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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袁奇风看叶小清愣住了,他就走过去问。
“没事!”叶小清没说实话,只是满脑子的问号,不敢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愿望了。
等叶小清收拾好了,袁奇风就抓住她的手,用换位术带她回到茶楼里。叶小清最怕换位术,每次被这法术带来带去的,她就比晕车还厉害,一定要吐到黄胆水都出来才罢休。袁奇风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他努力改进换位术,现在自己不会头晕了,但被他带走的人还是会有强烈的晕车晕船反应。看着叶小清在卫生间里呕吐,袁奇风决定今晚暂缓去养老院,免得她人昏倒在茶楼里。
而这时候,养老院的老人们也在卫生间里洗澡,江伯最后一个进去,边洗还边唱歌。江伯脱掉衣服,拧开了热水蓬头,闭着眼睛洗头发,可却忽然觉得有人在摸他的头。谁?江伯一阵惊慌,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里其他老人也去找别的老人聊天了,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江伯害怕地用毛巾抹了抹眼睛,吃力地睁开双眼,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别人。
“啦啦啦啦啦……”
卫生间里响起一声曲调,像是有人在哼歌,江伯想擦干身子跑出去,可脚底一滑,头重重地撞到水管,鲜血立刻迸射到青色的瓷砖上。江伯痛苦地翻了身,想要呼救,这时候卫生间的镜子砰砰地跳了一下,接着砸到了江伯的脑袋上。
在镜子从墙上落下来的那一刻,江伯从翻滚的镜面里看到了一个画面,瞬间就想起晚会上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让这些人丧命的原因。无奈,江伯刚想起来,他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第五章 镜子
夜深了,叶小清丝毫没有睡意,很想找袁奇风聊一会儿。倒不是她色心又起了,而是想问一问雷鸣的状况,今天行事匆匆,她根本没和雷鸣说上几句话。袁奇风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叶小清睡的房间是袁奇风特意整理出来的,免得他的床又被人抢了去。又过了半小时,叶小清来来回回开门好几次了,可依旧没勇气去敲袁奇风的房门。
叶小清徘徊在门外,手里握着手机,可打不通雷鸣的电话,那家伙已经关机了。不知道雷鸣的情况,叶小清睡不着,自从雷母走了,雷鸣变得忧郁了,很少主动说自己的事。尤其知道雷鸣撞邪了,叶小清很想找机会帮个忙,要知道雷鸣每次都义不容辞地来帮她,她可一次没帮过人家。
这时候,袁奇风把房门打开了:“你怎么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吵得我睡不着。”
叶小清心说,你耳朵要不要那么敏锐,我走得很轻了,这样都能听见?
“既然你还醒着,那到我房间里来一趟吧,我有话跟你说。”袁奇风嘴上说他睡了,可衣服还是今天穿的,并没有脱掉。
叶小清知道袁奇风对她没兴趣,很放心地走进房间里,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房间的里书桌上摆了很多资料,有笔记、旧报纸、黑白照片、还有一杯浓茶。叶小清一看就明白了,袁奇风在研究事情,还没有睡呢。可叶小清不明白,那些资料都和她有关,和那座江城县孤儿院有关。
袁奇风本来不想捅破这事,可再不说的话,谁能保证今天的情况不再发生?他做出这个决定,除了叶小清又一出现,还和雷鸣有关系。因为袁奇风今天一到雷鸣家里,雷鸣就拿了一封信出来,然后问最近出现的怪事会不会和信有关。那封信是雷母写的,里面的内容和雷鸣身世有关,袁奇风犹豫地接过信看了一遍,惊讶的程度不亚于雷鸣初看的反应。
袁奇风心思缜密,比警察还要厉害,他一眼就瞧出信里的问题。因为雷家有一女一子,女的是雷小雨,男的是雷鸣。雷小雨是姐姐,雷鸣是弟弟。如若雷母不能生育,何以先有雷小雨?一问,雷鸣也说第一次看信时,同样觉得不解。这段时间他没说出来,一方面是还未消化这封信,另一方面是查探了雷家的过往。
在雷母嫁进雷家后,过了一段时间,雷母因为不能生育,她到西南的一所孤儿院接养了一个小女孩。雷父本不同意,可雷母不能生孩子,他除了答应没别的选择。那个年代,离婚不像现在那么普通,雷父不甘心,也得顾及面子。幸好,雷鸣后来出生了,这才让雷父渐渐地有了笑容。可让雷鸣惊讶的是,当他查阅了雷母保留的文件,雷小雨竟是从江城县孤儿院接养的。
在黄河悬崖上,雷鸣也目睹过叶小清的诡异,因此当他找到一些江城县孤儿院的资料,马上就找个借口让袁奇风去他那里一趟。袁奇风浏览了那些资料,其中几张照片吸引了他,那都是雷家俩老以前拍的。照理说,接养儿女时,儿女如果还小,没有什么记忆的话,他们一般都会把接养的事实隐瞒。雷小雨虽然很小,不可能有记忆,但孤儿院里竟然有一棵古老的桃木。
那棵桃木在照片上很普通,可雷母当时一定认出来了,那是肥城桃木,或者说是东海灵木。得益于桃木的庇佑,孤儿院里散发的哀怨才没有引来邪物,否则孤儿院这种天然引鬼的地方,怎么会太平了好几年。
袁奇风先把照片摆出来,再将雷鸣的事告诉叶小清,这也是雷鸣的要求。雷鸣料到叶小清今天没跟去,肯定睡不安稳,所以在袁奇风赶去小洋楼时,他就把事情托付给袁奇风了。话说回来,袁奇风很矛盾,他很开心叶小清又到茶楼小住几日,可一想到雷鸣,他又闷闷地关在房里研究资料。
当叶小清得知雷鸣的心事,她马上说:“这么大的事,他居然现在才说,真不把我们当朋友!”
袁奇风当时也是这么想,不过雷鸣这么做情有可原,换谁都不能立刻接受。这段时间里,雷鸣为了证实信中提到的事,还特地趁学习时调查取证。直到确定了雷母所写的事千真万确,雷鸣才敢和他们说起,不然就永远埋在心中了。
叶小清只发了一下子的牢骚,然后将视线放在那几在照片上,那熟悉的建筑让她瞬间想要落泪。按时间先后计算,雷小雨应该早于叶小清来到江城县孤儿院,所以她们肯定没有见面。孤儿院里的桃树春天开花,晚夏结果,小孩子们经常爬树偷果,因而经常被江伯教训。后来孤儿院倒塌了,院中的大桃树也不见了。
袁奇风先抛点饵,等叶小清渐渐回忆起旧事,他就劈头直问:“我从雷鸣手里拿了点资料过来,再加上自己整理出来的,好像……孤儿院没接收过叶小明这个人。”叶小清不以为然:“你们的资料不全吧?都过去这么久了,户籍资料都能出错,接收文件肯定也有出入。”
袁奇风还想说点什么,马小田却打了个电话过来,原来养老院有个老人出意外死了,大家都传言是鬼干的。马小田这么晚还敢打搅袁奇风,是因为死者叫江伯,江伯今天还和叶小清说过话。今晚又死了一个人,马小田的爷爷嚷着要离开养老院,他已经把人接走了,但其他老人没人管了,所以闹也没用。
“怎么了?”袁奇风一挂电话,叶小清就凑过去问。
“江伯死了。”袁奇风转身说。
“啊?我们下午还说过话的,怎么就……”叶小清怔住了。
“我要去养老院一趟,你要去吗?”袁奇风颇为头疼地问。
“去!”叶小清连忙答道。
一阵旋转,袁奇风就抓着叶小清的手来到吉利养老院的巷子里,有一只流浪狗在觅食,被突然出现的俩人吓得屁滚尿流。叶小清怕死了换位术,一到了巷子里,站不稳的她立马倒下去。幸亏,袁奇风眼疾手快地抱住叶小清,不然她就一脸摔进热气腾腾的狗屎里了。这一转一翻,叶小清脑海极度混乱,又想起了悬崖上的事。她嘀咕,一定是那段时间的事太恐怖了,所以才不时地想起来吧。
“不好意思!”叶小清急忙道歉。
袁奇风以前总觉得叶小清这样很讨厌,可时间一长,他觉得这女人战战兢兢竟有点可爱。他们在巷子里逗留了几分钟,然后才慢悠悠地走到养老院大门前,想要看一看院子里的情况。袁奇风老远就闻到常人闻不到的邪气,这种邪气像烟火味,说具体点的,就像火葬厂里的味道。不过,邪气不浓,如果不是邪物很弱,那邪物很可能是从远处动手的。
刑侦人员没有来,可能他们定性为意外事故,只有一群救护人员来了。可江伯死透了,肉都硬了,不可能再救得回来。叶小清看到江伯的尸体被拖走,很想追上去,但怕其他人误会,她只能目送江伯最后一程。
附近的居民下楼围观,议论纷纷:“怎么又死人了?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听说王院长也死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