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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这孩子重感情,他虽然不愿意从政,但也没有拒绝帮我。我想这些你都知道。”
“我知道一些。”
“可是这次,他是下了决心要远离政治,甚至连公司也拱手送人!”随着话音,骆部长把杯盖重重的扣上桌面,“啪”的一声脆响,锐利的眼神逼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重的压迫感。
“他,有自己的想法。”原来是不满他把股份转给她,眼看着用起来得心应手的筹码被拱手送人,自然会有怨气。
“可是,我相信苏小姐对小涵的影响力,他以前从不曾这样无视我的劝阻。”凌厉的眼神如刀似剑,迫得她无处躲闪,索性就不再躲了。
缓缓的抬头迎上,在资深政客的强大气场之下竟也稳稳的对视,骆部长在心里又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舅父,请允许我站在阿骆的立场叫您一声舅父。”把后背挺直,她斟酌再三,终于缓缓开口,“做长辈的总是会对后辈有很多期许,但是,雏鸟总要离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想如果阿骆的父亲还在的话,也会乐意看到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做得很好。”
看了看对方越抿越紧的嘴唇,她硬着头皮说下去——
“至于股份的事情,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怕对方狗急跳墙,那时候如果真的牵扯到您这里可就不好办了。江城总归是他的心血,即使股份暂时在我的名下,实际的决定权仍然在他,我从未试图左右他的决定。”诚恳的语气和郑重的表情,终于让对方的怒火稍稍缓和。
“苏小姐,既然你叫我一声舅父,那我也不怕把心里话说给你听。”骆部长仍然是气势凛然的望着她,左手在真皮的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缓慢而有节奏,“小涵的父亲想必你也知道,他这一生的梦想就是为人们建造一个富足安康的社会,为此他抛家舍业鞠躬尽瘁,连姐姐去世都没有能够陪在身旁,最后自己的身体也垮了,没有能够亲手完成自己的理想。当时小涵只有十岁,我和他舅母一直照顾他长大,你也知道我没有儿子,所以对他的期望难免更重一些,希望苏小姐能理解。”
“我能理解。”苏蓉点头。在阿骆身上,他不止投注了舅父对外甥的关切,也将对亡姐的怀念和对姐夫的尊敬一并投诸上去,殷殷期许,可谓良苦。
“理解最好。小涵如今虽然在商场也算得风声水起,但是提到报效国家终归还是隔靴搔痒,如果他肯从政就大不一样了。”别有深意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容,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话锋一转,“洛诗家里的背景苏小姐应该知道吧,如果小涵能够与她结婚,仕途必定比我更要顺畅,毕竟他父亲的余威尚在,加上王家如日中天的势力,前途不可限量。”
原来前面的层层铺垫都只为了这一件,归根结底还是不满意她的平凡背景。
“苏小姐对小涵也是一往情深,应该不愿意看到他舍弃大好机会吧?”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兵不厌诈这招使得着实是恰倒好处。
“您觉得我该怎么做?”放低姿态总没错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三十六计也不止他老人家会使。
“苏小姐是聪明人,该怎么做相信也不需要我教你。”把部长的架势端起来,都说这个苏蓉有多厉害,上次的事情处理得也可圈可点,但毕竟还是年轻,即使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这样的旁敲侧击和步步为营轻易的就让她松了口,虽然利用了她对小涵的感情有些胜之不武,不过为了他的将来也顾不得了。
“请骆部长指教。”又想达到目的又不想担责任落埋怨,想这么轻易的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一定要我直言?”
“晚辈洗耳恭听。”
“也好,为了小涵的将来我也不怕做个恶人,索性就挑明了说吧。”起身,走道窗边站定,缓缓的回头看向那个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中的娇小女子,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雪白的脸孔与深色的皮质形成鲜明对比,更显柔弱。心中突然泛起一丝的不忍,也许这样逼迫一个小女子放弃感情太不厚道,但是,为了小涵的将来,也为了骆家的将来,有些话即使不忍也还是要说。
“我希望,小涵身边的妻子一定要能够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阻力,你懂我的意思吗?”你这样的背景对平凡人家来说绝对是好媳妇的人选,但是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懂了。”妻子就一定要是助力是吗,的确是精明的政客权衡利弊的惯常手法,只是,助力还是阻力,也要取决于前进的方向不是吗,换个方向,阻力也可以成为助力。
《不是不可以》一树梨花一溪月 ˇ第 41 章ˇ
从身后那个森冷压抑的院子里出来,苏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当初见过老佛爷之后她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出,也作好了心理建设,可是当她刚才真的坐在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却还是感觉到了紧张。
有时候她自己也怀疑,虽说因缘天注定,都是冥冥当中安排好的,而她也真的这么作了,当初对他动心也就是瞬间的事,完全没有她平时做事时的严谨,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什么都没考虑,只是告诉自己,就是他了。
最近却总是觉得心里没底,总觉得她与他走道今天,一切都太顺利了,似乎不出现点挫折就没办法幸福得心安理得。可是当困难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时,自己又突然变得怯懦,变得怀疑,就在刚才,还差点相信自己可能真的就是那个妨碍他前行的阻力。
单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悄悄警告自己,前面的风浪也许更多,她可不能这么快就泄气。
走出这片管制区域,重新感受市井的喧闹,把心中那点残存的怀疑和紧张抛开,她抬手看了看时间,这里离公司不远,索性拦了一辆出租车只奔江城总部,这次要给他一个惊喜!
门口是熟悉的秘书小姐,看到她,立刻起身招呼。
“骆总正在开会,大概还要一段时间,要不您先到办公室等会?”
“好,你忙吧,不用管我。”她微笑着点头,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才开学没多久,六点钟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仔细凝神还是可以看见远处的街心公园里,饭后散步的老人。
下午的谈话颇耗精神,她按了按太阳穴,信步走进侧边的休息室,和衣躺在单人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沉,朦朦胧胧的总在做梦。他就站在前方不远处,她向他跑过去,却总是跑不到跟前,象是隔着一层薄雾一样,明明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的距离,却总是在最后一刻飘远少许,总是够不到。
在茫然和恐惧当中醒来,苏蓉睁开眼,满室黑暗,坐起来拨开窗帘看外面,原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她静静的坐着,等着突然起身带来的眩晕感过去,模糊中听到外间有人讲话。
“家里不是有司机吗,我公司这边还有会要开,走不开。”是他的声音,他开完会了?
。。。
“我让公司的司机过去。”
。。。
“舅母,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
。。。
“好吧,洛诗是几点的飞机?。。。我这就过去。”
随着“啪嗒”一声,外面一片寂静。苏蓉又坐了一会,才慢慢的站起来,走出休息室。办公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灯光晃进来,照得屋里的物件朦胧可见。
他去送人了?是老佛爷让他去送的吧,那位小公主要回去了吗?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毕竟是从十岁开始就照顾他的舅母,即使明知是别有目的,也不得不去。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他的来电。
“苏,你在哪里?”他应该已经在车上了,那边的音乐是他惯常听的曲子。
“我。。。”
“我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晚一点回去。”
“好。”除了说好,她还能怎么办。
“我大概还要3个小时,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好。你路上小心。”
她挂断电话,转身离开办公室。外边的秘书早已下班,看来他回来的时候秘书已经走了,他才会不知道她正在里面吧。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变成惊讶,而被惊着的反而是她。
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是当作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还是该质问他为何要说谎?这个应该谈不上是欺骗吧,充其量只是一次white lie,他知道她为了老佛爷对她不满意而颇多顾虑,所以不想增加她的压力,怕她担心吧。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点失落呢?他是担心她坚持不住会放弃,还是他也觉得很累根本就不愿意提起?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