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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萌萌刚想开口说什么,他高大的身影欺近,她眼前蓦地覆上他温暖的手掌,一片黑漆,他半个身子沉重的压在她肩膀上,带着蛊惑意味的嗓音低低的鼓荡开来。
“萌萌……跟我走……”
她跟着他虚浮的步子走,步止,一声轻微的啪的响声后,大手抽去,她眼前灯光铮亮。
艾萌萌微微一怔,静静看看空荡荡的四周,视线再次落在卧房孤零零的大床上。
惊喜难道不是她睁开眼的那刻,被他拥在露台望星辰吹凉风,吐真言么?——那样的想法还可耻的存留在她的期待里;明明是她先说结束,还可耻以他醉酒的名义,自欺欺人的想再在他身边呆那么一时一刻。
何欢晨的俊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他眨眨眼,很单蠢的问:“萌萌,喜欢吗?”
喜欢什么?200×180mi的法式豪华双人加大床?席梦思床垫?
艾萌萌仔细瞧瞧床头繁复精致的雕花和描银,轻点头。
何欢晨哈哈笑了两声,大手重重的捏起她手,有些郑重的把钥匙交给她。
“这是——我们的家——你——是女主人!”
艾萌萌呆呆的站着,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嘴巴张张。
“……这是你的房子?”
他大力的点头,额头又顶了过来,“我们的——婚房——在毕业那年就——准备好了的……”
“你……父亲名下的?”
“No——我——自己——买的!”
她不可思议,“……检察官的工资不会很高吧……你,你接受过贿赂?”
“自己——每月要上交给——父亲——一笔钱——”
他歪头数着手指头,嘴里嘟嘟囔囔似乎在算数目,听她那么说,扑哧一笑,温热的鼻息夹杂着烟酒味喷洒而来,又猛地盯着她,醉迷的双眸倾泻出点点哀伤,一字一顿道:“我——只接受过一次——贿赂。”
“一次!”
好像怕她不信,他再次肯定的说着,手指轻刮了她鼻尖,“只接受过——你的——身体——属于萌萌的——橘香……”
她微怔,他突然将脑袋哄在她胸口,气息不稳的乱嗅着。
“欢晨,你……就算醉酒了,也不能不自重……”
她慌乱扳起他脑袋,一手挡在胸口。
何欢晨迷醉的看着她,稍顿,轻笑一声,指尖指向自己。
——“我……自重?”
——“不自重的——是你——初吻——是你趁我不备——夺走的!”
——“初……第一次——还是你!”
——“你——太可恶——可恶!”
他粗嘎嘎的含糊嚷着,后退之间,身子一个踉跄,仰面躺上了床,胡乱的甩掉鞋子,翻身后,匀称的呼吸响起。
艾萌萌松了口气,关掉大灯,缓缓坐在他身边。
借着月光她看清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他睫毛微翘,打下一片浅淡阴影,唇角一抹浅笑,分外满足。
她指尖探上去,又深恐惊醒他一般的一触即离。
半晌后,室内月光悄移,流光细碎,她手指才覆上他眉宇,一寸寸的摩挲,不由自主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个吻。
欢晨,时间能踏碎青春,月光能改变容颜,他年的我们,在今日,能跨越中间四年的空白,再度牵手吗?
谁能小觑时间的作用?它改变万物,磨损容颜,甚至将人心变质。
二十八岁的年龄,还能像当初一样,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还会相信时间能够考验爱情的长久性与持久性?
抑或,这么些年忘不掉,只因,我们都爱上的是当初青春里的那份纯真和璀璨。
晨曦点点倾泻在室内,何欢晨眼皮微动,蓦地睁开了眼。
宿酒还留在体内,他扶着混沌的额头,急冲冲的往卧房外冲,在看清料理台上伫立的背影时,蓦地止步。
“萌萌……”
他欢喜更惊喜。
艾萌萌回头,又飞快的转过去,手里鼓捣着什么,待他走近,她推推手里的热牛奶和餐盘。
“早餐……”
他或许是惊喜冲昏了头,半晌没动。
她讪讪的笑,“我是不是很伟大,以德报怨。”
何欢晨蓦地想起那个雨夜,脸色僵硬下来,猛地握了她手腕,嘴巴糯动半天,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艾萌萌舒了一口气,后背倚靠在料理台上,无奈的目光落在半空里,嘴里喃喃捻着那三个字。
她的神情和她为人一般,任何事都去带点闲散带点莫可奈何的接受,可只要话出口,便再无回转余地。
何欢晨的漆眸渐渐暗淡下去,眸底渗透点点焦躁,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紧紧。
艾萌萌突然皱眉,瞄了一眼手腕,何欢晨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般的缓缓松开了手。
“欢晨,是不是说声‘对不起’,就可以改变什么?”
何欢晨张张嘴巴,心沉海底。
“我没走,是想跟你谈谈。”
她说,分外认真,又分外冷淡。
“欢晨,看你脚下。”
她再次开口,似笑非笑。
他低头,身前是被晨曦打下的一片暗影。
“太阳东升西落,影子一直伴随我们,它,是不是和我们最亲密?可在黑暗里,连它都会消失……”
她抬头,“人永远都是独立的个体,对不对?”
何欢晨冷笑,“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没有什么可以天长地久,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更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你是不是如今还很得意,当年我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对你言听计从?所以现在要惩罚我,惩罚我当年毫无风度的和你争辩不休?你……厌烦了那样的我……”
他气急,又狠狠的压制着胸口的不平,不甘,愤怒。
而晨曦永远是那么美妙,静静流泻在两人之间,他的那道影子随着光影流动,缓缓打在她身上,像极了……他拥抱她。
人人都说毕业季,分手季。那一年,学生时代的恋人不知有多少,因为未知的将来而分手。
何欢晨不以为然,他性子天生固执,既然爱了,好也罢不好也罢,他都认了,且自得其乐。
就算她因为母亲长病,要回本地任教,他也是支持的,再怎么说,生养之恩为大。
就算他要去外地读研,他们之间要有短暂的分别,可两人依然闲庭漫步、小打小闹般的渡过大学时代最后的光阴。
只是在他说出要和她先订婚的建议时,她固执的反对了——毫无道理的反对。
他不解,迷茫,又有些惶急;他不过要求他们先订婚,往后等他毕业,结婚水到渠成,难道有错?
第一次,他们开始了争吵,紧接着就是无休无止的争吵。
——“懦弱的人,心虚的人,对将来有所担忧的人,才会以订婚的名义,给未知的爱情一个保证,可是,那个保证,你确定它不是桎楛?用它来显示你多么的忠诚,我——不需要!”
女人的反击总是那么是是而非,在他眼里,更是或多或少的不可理喻;最后两人承诺彼此静一静,再谈订婚的话题。
而之后,事情并不是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非要分手?”
他终于问出,男性的尊严迫使他不想掀出过往,却在此刻,面对她的冷淡,一切的理智灰飞湮灭。
“不要提起这个话题好吗?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我们的现在。此刻,我要谈的,不是和你纠结往事……”
艾萌萌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背在身后,捏着料理台台角的手指紧紧。
“因为他?你们争吵了?他也是你某段恋爱里,可笑的过去式男主角?”
他手指强硬的摸上她唇角,打断她的话。
“什么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何欢晨,你说这些话,毫无意义的……”
“昨晚的那个他!见我之前的那个他!”
他固执的咬着那个话题,不肯退让半分。
她莫可奈何,“是苏笑晏,幺妹的哥哥。”
“仅此而已?”
“呵,你是怎么猜想我会有‘可笑的过去式男主角’?那些,从来不是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那么,是他猜错了,心里又隐隐的泛起一丝欣喜的火苗,“我们……”
“我们结束了!早结束了,这就是我想要说的。”
她飞快的摧灭他心底那苗欣喜,“何欢晨,你一直忘不掉的,是当初那个欺负过你戏弄过你的艾萌萌,如今时光茬苒,我们身边走过多少人,又经历了多少事,我不在是原来的我,你也不再是曾经的你;我们都在现在时,要‘活在当下’,身边会有好的选择,即使没有,将来也有;有必要,把往后的幸福交给一个曾经伤害到自己的人,将来亦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吗?那不是好的选择,永远不是。”
“你承认,当初是你伤害到我?”
他笑,“我心里早原谅了你,我不怕,所以,你所谓的问题,在我这里,不是问题。”
她结舌,稍顿轻轻喟叹,“难道……你没有伤害我么……因为对过去耿耿于怀,所以见到我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