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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尧去浴室梳洗出来,身上是纽扣式的墨绿色真丝睡泡,领口大开,袖口上卷,蜜色的肌肤和墨绿色的衣料在念桐眼里跳跃着,晃得她移不开眼,霎是好看。
“不是困了么?快去洗澡睡觉。”顾筠尧走到沙发旁,手里拿着干爽的毛巾拨弄着一头湿发,黑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念桐不禁感叹——老天真是偏爱这个男人,连擦头发的姿势都那么有型帅气。
“顾叔,我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怎么办?”她眼巴巴的望着他,水汪汪的眸子溢满期待。
顾筠尧眸光一闪,眼里含着笑,“桐桐,你想要我抱你去洗澡?”
他竟然说得这么直接!
念桐小脸一下烧红,火烧屁股一样倏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气鼓鼓地瞪了顾筠尧一眼:“讨厌!我才不要你抱你呢!纳”
顾筠尧望着她飞奔进浴室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臭顾叔!”
念桐在浴室里对着墙壁哼哼唧唧,视线划过满是泡沫的身子,那些暧昧的细痕让她想起早上两人那场情事,浑身禁不住一阵滚烫。
她想顾筠尧就算是还没爱上她,但应该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的。
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身上释放出的狂‘野激情,充满了爆发性和占‘有性,像是……禁欲了许久的苦行僧,一味的在她身上需索掠夺,在她体内掀起一波‘波滔天巨浪,制造出足以让她灭顶的高‘潮,让她强烈感觉到他是需要她的,至少在那一刻是羔。
想起他当着杜可唯的面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心里原本一些想要问他关于杜可唯的事迎刃而解。
她想她是不应该去怀疑他心里是否对杜可唯有感觉的。今晚在杜可唯讽刺她时她那样不留情面的回敬她,他都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那么足可以证明,在他心目中,她远远比杜可唯要重要得多。
既然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好计较好怀疑的。
书上说,计较得越多,越不快乐。
能够和他在一起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她该学会知足。
况且,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她就算贪心想要他给予自己更多,也不能太心急,而是要一点点的鲸吞蚕食,让他连爱上她都不自觉。
她轻笑着咬唇,笑自己爱上这个男人以后似乎变坏了。
擦亮被水蒸汽覆盖的玻璃镜,念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只套一件顾筠尧的白色短袖T恤,下摆及膝,宽大的衣身显得她更加娇小。
其实她是故意不带睡衣的,就是想找借口穿顾筠尧的衣服,好让他的气息沾满她全身。
只是这件T恤也不知道他多久没穿过了,上头干干净净的,既无其他气味也感觉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她打开浴室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视线在朦胧的橘色光影中穿梭,定格在那抹办公桌后的身影上——他表情沉静专注,显然是在忙碌工作上的事情。
真是个工作狂,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念桐心里哼哼着,脚步却放得极轻,小心翼翼的移至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过了十多分钟数了几百只羊仍没睡着,她索性侧身,凝视着被橘色灯光映衬得轮廓线条显得格外柔和的侧颜,心弦怦然一动。
“桐桐,你不睡觉却盯着我看做什么?”
沉柔的嗓音扬起。
念桐楞了一楞——这厮后头长了眼睛么?为什么他明明背对她他却还知道她在盯着他看?
“睡不着么?”
顾筠尧见她不答,又问。
念桐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电脑屏幕上,脸上的表情也无变化,仿佛刚才她听见的那个声音并不是他所发出,而完全是她的错觉般。
这个男人一心可以几用?
“顾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念桐微微从被子里爬出来一些,两手枕着半边脸望着他问。
“你先睡吧,别等我。”
“可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这是念桐的心里话,可一出口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耳边听见低笑声,念桐懊恼——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都快变成色‘女一枚了。
“算了,你忙你的吧,别管我,我数羊数到一千只总会睡着的。”
她负气地把自己塞入被子底下,完全遮掩住外头的光线,心里却盼望着他能走过来,上床抱着她安抚她直到她入睡。
可惜没有。
耳边仍旧是哗啦啦的手指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
她失望地咬着唇,觉得眼眶酸热,只好闭上眼。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耳边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床的一侧下陷。
头顶的被子有一股力道在扯,念桐赌气般拽得紧紧地。
顾筠尧扶额。
“桐桐,我有我的工作要做,不能任何事情都顺着你的意。”
听他这么说,念桐不自觉松了手。
顾筠尧掀开被子,把她挖出来,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你希望我可以花很多时间陪你哄你,但是我可能做不到,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你懂么?”
念桐眨巴下大眼,点头。
“对不起。”她似乎有点持宠而娇,越来越大牌了。
顾筠尧望着她,像是无奈的轻叹了声,把她拥入怀里,“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做事。”
念桐鼻头一酸,把脸深埋入他胸口,嘴角高高翘起。
正文 参加葬礼(三更~~谢谢童鞋们的鲜花月票~)
清晨难得起了个大早,睁开眼发现身边的床铺空空的。。
而床旁柜上头贴着一张便利贴——我有事去M城,晚上才回来,可能没时间送你回B市,你到了打电话给我。
又要晚上才回来?
念桐失落地重新倒回床上,却又突然想起某件事情而立即爬起来,下了床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岑欢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着机械的冰冷女音,念桐抚额哀号——她昨晚只顾着堤防杜可唯对顾筠尧动手动脚,却把岑欢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顾筠尧也没告诉她是让谁去救的岑欢纳。
可是现在电话打不通她再着急也没用。
下楼时慕觇安打电话来要她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大哥,我晚上要赶回B市去,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慕觇安沉默了会,然后才道:“爸的意思是让你和顾筠尧一起回家吃个饭。”
咦?带顾筠尧羔?
“你们不是定了婚期在下个月?结婚这么大的事总要回来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吧?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婚礼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大哥,人前我是慕家收养的女儿,人后我是私生女,不论是哪一种身份我都不会觉得风光。”
“小妹——”
“大哥,我再看看吧,如果明天的课不急我可以请一天假。”念桐打断他。
“那好,你到时给我电话,我好回复爸。”
“好。”
挂了电话她马上又拨打岑欢的电话,可还是关机。
站在Sbrb附近的街道旁等车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庞。
念桐惊了一下,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秦戈!
今天秦戈妈妈下葬,她那晚离开时虽然是说有时间就去他家找他,那么如果她不去秦戈也不至于怪她。可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
以前高中时秦妈妈经常让秦戈带一大帮同学回家开舞会,只为了让她儿子开心,而秦妈妈给秦戈做的点心她也没少吃,现在知道她过世了怎么说也应该去一趟。
念头一落,她立即招手拦了辆空的士直奔秦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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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念桐唯一参加过的一次葬礼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那时她刚认祖归宗回到慕家,身边没了一直保护她照顾她的陆珩,并且还处处受温美华的冷嘲热讽,心里有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绝望念头,整个世界都是灰暗无光的。
而棂前跪着的秦戈让她想到了那时的自己,心里顿时有种心疼的感觉。
“秦戈。”
她走过去轻声唤他。
秦戈木然抬头,极漂亮的眼眸一片空洞,似一潭没有生命力的死水。
“你是秦秦的同学吧?”秦戈身旁的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美少妇突然问念桐。
念桐点头。
“我是秦戈的小姑。”美少妇说着站起来,把念桐拉到一边,“你劝劝那孩子吧,从前晚回来一直跪到现在,只喝水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而且他以前膝盖受过伤,平时屈久了连站都站不稳,这样长时间的跪着,我是真怕他那条腿会废了。”
“他的膝盖……受过伤?”念桐脸色白了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什么时候?怎么受得伤?”
“听说是读高中时和班里一个女孩子开玩笑,被那个女孩子踢了一脚踢伤了韧带,后来感染发炎导致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