”
“大不了就那什么偿……”彭小佳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赶忙住嘴,并望了一眼卜朗继续说:“反正都是你有理,那下周的课怎么办?”
卜晴有些怪罪的白了她一眼:“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也拖不动,太肥!”
彭小佳气得哇哇抗议:“说的好像自己特瘦一样。”
卜朗嘴快的接过话:“我老姐说的没错,佳姐你真胖了。”
卜晴赞许的望着弟弟,噗嗤一声笑出来。彭小佳忍不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哭笑不得。
隔天是周末,脑科医院这边的专家会诊之后,调整了下治疗方案,先保守治疗之后才确定是否需要手术。卜晴怕卜朗留下耽误学习,自作主张的帮他定了机票,将他赶回北京继续上学。
培训班的课彭小佳可以替,但单位这边还得她自己去。离得最近的中秋、国庆的假期,也要过完下一周才到,这样一来,她根本分不开身来照顾奶奶。
正头疼着,病房里又来了一位病人,住到隔壁3号病床。卜晴看了看,是位年纪和奶奶差不多的老爷爷。陪他过来的家属特别多,病房里根本够不站。过了一阵,家属全部离开,仅剩一名穿着朴实的大姐大姐留下。
从大姐给人打电话得知,她是家属请来的护工。卜晴心中一动,赶紧拿手机上网,查了下宁城请护工的价格。一个月的最低四千,特别类病人的护理费用高达上万,按天算的也分档次。心里有底之后,她马上关闭网页打开计算器。
上次奶奶因为肺气肿送来宁城医治,前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扣除农合报销的部分她还花了五万多。卖房子剩下的钱,给卜朗交完学费,加上给自己报在职硕士班,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万。
很多时候,卜晴也会想,如果当初没有从家长口中,听来俞知远要找人结婚的消息,没有主动去设计了那次相亲,奶奶生病时她会怎样。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要有也只是结果和后果。
对于俞知远,她是心存感激的,也仅仅是感激。
大学毕业快5年,头两年她还是聘用编制,要负担家里还要还助学贷款,根本存不下钱。和俞知远结婚,虽然解决了户口和编制的问题,但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弟弟又在冲刺高考,她的工资几乎全花在他们身上。
一年前,她和同样在宁城苦苦打拼的彭小佳商议,利用彼此的特长开设了妙曼舞蹈培训班。开班的钱是贷款来的,虽然现在培训班颇有起色,实际赚的都是辛苦钱,且大部分还了贷款。
也不是没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但她始终坚定的认为,自己可以熬过去。当第三次计算结果出来,卜晴肉疼的叹了口气,见奶奶还没醒,立即主动跟那位护工大姐搭讪。
大姐姓苗,今年50岁,已经在脑科医院当了8年护工,有证又有经验。卜晴和她聊了一阵,直接切入正题。苗大姐听她说完,异常爽快的表示自己可以兼顾,费用也会适当减少。
卜晴不太习惯被人同情,但是心里因为苗大姐的爽快,感到格外温暖。推辞来推辞去,最后还是按照一天一百的价格,请她帮忙照料奶奶。
之后,卜晴白天忙上班忙上培训课,晚上几乎都住在医院里陪床,累到不知今夕何夕。张乐成在周一那天单独找她谈过,卜晴以影响自己的夫妻感情为由,解释自己为何拒绝接受他的帮助。
谁知张乐成却突然说,他知道自己在诉讼离婚的事。卜晴有些恼羞成怒,但也没说重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