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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伯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不过身为一家之主,兼一村之长,他还是要慎重的考虑考虑。
“那我先去蹓个弯,回来再说。”
眼看老伴又端个茶杯,哼著小曲儿走了,梁大妈在他背後悄悄翻个白眼,死老头子,一辈子改不了的狗脾气,总拿自己当领导,这个家还不知道谁领导谁呢!
既然年轻人的去留决定了,那乔大伯端著茶杯一边蹓著弯,一边琢磨著得再加几条补充意见。
头一条,就得确认年轻人的身份问题,下回去对岸,还是得上警察局报个案,万一人家有家属在找,岂不著急?
第二条,就是得落实年轻人的治疗问题,这件事交给闺女,让她领著这年轻人去检查检查,有该吃的药也还得给他吃。
这第三条嘛,就是得把家里那条闲置不用的破船修修了,万一遇上点事,确实不方便。然後,再把儿子说的手机弄一台来,不过那就还得弄点柴油回来,手机也得要充电的。
其实岛上有个小发电机,只是现在油贵,老两口舍不得用而已。
乔大伯把事情一件件的琢磨清楚,准备回去找老伴落实,忽地一抬头,却见有艘小艇往他们这儿驶来。
那船可真不错,以乔大伯在海上多年的老到眼光来看,这是一艘新型小游艇,听那马达声,就知道动力非凡。不过他们这儿又不是什麽旅游景点,谁开游艇上这儿来?
船上的人显然也看到乔大伯了,把船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停下。一个小不点从船头冒出来,奶声奶气的冲他嚷,“老爷爷,我想问下,嗯,你有没有见过我爸爸?”
乔大伯一听就笑了,这孩子就跟他小孙子差不多年纪,也是一样的可爱,忍不住就起了逗弄之心。
“那你爸爸是谁呀?”
“我爸爸叫江意!”小不点大声喊出的名声把乔大伯吓了一跳。哎呀,他才刚打算把人留下,怎麽这人的家人就找上门来了?
追风(下)26
乔大伯和梁大妈加起来也活了一百多岁了,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囧人囧事。
把小不点带回家,小家夥才瞧见他们救回那年轻人的第一眼,就扑上去喊爸爸了。那样发自内心的欢喜和亲近不是骨肉至亲,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尤其是个这麽点大的小孩子,又哪里会装?
可年轻人却明显吓著了,愣愣的任由小不点爬到他身上又拱又钻,各种揉搓,却不知如何是好。他那样的震惊与错愕,也不是假装。
而更为诡异的是被小不点叫做小爸爸的年轻男人,他盯著年轻人的眼神很是特别。
乔大伯和粱大妈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光是看著全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那又不是恶意的那一种,倒象是两口子吵架之後的赌气。
可他们不是两个男人吗?怎麽会有两口子的感觉?而且这气场未免也太强大了吧?连乔大伯这位几十年的老男子主义都觉得有些过了。
可还没等老两口想好说词,从中打打圆场,就见那位小爸爸开口了。
“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傻掉了吗?就不知道抱抱孩子吗?”严厉的口气明显对那人魂游天外的状态很是不满。但他的不满又不仅限於此,至於还有些什麽,请恕乔大伯两口子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被他一吼,魂游天外的某人当即下意识的环抱住怀里跟块小牛皮糖似的缠著他的小不点,不过他想了想,仍是颇为艰难的抬起头,看著面前的年轻男人,“兄台,请问您……几位应该如何称呼?”
屋子里诡异的沈默下来,连男人身边的大狗也偏著脑袋,竖起一只耳朵,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静。
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下也能听得见,屋子里的温度象是骤然被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连累,一下子低了好几十度。
“你说什麽?”年轻男人墨黑的眸子顿时沈了下去,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拼出来似的。
对面的文弱男人紧张的抖了抖眼,似是被吓到了,怀里的小不点感知到他的情绪,顿时仰起粉嫩嫩的小脸,摸著他的脸安慰,“爸爸不怕不怕哦,这是小爸爸呀。”
“萧……八八?”男人重复了一遍,显然对於这个名字很有点陌生。不过怀里的小不点虽然和对面的年轻男人长得很象,但看起来却好说话多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低声问怀里的小不点,“孩子,嗯……你能否告诉叔叔,你们都是谁啊?”
不料小不点听到这个问题,惊奇的张大小嘴,愣愣的看著他。
大狗的耳朵竖得更高,眼珠也瞪大了,脑袋偏得快成九十度了。
“江意!”墨黑眼眸的年轻男人低吼起来,浑身上下冒出了几乎肉眼可见的熊熊火焰,“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了?连儿子都不认识了!”
男人明显给这话惊著了,赶紧认真的再看一眼怀中的小不点,“他……他是我儿子?这位兄台,你……你弄错了吧?我还尚未娶妻,哪来的儿子?”
不料这话才刚落地,怀里的小不点哇地一声,扯著他的衣襟,放声大哭,“爸爸不认识我了……呜呜,怎麽办?爸爸,我是小石头啊,你看看我,你不是说,看到我的嘴巴就会认得我了吗?我是小石头啊,爸爸。呜呜……”
鸡飞狗跳,一片狼籍。
就算是个旁观者,罗智贤也觉得眼前这情形完全乱成了一团糟。江意怎麽变得这麽奇怪?说话腔调怪怪的不说,居然连儿子都不认得,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乔大伯赶紧把他和尉迟临风拉到门外去了,粱大妈把在江意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小不点抱起拍哄著。
“乖乖不哭,爸爸生病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不是故意不认小乖乖的,不哭不哭哦。”可再看看那一头雾水的男人,梁大妈忍不住深深叹息,“真是作孽哦,怎麽好端端的就成了这样?”
这话也是江意想问的,为什麽他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
“什麽?你说他发了几天高烧,醒来就成这样了?”罗智贤真是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江意还是江意,却怎麽成了另一个朝代的人?
尉迟临风只问乔大伯一件事,“他的肚子上是不是有个疤?就这麽长,在这个地方。”
那是生小石头时留下的,如果连这块疤都没有,那他真要怀疑,里面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江意了。
看他比划的大小和位置,乔大伯连连点头,更相信这男人就是江意的亲人,“我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看过,他肚子上确实有麽一块疤。我问件事,他从前是不是爱看小说啊?”
尉迟临风一听这话,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他是写小说的,还专门写历史小说。”
“那就难怪了。”乔大伯一拍大腿,果断的下了定论,“他肯定是老琢磨书里的东西,烧糊涂之後,就把自己带到小说里了。不是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他这一病,脑子里就乱了,把书里的当成现实的,现实的反而统统忘了。”
罗智贤听得目瞪口呆,“还……还有这样的事?”
“肯定就是这麽回事。你们想啊,那写书的人能不费脑子吗?脑子费多了,就跟鱼网用久了一样,都会出问题的。”乔大伯越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而看那年轻男人的表情,分明是相信了他。乔大伯自觉多活几十年,吃过的盐比他们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很是热心的给他们支起了招,“你们啊,把他带回去,让他多看看家里的东西,以前的老照片,慢慢的时间一长,他兴许就都想起来了。”
罗智贤想当然的追问,“那要是想不起来怎麽办?”
旁边嗖地一声,甩过来记眼刀,冰凉刺骨。好吧,罗智贤知道自己错了,亡羊补牢的加了句,“他一定能想起来的。”
墨黑眼眸闪了闪,收敛起诸多情绪,对著乔大伯深深鞠了一躬,“老伯,谢谢你救了江意,这份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您有什麽心愿,我都会尽力完成。”尉迟临风顿了一顿,真诚的加重了语气,“无论什麽心愿。”
可乔大伯却宽厚的笑了笑,“不用这麽客气,我能救他一命,也是我们的一场缘份,谈不上什麽报答不报答的。不过你们走的时候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要是将来他好了,你们别忘了告诉一声,省得我们老两口惦记著就是了。”
鉴於眼下红门遇到的危机,尉迟临风不想把善良淳朴的老人家卷进危险里,所以在确认之後,就想带人离开了。
可江意临行前却犯起了别扭,不肯跟尉迟临风走。他又不认识这个萧八八,干嘛要跟他走?
“你过来。”年轻男人明显忍著怒气,把他拖进了隔壁房间。不过五分锺的工夫,江意乖乖出来,同意跟他走了。
罗智贤很好奇尉迟临风到底是怎麽说服江意的,可明显这个问题不是他应该问的,所以他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只是回程的路上,气氛著实有点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