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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
坐在病床边,唐意浓画起了画。沈诚像是熟睡一般并无病样。
这一晚她画了几十张,沈诚的坐姿、肖像、睡着的模样,还有在沈家大厅吃饭时的场景。唐意浓把记忆里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画了下来。
最后那一张,神使鬼差的,竟然画了妈妈穿婚纱的模样,对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目光灼灼,但背影始终没有回头,徒留一纸的遗憾。
唐意浓打盹儿醒来的时候,病床上的沈老爷子竟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醒了!”
唐意浓急忙起身叫医生,膝盖上的画纸四处散落,沈诚目光所及,一眼就看到了画着自己模样的纸张。
“你还好吗?医生马上就来。”唐意浓用身背去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松气,“不烫,看样子是过关了,咦,你在看这个?”
捡起地上的画,唐意浓把它推近些,“我晚上无聊画的,像不像?”
沈诚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张嘴喊她,“……女儿。”
医生悉数推门进入,唐意浓退到了人群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病房。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先回冯家。
掏出手机,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关了机。
天大亮,阳光活跃人间,照在身上精神不少,短信提示没完没了,扎堆似的响不停,一数,竟然上百个未接来电。
全部都是危安的。
刚想回拨,电话杀到,陶明非的号码来势汹汹,她没好脾气的“喂”了声。那头呼吸沉重,一句话差点让唐意浓晕倒。
陶明非说,昨晚联系不到她,担心她出事,危安连夜回国,今早五点刚下飞机,快车驶往医院的途中,危安……
出车祸了。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急救中心。
唐意浓逮着护士问情况,自己心急表达不清,护士不明所以。她脾气暴躁,“听不懂话还是怎的!我问你出车祸的往哪儿送了!”
本是唐意浓理亏,但她发起怒来实在过于明丽慑人,小姐脾气不是一两天了,吓的小护士唯唯诺诺,“在,在你后面。”
唐意浓一回头,就听到里面哭天喊地的嚎啕,她眼一热就往里冲,最里边的病床,医生正在给人盖白布,摇头叹息宣告死亡,一旁的人哭着喊少爷。唐意浓整个人都懵了,踉跄到床边扑通跪倒在地。
“危、危安。”她不知所措的叫着,趴在白布上直哽咽,“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哇”的一声大哭,毫不顾及形象。直到有人戳她的肩,一下没反应,两下三下越来越重,唐意浓红着眼扭过头,“陶明非。”
他似笑非笑,越过肩膀往后看,唐意浓瞪大双眼,“危安!”
看了看左边病床,再看看右边意气风发的男人,除了额上缠了一圈纱布,看起来正常极了。医生恰好进来,“江正的家属过来签字。”
旁边那群哭啼的人一拥而上,“医生快抢救我家小少爷啊!他不可能死的!”
“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确认死亡,你们节哀。”
唐意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你们护士说出车祸的都往这儿送了!他怎么没送这儿来!”
医生瞄了瞄她指着的危安,摇头,“这里是抢救室,他只是轻伤,只需去清创室。”
整个抢救室只这一床病人,唐意浓误认为就是危安,闹了个乌龙,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唐意浓扬高声音,“我要投诉那个护士!”
陶明非忍笑拦下她,三人走出病房。唐意浓的眼睛还通红,危安一而再三的盯着她看,气的她嘴一撅,“不准看!”
陶明非爆笑出声,捂着肚子直抽搐,“你真是奇葩啊!人不看清就乱哭丧,哈哈哈。”
唐意浓气愤,“你有病啊,没事打电话说他出车祸!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陶明非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娶到周嫣!”
“本来就出车祸了。”陶明非小声嘀咕,被她眼一瞪,气焰顿灭不敢再吭声。
“意浓。”追上像颗导弹一样往前冲的人,危安好不容易忍住笑意,轻轻抓着她的胳膊,“别跑了,大门在那边。”
唐意浓狠狠捶上他的胸,硬梆的肌理弹的手麻,她心情更差了,“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嘛!”
“你总是不接电话,我想来看看你,车开的快,撞上路边的护栏了。”危安停了停又说:“我没大事,你别担心。”
“谁说我担心了!”她别过头语气倔,但神情分明放松。
陶明非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危安的肩,欣喜还没体会够,就听到清脆急促的一声———
“哥!”
酒红色挑染的短发,明媚立体的五官,超短机车皮夹克配着一双鲜红色的马丁靴,来者正是危欢!
“哥你进医院了!我靠,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你进医院!”她瞅了瞅危安的伤口,“看样子死不了!”
“很失望?”危安冷语。
危欢笑嘻嘻直摆手,“陶哥哥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吓惨了,咦?又是你?”
唐意浓看都懒得看她,冷冰冰的冻人三尺。危欢的脾气一下子上来,新仇旧债一起算。
“阴魂不散,每次出事都有你。”
唐意浓漫不经心,“有人愿意出这个事,你急什么急?”
危欢看了看哥哥,危安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的闲适。她“喂”了一声,“你得意个什么劲,别人为你受伤,你还这幅态度,很有趣吗?”
“是啊,我不但以此为趣,还以此为生呢。”唐意浓咬唇轻笑,眼睛像能掐出水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警告你别诅咒我!”危欢提高音量,眼瞪的圆鼓鼓。
“我好怕怕噢。”唐意浓越过她直往前去,“懒得跟你浪费时间。”
危欢气的找她理论,被陶明非拦了下来,“大小姐歇会吧,你说不过她的。”遂又压低声音,“瞧你哥那副丧权辱国的模样,下定决心把小妖精娶回家了。”
危欢眼一横,语气颇冲的对危安吼,“你怎么口味这么重啊!”
只当是小女孩之间的斗嘴罢了,危安静静旁观,妹妹娇蛮,意浓让人又爱又恨。前者是包容,后者?
为了她都可以将自己置之死地了,危安多么迫切的希望死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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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和心切使然,危安下飞机后开车驱往医院时撞上路边的护杆,头当即血流不止。虽只是皮外伤,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三天为妥。
美国小长假还没有过完,危安也当是在国内继续假期了。唐意浓一天往两处跑,上午是危安这儿,下午就去沈诚的病房。两人都在一个医院,只隔着一栋楼。
晚上她也不回冯家,有时候在医院睡,有时候去沈御致的住处。
危安的病房在高楼,窗迎阳光,风微气香,薄纱帘布一**的轻漾,危安斜靠着枕头看文件,唐意浓离他半米远,削了一只完整的苹果递过去。他没有接,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唐意浓相当不满,作势要拿苹果砸他,“再也不给你削了。”
危安连忙认错,文件丢一边,揪着她的衣袖不停摩挲,“意浓,这样真好。”
“除了你住院,没看出哪里好了。”唐意浓口舌称快,把苹果整个塞到他嘴里,危安一口咬上,声音清脆。
他含糊糊的说:“喜欢的女孩要慢慢追,可我追的越慢,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
平常的一句话却听的唐意浓心头一颤,起身去倒水掩盖慌张。危安盯着她目不转睛,“意浓,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呢,对我的感觉是怎样?”
“跟我一起,你都输了七八幢豪宅,又是车祸又是破财的,还开心?”唐意浓灌了一大杯水,微微喘气,“感觉就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危安笑极了,停了一会儿才说:“我喜欢当傻子。”
唐意浓怔在原地不知反应,危安目光灼灼像要把她生吞入腹,他喜欢一个女人,有情有欲有何不对,把小妖精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想吐。
危安强压渴望,低下头,“我不逼你。”
唐意浓松气,“其实我知道这样不好。”怕他不明白,又说:“跟你这样耗着,挺对不住的。周嫣也说,不能给对方想要的结果,就不要消耗过程了。她怕我在冯迟身上不能自拔,更怕我在你身上潦草的找平衡。”
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口,自己真是寂寞寂寞太久了呵,为了冯迟掏心挖肺的这几年,早已忘记快乐和阳光是什么。偶尔看到了火源,出于本能的靠近、靠近、再靠近。明知不对,可世上无奈之事,除了心不由衷,还有身不由己。冯迟把她冰冻太久,唐意浓只是寒不避体,太需温暖了。
脉脉许久,危安轻声,“没关系,我不介意。”
身侧的手却紧如铁拳,青筋尽露。
在医院的这几天,两人做的最多的就是———
各干各的。
唐意浓嘴硬心软,那日和危欢所说的都是气话,危安为她而伤,这份心她不无感动,也觉得内疚。陪他检查,陪他住院,陪他闲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