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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来微微摇头。这样的场合,如果表现得太小家子气,也会失分,他侯德来眼光多么长远?忍一忍又何妨?等自己将来登顶成功,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侯德来上前一步,皮里阳秋地笑道:“恭喜陈老,候家失去一位媳妇,陈家多了一位女儿,好事啊好事!”意思是王静语不过是候家遗弃的女子。
陈老一见这装腔作势的家伙就来气。不知怎么的,他对侯德来的作风和作派一向不满,一直感觉这是个哗众取宠之辈,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针锋相对地:“你们候家不把静语当媳妇看,我陈家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呛得侯德来老脸泛红。
“哈哈!”他以笑遮掩尴尬,能被候家作为接班人重点培养,自然也有过人的心理抗压能力,说道:“静语市长,那我得改口称你为姐了。”
王静语摆出大家闺秀风度,声音听起来像和煦的chūn风,语意却截然不同:“哦,三弟,我上次和你见面时似乎忘记了祝贺你新婚快乐,我那弟妹可是万中选一的美女,夫唱妇随,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只羡鸳鸯不羡仙,恭喜恭喜。”
“夫唱妇随”四个字咬得特别响亮。
牟思真在婚宴上口无遮拦,绿帽子之说在圈子里一夜传遍,而且,据说婚后牟思真根本不住在候家。
王静语这话绝对是往他的伤口撒盐!
陈老见义女词锋锋利,点头微笑。
寿星公这么点头嘉许,陈系的干部自然一起微笑点头。
大厅内,气氛诡异。
侯德来心里面自然把王静语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子上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俨然气度不凡。
“呵呵,谢谢静语姐关心,我也代表思真谢谢你。”
门口蓦地传来一声怒斥:“谁在代表我说话?”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牟思真捧着礼物到了。
在他们回头的同时,牟思真已经看到了表情古怪的侯德来,板着脸说道:“侯德来,你是你,我是我,凭什么你可以代表我?”
这是把矛盾公布于众的节奏啊!
恐怕今天过后,圈子里又多了一个谈资。
侯德来一时间心有千千结,怎么也解不开,沉声说道:“思真,你怎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静语姐在祝贺我们新婚,我才这样说一句感谢的话嘛!”
侯德来压住满腔怒火。
这里都是高级领导啊!自己的表现绝不能失分!如果能让大家留下他是非常大度的而牟思真有些无理取闹的印象就好了。
牟思真丢开他不管,来到陈老面前笑语盈盈地说道:“陈老,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爸本来要来的,军委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打电话让我代表牟家向您祝寿。这是我爸送的礼物。”
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玉做的寿星公,陈老满意地说道:“谢谢,成方客气了。静语,你帮我代收一下。”
牟思真尚不知陈老收王静语为义女的事,听了陈老的吩咐,有些不明所以,把礼物递到王静语手中,笑道:“静语姐,你什么时间到的?”
“也是今天刚到的,我替义父谢谢你啦。”
“义父?”
陈老呵呵笑道:“不错,我今天收静语为义女了。”
“哦,那倒要为你们父女恭喜一下,陈老,静语姐,恭喜恭喜。”
陈老笑道:“也怪!候家儿子不怎么样,娶的媳妇却都非常优秀。”
侯德来脸皮三尺多厚,笑道:“陈老说得对,古人云,‘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我候家是温良谦恭的世家,才引来彩凤筑巢。陈老,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祝您长寿。”
陈老见他施施然走得潇洒,能将这样丢脸的事情淡然处之,颇有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沉稳,叹道:“此子yīn狠沉稳,是个厉害角sè,静语以后要小心了。”
别人也罢,牟思真听得陈老这句评语,心里却无端端地替叶之然担起心来,有侯德来这样一个对手,恐怕叶之然今后不省心啊!(未完待续。(qidian。)。)
第1042节黄省长怒斥叶之然
三月四rì,长江省人大代表团抵京。
在代表团下榻的宾馆报到处,王静语归队报到,见到叶之然,满脸的喜气怎么也遮掩不住,她这么捋一捋头发,然后将头后仰甩了甩,很经典又很女xìng化的王氏招牌动作,只不过甩头的同时,眼神仍然逗留在叶之然脸上。
叶之然对她微微笑了笑,问:“静语市长,捡到宝了?”
王静语先卖关子,微笑不语。
两人于是在代表团报到处签字,取了自己房间的钥匙。王静语跟随叶之然到他的房间,道:“陈老收我为义女了。”
叶之然先是惊讶,然后是由衷的欢喜,道:“静语姐,大喜事!你多了一个疼你的陈老,往后就不用担心小人作祟了。”
“哈哈,今天在陈老家碰到侯德来和牟思真,侯德来脸皮真厚,简直刀枪不入,陈老都说他隐忍功夫特别好,提醒我以后要注意他。”
叶之然点点头说道:“确实,咬人的狗都不叫。侯德来是豪门子弟,玩权术玩yīn人都是一套套的。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王静语将陈老做寿当天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道:“义父留我在他家住了一个晚上,和他的子女、孙子女都见了面。陈老的儿子是搞军事技术研发的,军事科学家,虽然有少将军衔,但其实是文职军人。他的孙子倒是在发改委工作,不过参加工作才两年。现在才是副科级干事。”
叶之然点点头,说道:“以后。你要多和陈家走动。陈系干部数量庞大,是京城六大家族之一。实力非同小可。你先前说,苏省黄省长当时也在现场?”
“是的。听说黄省长是京城林家一系的人,林家在京城是个中等实力的家族,在六大家族之下,比句家实力稍稍强一些。”
建国五十多年了,京城的权贵家族数量之多,不是外人所能想象。其中既有老一代领导人传承下来的红sè家族。也有新一代领导建立的豪门望族。像叶之然这样的厅级干部,在地方上一呼百诺,到了京城就得低着头走路。
叶之然想了想说道:“侯德来这次又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心里肯定怨念很重。他这样的人最看重面子,现在明面上不敢对付你,暗地里下绊子几乎肯定,我们都要提高jǐng惕。”
王静语说道:“我不怕他。他应该也明白对付我没意义。如果他想解恨,在我们两个里面选择,矛头所向必定是你。倒不是说你和他有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因为你将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按照他的年龄,他应该是把目光盯在2023年的换届上,现在40岁左右的领导干部中。无论怎么看,你都是比较耀眼的一个,他不会不看到这一点。”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和他这样说了,叶之然也已经从最初的感觉不可思议到现在可以接受。不过,他的心态非常好。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草根出生的他和那些天潢贵胄思路完全不同,在他们看来。获得这么高的职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草根出生的干部则更多地把想法集中在如何为百姓谋利益上。
叶之然摇摇手说道:“静语市长,我们都不要这样看问题,也不要考虑这个遥不可及的问题。我当官的目的是为了能按照自己的执政理念和思路为百姓多做点事,实现自己的理想。侯德来这些人不同,他们做事情的目的是为了当更大的官,当官的目的是实现自己的野心,根本目的是为了个人利益,家族利益,或者小团体利益。”
当官为了能为百姓做事,和做事情只是为了当更大的官,两者完全不同,而在过程中间又很难区分。
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大约十几分钟,王静语笑道:“小叶,你先休息,我也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一下,大会要明天开幕,今天晚上不知道有什么活动。”
“不外乎聚在一起吃顿饭之类,也许有唱歌、跳舞之类的活动。”
长江省人大代表团下榻的宾馆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除了长江省代表团,苏省代表团、闽南省代表团都下榻在这家宾馆中。
这天晚上吃完饭,叶之然从饭厅出来,迎面撞上苏省省长黄民海。
叶之然站住脚步,招呼道:“民海省长,您来吃饭?”
黄民海脸sè严肃,不苟言笑,却说道:“晚上八点,你到1215室来。”说完,也不等叶之然回话,径直往前走。
叶之然虽然不知道黄民海要和他谈什么,但也不敢怠慢。猜想中,多数还是为了瑜雯的事,jǐng告他一番,或者提醒他几句,等等。总而言之,骂他一顿是势在必然了,但看在黄瑜雯的面上,不去又不行,只得树立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