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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玉已经泛起灼热的身子僵住。她直直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半晌，才躺下。
心头空空的，男人温和却疏离的声音让她以为，下午在酒店门口那温和宠爱的眼神，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耳旁已然响起男人均匀的鼻息声，柳湘玉却仍然没有一丝的睡意。她翻了个身，透过薄薄的窗帘，可以感到外面夜色的浓烈，一如多年前，那个夜色沉沉的晚上。
风声伴着雨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缩地蹲在墙角，报纸糊成的窗子刷的被大风撕碎，雨水瞬间浇了进来，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地落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她哭着，惊恐地瑟缩着身子。大雨很快就将她的身上打了个透心凉，她大声地哭着喊：“妈吗，你怎么不带我走？”
破旧的房门砰的被撞开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他扔下手中的伞，心急地唤道：“湘玉？柳湘玉？”
悲伤无可竭止的她，看清那人的脸，立时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男人的怀中。
“若谦，救救我……”
她紧紧地抱着男人修长却结实的身子，将自己颤抖的身子紧紧地贴进男人的怀里，她和他，便开始在那个雨夜。
他把她带到了他的车上，他说，是然然担心她的房子漏雨，所以叫他去接她过来住。而她，却是抱着他，紧紧地不松手。
她说：“若谦，若谦，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可是你爱她。”她哭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眼前一片的模糊，脸上身上冰凉凉的一片。
她抱着男人的腰，不停地哭。
“若谦，然然不能生，让我替你生一个，让我替你生一个……”
正文 第13章 心思烦乱
“让我替你生一个，若谦……”她两手抓着他的衣服，声音祈求地喊着。
林若谦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震惊。这个男人，一向波澜不惊，但是此刻，他眼底的波澜轻易撞进了她的眼晴。
“若谦……”她满含泪水的眼睛里含着期翼，而他，那时，正要关后车厢的门，就那样怔住了，一双如墨的黑眸带着她看不透的情绪盯着她。
她一咬牙，在男人惊愕的时候，身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若谦，我喜欢你的，一直喜欢。让我替你、替然然生个孩子……”
她哭着祈求，抱着他的身体的手臂那么地用力。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她猛的抬头，看到男人眼中隐隐若现的震怒。身子无形中一僵。
“放弃这个念头，柳湘玉！”她抱着男人腰身的手臂被一股子大力掰开。接着身子被重重的甩进了车子里。
还未等她爬起来，男人已然扔了手中的伞，昂扬的身躯大步地跨到了驾驶的位子。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钻进车子里，连一直流个不停的眼泪都忘了流。
那一夜，林若谦没有把她带到他们的房子，而是径直送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宾馆，用他的身份证给她办了房卡，就一言不发地走了。那身影走得那么快，不管她在他的后面是如何地孤影孑然瑟瑟发抖，他高大的身形迈入沉沉的黑夜……
柳湘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明媚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里，照着她神色有些萎靡的脸。
起床，梳洗过后，步出屋子，佣人已经把早餐准备好。
各式的营养粥菜，还有西式小点，厨师做得极为细致用心，那些饭菜看起来无不色香味俱全。
柳湘玉舀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放在口边闻了闻，便没好气地连勺子带粥一起拍在餐桌上，口里骂道：“难吃死了。”
一旁的佣人心胆一颤，柳湘玉却是沉着脸瞟了她一眼就起身上楼了。
……
惜然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到家的。她没敢惊动继母，只一个人开了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卧室。那张陈旧的大床上，躺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她白雪一般的小脸浮着浅浅的红色，两排长长的眼睫在微合的眼睑上轻轻地颤动着，像是两副小扇子。
惜然在女儿柔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也没冲澡就钻进了被子，那小小的身子立刻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翻个身向着她的怀里拱来。两只温滑的小胳膊缠上了女人的肩，梦呓一般地喊道：“妈吗……”
惜然伸臂将女儿搂在怀里，温和细腻的声音道：“妈吗在这儿。”
小女孩儿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睫毛轻轻颤动，很快便在母亲的怀里安然地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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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亲们
正文 第14章 那年的白月光
惜然头疼得厉害，好半晌才睡着。
到早晨的时候，头依然疼，胃里也火烧火缭。宿醉的结果，她现在终于知道了。给女儿和继母做完早餐，自己什么也没吃，就拿着包准备出门。
“妈吗，再见。”脆脆的童音如珠落玉盘自身后传来。叶惜然回头，她看到两岁多的女儿正在她外婆的怀里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
那双灵秀慧中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毫无杂质，惜然的心好像忽然间被人抓了一把。
那么的疼。
“再见，小水晶。”她对着女孩儿挥了挥手，
然后仓惶地转了头，关门出去。
一路飞快地下了楼梯，簌然而落的泪湿了整个的脸。
妞妞，妈吗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心里有个声音此刻格外的强烈。
远处隐隐的有机器轰鸣声，快到公交站的时候，惜然看到叶家老宅西边不远的地方已经有铲车在施工了，烟尘蒙蔽了西面的天空，那面的房子在铲车的响声中轰然倒塌化成一片的废墟。
看着那面烟尘满天，她有片刻的失神。
当这里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一地烟尘的时候，她的女儿，妞妞的角膜供体会找到吗？
……
一辆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地驶入老城区，在铲车施工的地方，相继停下。当先的车门打开，林若谦长腿迈下车，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阿曼尼西装衬得他的人越发的笔挺修长。
他的目光落在那机器忙碌的地方，神色间带了一丝沉郁，却又带着一种似有所思的威严。
这个地方之于他，并不陌生。至少，三年前，甚至更早，他是常常过来这里的。
“林先生，我们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的。”后边有拆迁办的人凑上前来笑道：
那人中年微胖的脸上挂着一种叫做谄媚的表情。林若谦微微皱眉，神色已是冷笑。
“难道你们拆迁办的人，就知道‘夷为平地’几个字吗？”
音色不疾不缓，甚至是悦耳的，但却含了挖苦的味道，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林若谦不再理他，身形迈开向着前面的巷子走去。
狭窄破旧的街道，墙皮剥落的民房，眼前依稀可见点点青苔。树荫遮蔽的天空，将那灿烂的阳光也屏蔽在外，在这里，有一种不知晨昏，不知世事变幻的感觉。
前面的拐角处，是一家麻辣烫店，此时未到吃饭时间，并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娘在擦拭街面上的白色桌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信步走了过去。脑海里忽然间有咯咯的笑声萦绕，“若谦，你看，那家的麻辣烫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他的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他的她，拽着他向着那家店的方向跑去。白色的裙摆，长长的黑发，在他的眼前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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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父女的第一次相见
正文 第15章 叶三少
扑通一声，脚下传来闷闷的声响，林若谦恍惚的神智一下子清明，他低下头来，这才看到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个三两岁的女童，漆黑的短发上别着紫色的卡通发卡，天蓝色的小裙子露出两截白藕一般的手臂，此刻，正呜咽着从地上爬起来。
“外婆，外婆……”
她无助的喊着，扬起粉嫩的小脸，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是大颗大颗的泪滴。
林若谦的眸光对上那女孩儿秀气含泪的双眸时，倏地一怔。
正在此时，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从对面的房子里跑出来，“哎哟，小水晶，怎么摔倒了。快让李奶奶抱。”
那女人一把将女孩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怀里不停地安慰。
忽地又看到了眼前一身楚楚衣冠的高大男人，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抱着小水晶进屋。
林若谦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便回身向来路走去。
当沈琳的身影匆匆地从儿子那里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