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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宇丽笑道:“你们别把我拉进去,我才到何县长身边工作,要走的路还很远,现在只想如何服务好何县,不想其他。”
胡亚平又道:“朱秘,你是女xìng干部,只要不出差错,提拔的机会很多,现在不是有‘无知少女’之称吗?女xìng干部是稀缺资源,你比我们更具优势。”
王小照这时悠悠出口,说了一句:“大家都不要相互谦虚,我们做秘书的虽然风光,究竟不如叶长这样有自己的一分三亩地可以管理,都要继续努力啊。”
叶之然听着王小照这酸溜溜的话语,心里却是一怔。
第171节联合体
第171节联合体
叶之然旁边的三个常嘉秘书中,朱宇丽为人行事落落大方,做事爱走正道,是叶之然欣赏的类型;胡亚平虽然不够沉稳,心胸不够开阔,但除了这点,其他方面都可以;唯独这个王小照给叶之然的感觉,yīn沉而有心机,不是易于之辈。
他知道这个王小照是常嘉县前人大主任的儿子,有一定的背景,这次顺利成为张顺强的秘书,想必有这个背后的推力。就不知张县长对这个秘书用得顺不顺手。
刘童华打完电话,见四人各怀心事的样子,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四位都正襟危坐,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在想什么国家大事?”
胡亚平道:“说起国家大事,我听说沪东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了。政策上有意鼓励优秀的企业成为上市公司,还将公开发行股票。以后国内的居民都可以买卖股票了。以前,我常听说资本主义国家的股票市场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也可以使人倾家荡产,不知道这对国内百姓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话题引起了诸人的兴趣,朱宇丽说道:“据说开放证券市场引发了高层的激烈讨论,最后还是最高领导拍板决定的。成立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企业融资服务,以建立和繁荣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体系。”
胡亚平接口说道:“如果按照这个大思路发展股票市场,恐怕最终会坑害无数的投资者。国外成熟的股票市场以保护投资者的利益为宗旨,对上市公司管理非常严格。投资者获取收益的主要途径是通过上市公司每年的分红,很多上市企业的分红超过银行利息。如果我国的证券市场主要定位于给企业融资提供渠道,那么,投资者的利益很难得到有效的保证。”
叶之然笑道:“看来胡秘对股票市场蛮有研究的嘛。不过,我认为新兴的证券市场都会有一个不断规范不断成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投资者可能面临一定的系统xìng风险。你的担忧有一定的道理。”
刘童华摆摆手说:“现在讨论投资者的风险问题为时过早,我相信有关部门会有一整套规范xìng文件的。但企业上市融资确实给经济发展提供了一条很好的渠道,特别对新兴的科技企业提供了发展壮大的资金来源。如果我们在座的几位以后主政一方,要多重视这个渠道,利用好了,可以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助力。”
叶之然心中一动,看来马石乡服装厂的上市计划容不得半点拖延,如果等各地醒悟过来,纷纷争抢上市资源,就是刘石清愿意帮忙难度系数也会加大。
他们五人虽然在随意地喝酒聊天,但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关注大包间的动静。过了一会,叶之然听到大包间拉椅子的响动,他还未出言提醒,却见四位秘书都像训练有素的军事人员,敏捷地拿起提包走了出去。
在县常委们面前,叶之然的身份就像田里的一棵小菜,还很稚嫩。他只能站在最后面,逐个和离去的枫书记和常嘉县委常委领导微笑道别。等一辆辆小车开走,只有秦大明问了他一句:“小叶,你怎么回去?”
秦大明担任党委书记时,称呼叶之然为“叶长”,升为县常委后,在公开场合称他为“小叶乡长”,私人场合就称他为“小叶”。
而叶之然自从在心里怀疑秦大明与财政所的火灾事件有关连后,心理已经产生了变化,最不想接近的人就是秦大明。听到秦大明的关心之语,叶之然笑道:“老领导,我自己走回去,顺便消化一下胃里的东西。”
秦大明就点点头,说:“你倒有这闲情逸致。”
进入十二月份,常嘉的夜空虽然还是那片夜空,但相对于仲夏夜,这片夜空已经少了些浪漫,多了些凉意。
走在常嘉街头,他脑子里想着服装厂的改制事情,很想问一问马艳丽关于工厂评估及股东出资意向,但见天已晚,就不愿意去她那边。他明白他们两个年轻的躯体总是饥渴的,如果见面难免擦出火花。那样,太对不起念悦了。
这天夜里,叶之然思绪混乱,马艳丽、张念悦、黄瑜雯三个人占据了他头脑思维的大部分。发生他在她们三人之间的往事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让他感慨自己已经在生活中悄悄“变修”。这个发现让他迟迟不能入睡。直到半夜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去。睡梦中又梦到张念悦披头散发拿着一把刀追着黄瑜雯要砍,黄瑜雯在前面拼命地逃,念悦在后面拼命地追。叶之然发现后去阻止,可他跑得比谁还慢。正在焦急,马艳丽半路跑出来,拉住了念悦。念悦见追不上黄瑜雯了,拿着刀恶狠狠地返身过来刺他,他就在梦中被吓醒了。
在床上坐了一会,确信是梦魔,他才躺下来再睡。
而这天晚上,黄瑜雯拿着铅笔正在画“连环画”。她画的是她在省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和叶之然全家的见面情景。
这幅编号为12的铅笔画,画面人物很多。
画面的上方,叶父半躺在病床上,神sè兴奋。黄瑜雯只用了聊聊数笔就把他的脸部特征勾了出来——脸虽然瘦削但双目炯炯有神;画面的zhōngyāng,叶之慧凝眸含笑望着黄瑜雯,笑容非常亲切,半张着嘴似乎在和她说话,而她怀中的东东正扭转身,两只小手张开着扑向黄瑜雯;而画中的叶母一副憨厚的样子站在床边,却睁大了眼睛看着黄瑜雯,似乎很震惊她的美丽;站在叶之慧和她旁边的,则是叶之然,但现在只画了一个轮廓。
望着这个轮廓,黄瑜雯沉吟许久,许久都没有下笔。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画这个“坏蛋”正含笑望着自己呢?还是画他不理会自己,装模作样地在和其他人说话?
事实上,自从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和叶之然父母见面,并且认了他们做自己的干爸干妈后,黄瑜雯的心结已经悄然打开。所以,这天晚上,她又拿出画笔作画。
她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有人说,每个人的小脚趾上,都缠着一根看不见的红丝线,还说它的另一端就缠在另一个人的小脚趾上,而这个人正是与你有缘的那个人!然而有时,这根线却乱成一团,让你理不清头绪,所以,通往有缘之人的那条路,往往有些遥远……
她和叶之然之间也会如此吗?
她觉得,如果历经考验,最终能够和他结合。那么,这种等待也是美丽的。所以,她很满意自己在病房里认叶之然父母为干爸干妈的举动。对她来说,这种关系就是一条纽带,是可以连接她和叶之然之间的一座桥梁。
想到这些,黄瑜雯一时柔肠百转,这一张画让她万千思绪袭上心头,一时间竟然痴了。
直到母亲上来催促她早点休息,才把她从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因为担心母亲发现异样,她急忙藏好画册,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叶之然卧室的自鸣钟也照常在六点整“铛铛”地敲响。
叶之然在大学住宿四年,在马石乡住宿二年半,过得都是单身生活。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早晨六点起床。起床后,先打开收音机,一边收听早新闻,一边去卫生间完成每天早上的“功课”。然后下楼在小区慢跑半个小时,回来前在小区门口买回豆浆油条大饼,回到宿舍重新擦洗之后,边听新闻边吃早餐。
正是因为常年不间断的锻炼,才使他保持很好的体力和身体的协调xìng,可以在遭遇“两李”时发挥出身体的潜能。
吃完早餐,他骑上自行车去乡zhèngfǔ上班。在乡zhèngfǔ门口,叶之然潇洒地做了个身体站在自行车单侧的滑行动作。他上身前俯,以左脚为轴,抬起右脚到水平位置,从自行车后侧绕到左侧,然后将车滑行到乡zhèngfǔ门口,“叮铃铃”打了打车铃,再以左脚为轴心,抬右脚从车后绕到右边,骑上车驶往一号楼。
这个娴熟矫健的动作暗中迷倒了乡zhèngfǔ许多未婚女xìng。以致她们愤愤不平上天没有给她们一副好容颜。
在办公室,叶之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