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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来叫她:“就快到12点了,快去看烟火。”
夏忆茶“嗯”了一声,关掉了还没有关闭的对话框。
那些如流水般平平淡淡的记忆,夏忆茶现在却倍加珍视。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小段幸福加上一大段痛苦,再加上一小段幸福和一大段痛苦,如此周而复始。若是幸福太多,痛苦反而会显得更加苦涩;若是痛苦太多,幸福就会被格外珍惜。
夏忆茶第一次是在高三的时候看到的这段话,当时她很想笑,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必定是理科生,因为文章没有押韵,还作加加减减计算法。但是就在一年前,当她记起所有的事后,觉得这句话真得非常正确。
一年前,当记忆完全涌入她的脑海,夏忆茶反而有一瞬的空白。
第 八 章
夏忆茶在学校里一副乖乖好学生的形象,明事理,识大体,有合作意识,有牺牲精神,当然这些话都是包括张宇在内的学长学姐老师说的。
但是这些在钟逸那里完全就变了个样子。在大一上半年的时候夏忆茶还不敢很直白地对钟逸说出心中感受,但是在春节那场QQ聊天后,夏忆茶突然觉得他们似乎可以无话不谈。于是在接下来的大学生活里,钟逸之于夏忆茶,就像是被圈禁的河流突然有了奔腾的方向。
但是这些在夏忆茶大三的时候彻底崩毁。两年前的那个情人节,是夏忆茶最不想记起的回忆之一。
但是从开始的亲密关系到后来的支离破碎,因为在中间隔了个失忆的一年,反而显得不那么让人心揪。
而在前几天,钟逸来找她,依旧是好看的模样,淡淡的笑意,慵懒又随性,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可是终究还是心随境变,夏忆茶只觉得再也回不去从前。
现在,夏忆茶看着新闻的娱乐版头条,有点哭笑不得。上面历数钟逸这些年交过的美女,一张张美丽的脸庞列在报纸上,夏忆茶顿觉得满室生辉,似乎连报纸都发出了香气。上面有冉冉升起,风头正劲的明星新秀,有名门望族的社交名媛,还有模特和演员,甚至是主持人,因为只是“择要选摘”,还有很多并没有在报纸上提及。
夏忆茶一个个研究美女的眼,鼻,嘴,下巴,和被报纸截掉的半截脖子。每一个都是大美女,每一个眼睛里都带着神韵,下巴都很尖很小,但是每一个和每一个又不尽相同。夏忆茶撇撇嘴,看这个比想钟逸有意思多了。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研究美女呢?”
夏忆茶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发现张宇正笑着看她。她把报纸收起,笑笑说:“同事小康给的,觉得个个都是美女。”
张宇点点头,打趣:“其实你照镜子的话也能发现一个美女,还是大美女。”
夏忆茶脸颊微红,小声说:“说什么呢。快下班了吗?要去吃饭?”
张宇说:“嗯,周末了,出去吃一顿吧。”
“好。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还成啊,你带我去的每家饭都不错。”
张宇笑,说:“那是,那是我在网上特意查的。”
夏忆茶也是笑:“今天去哪里?”
张宇无奈:“忆茶,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夏忆茶笑:“我对美食没研究啊!”
他们最后到了一家西餐厅。夏忆茶吃得安安静静,偶尔接着张宇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往下说,这顿饭就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对夏忆茶而言,钟逸可以从兄长直接跳到朋友,而且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是张宇却只是她的学长,而且只能是。这种感觉很没有逻辑,但是事实却就是这样。
就像大三那一年,所有的事都毫无逻辑地偏离了方向。但是现在,夏忆茶觉得,她自己在慢慢矫正。而且,她希望只是她自己,没有别人。
可是钟逸的影子无处不在,就算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众口相传,他还是会时时在她的记忆里冒出来。在一年前她刚刚跑出来的时候,这就像是凌迟,但是现在,如果,只是如果,如果那天没有见到钟逸的真身,她可以很平静地过生活。
可是事实就是很悲哀,她见到了就是见到了,无法否认。而且,她真的无法再平静。
钟逸在那之后的一周内没有出现,夏忆茶这一周过得很忙碌。
因为想忘记。
可是不可能,她发现自己难以忽略。
除非她再次失忆。
钟逸搅乱了她的一潭死水,夏忆茶为此很懊恼。于是她叹气,揉揉眉心,有些疲惫地抓起包,慢吞吞地走向电梯,走出大楼的时候才发现忘记打卡,又折回去,为此错过了一辆公交,于是夏忆茶不得不又在车站苦苦等了20分钟。
回到家的时候夏忆茶一头扎进被子里,柔软的羽绒被抚着她的脸颊,舒心地让人想睡觉。夏忆茶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门铃响。
她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却是含笑的钟逸。
夏忆茶顿时清醒过来,堵在门口瞪着他:“你来干嘛?”
钟逸无辜地说:“来看看你。”
“我没有整容,才一年这张脸也没有老到哪里去。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夏忆茶说完就想关门。
钟逸一条胳膊插进来,夏忆茶怕夹住他不敢使劲关上,于是门就在那里不尴不尬地紧紧贴着钟逸的胳膊。
夏忆茶瞪他:“手回去!”
“傻瓜才会缩回去。”
“你不怕我夹到你?”
“不怕,”钟逸凑近她,非常得意地笑,“你不会这么做。”
“……”夏忆茶无语,她还真的是不敢。她敢夹,钟逸的胳膊也敢待在那里被夹。
她记得有次钟父难得和她聊天,还难得地提到了钟逸的小时候。
钟父说:“我记得钟逸小时候非常淘气。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跳级,他比别的孩子都小。但是因为他非常顽皮还很机灵,也没有人敢欺负他。Qī。shū。ωǎng。我记得好像是他上六年级的时候吧,他的同桌是个女孩子,当时他把小刀架在人家的胳膊上吓唬她。那个小女孩儿本来想抽回手来,结果因为受到了惊吓把胳膊抬了一下,刀又锋利,她的胳膊就被划了一道口子。然后人家就去老师那里告状。老师也吓唬钟逸,说你怎么不去割自己的手臂去割人家的手臂,现在怎么办。钟逸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还不浅,血当时就流了出来。那个年轻的女老师没经验,给惊吓到,把我给叫了去。”
夏忆茶听完这段话后一个感觉,用她当时新学会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太强了。
所以说,现在钟逸把胳膊伸进门内,夏忆茶真的不敢关了。
钟逸吃准了她这点,夏忆茶恨死了自己这点。
可是她也不想开,就在门那里僵持着。夏忆茶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想干嘛。”
钟逸的表情恢复正经,话语轻轻:“茶茶,开门。”
夏忆茶咬着唇,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可是她不知道。但每次她只要这样,钟逸立刻就会明白她是在做思想斗争。失忆的那一年,她常常这样,而且还会常常看天空,然后就会很迷茫。
钟逸心有不忍,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要说话。
钟逸又轻轻说了一遍:“茶茶,开门。”
夏忆茶看了看他,最后还是把门打开来。
第 九 章
钟逸微微笑,走进去坐进沙发,问她:“吃饭了吗?”
夏忆茶坐得离他远远的,说:“没有。”
“为什么不吃?”
“不关你的事。”
钟逸也不急,依旧是清清淡淡地笑:“好。那就不关我的事。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公司里你办公桌上的咖啡没有了?”
夏忆茶抬头,说:“你怎么知道的?”
钟逸还是不紧不慢:“不关你的事。”
夏忆茶被噎住,“哼”了一声:“爱说不说。”
钟逸突然笑出来:“茶茶,你的口头禅还是没有变。”他想了想,掏出手机,开始拨打订餐电话。
钟逸在电话里说:“嗯,还要一份汤,什么都不要辣的,清清淡淡就好。”
夏忆茶瞪着他,语气不善:“你订了我也不吃!”
钟逸报了夏忆茶的住址后挂断电话,笑:“我吃好了吧。”
夏忆茶有点窘迫,于是言语掩饰:“那你干嘛要把饭送到这里?”
钟逸挑挑眉,说:“因为现在我在这儿。”
夏忆茶拿眼睛狠狠瞪着他,说:“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其实她不知道,她瞪眼的时候,眼睛更加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钟逸还是笑:“来看看你呀。”
“钟,逸!”
钟逸敛正表情,说:“茶茶,你不能就这么躲下去。”
夏忆茶听到这句话,低下头说:“我没有躲。”
“好,你没有躲,”钟逸声音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