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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武功。”李少卿道,“只是不轻易显露。”
慕容云舒闻言忽然记起他确实从未说过自己不会武功。“你为何三番五次接近我?”
李少卿:“以前是晟王让我接近你,以转移你的注意力,从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派人来银仓盗银,可惜没有成功,一批人全部给银子陪葬了。这一次是为了逃命。”
慕容云舒挑眉,“你倒是很坦白。”
“晟王对我不义,我也不必再忠心于他。”李少卿气愤填膺地继续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是霍展堂夺得盟主之位,收集各门各派的武林秘籍给他。我万万没想到,霍展堂夺冠失败后,他竟然会在会场埋下炸弹,并且没有通知我。”
慕容云舒:“或许他早料到你深藏不露,想借此机会试探你。”
李少卿:“他是想弃车保帅。他以为我会死在会场,从而将整个阴谋都栽赃到我和我爹头上,给我们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
“这样说来,你们现在反目了?”慕容云舒笑问。
李少卿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慕容云舒又问:“晟王的目的是什么?”
李少卿闻言看向楚长歌,道:“是他。”
打从李少卿出现,楚长歌就一直阴着脸没说话,此时被提到,表情依旧很臭。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楚长歌冷声问。
“他想亲手杀死你。”李少卿道:“我与他的协议是,我助他得到武林秘籍,他助我反了小皇帝。”
听到‘反了小皇帝’五个字,楚长歌脸上的表情又沉了几分,道:“他若想杀死我,当初我失忆时,他就能杀了我,而不是利用我没有记忆,以‘云’的身份替他杀人。”
李少卿:“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晟王千方百计想得到武林秘籍,就是为了超越你,打败你。至于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完李少卿的话,楚长歌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垂首沉默一会儿,他道:“你还知道什么,一起说出来。”
李少卿:“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如今我与晟王已经反目,没必要替他保密。”
“很好。”楚长歌低吟一声,忽而抬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地笑,“我记得,你十分爱慕我的夫人,还曾向她提过亲,并三番五次缠着她。”
李少卿闻言心一颤,道:“那都是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我对她并无非分之想。”
楚长歌仿佛没听到他的解释一般,笑得越来越诡异,“你刚才说,你与你爹想谋权篡位?”
“小皇帝无能,我爹当政是众望所归。他对先皇愚忠,不愿造反。若不是小皇帝无故革他的职,他也不会听取我的意见,逼小皇帝退位。”
楚长歌大怒,“他要逼小皇帝退位?”
李少卿点头,“过不了多久就要改朝换代了。”说罢,他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春风得意,“我爹是新皇,我便是太子。你们若愿跟随我,我可以不计前嫌,重用你们,包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哈哈哈哈。”东南西北大笑起来。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楚长歌也仰头大笑。
李少卿面露愠色,“我没有开玩笑。我爹是当朝尚书。”
楚长歌:“我儿子是当朝皇帝。”
李少卿皱眉,“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楚长歌薄唇一勾,道:“你想想看当朝皇帝叫什么?”
楚慕容,楚,慕容,楚长歌,慕容云舒……李少卿恍然大悟,顿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难怪爹再三嘱咐他不要招惹慕容云舒。难怪他一向慕容云舒提亲,小皇帝就将爹革职查办。猛地,李少卿意识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他方才在小皇帝爹娘面前说要谋反。
李少卿意识到的问题,楚长歌也意识到了。是以,他不再与李少卿多费口舌直接问慕容云舒,“夫人希望他怎么死?”不是怎么处置,而是怎么死。也就是说,李少卿死是死定了,至于怎么个死法,她决定。
慕容云舒淡淡道:“还是你决定吧。杀人这种事太缺德了,我做不出来。”
“……”夫人你是在暗示你孩子他爹干了大半辈子的缺德事吗?楚长歌满脸黑线。
李少卿连忙顺杆爬,“杀人是犯法的。”
众人大汗。这人脑子真的秀逗了。居然在皇帝他爹娘面前。
慕容云舒:“你说得对,杀人是犯法的。不过太上皇杀个把乱臣贼子,应该不碍事。”
楚长歌闻言大喜,抬手便要给李少卿一掌,却听他叫道:“你们不能杀我!”楚长歌的手陡然停住,道:“我给你半分钟时间交代遗言。”
李少卿:“我同我爹说好,如果他成功登基后的一个月之内我不能赶回京城,这就代表我与华天晟的计谋失败了。届时,他会用小皇帝与你们换取我的性命。你们若现在杀我,就等于断了小皇帝生存的希望。”
楚长歌道:“一个月时间,足够我救自己儿子。”
李少卿当时便慌了神,双腿开始颤抖,情急之下他忽然记起一件事,连忙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晟王在某个小岛上有一座城池,这次武林大会失败,他一定逃回去了。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带你们去。”
楚长歌闻言收回手,冷冷道:“晟王的事稍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你爹打算在何时逼宫?”
李少卿:“今晚子时。”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现在离子时只有七个时辰。而天龙山与京城相隔千里,最快也需要三天才能赶到。纵使现在知道了有人要逼宫,也是鞭长莫及。
“教主,我们现在就杀去京城,就算赶不上那狗尚书逼宫,也来得及血洗尚书府!”北护法道。
“对!先杀了此贼人,再血洗尚书府!”说罢,东南西已磨刀霍霍向猪羊。
楚长歌:“他留着还有用。至于血洗尚书府,待今夜子时过了再决定也不迟。”
“可是晚去一天,小教主就多一分危险。”东护法道。
楚长歌:“无妨。他不会有事的。”
见楚长歌如此淡定,南护法问:“教主,你是不是早有安排?”
楚长歌:“没有安排。我只是相信我儿子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东南西北顿时作风中凌乱装,这种自信未免也太盲目了。“夫人,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南护法问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道:“我给小慕容算过,他会长命百岁,你们不用紧张。”
“……”我们是替你紧张。东南西北无语到了极点。一个盲目自信,一个盲目迷信。这都是什么爹娘啊!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则相视一笑,然后,该干嘛干嘛。
这时,一进门就东串西跳的云四娘忽然嘀咕道:“奇怪,石头去哪儿了?”
“没有在内库吗?”慕容云舒提醒她,依正常情况发展,石二先生此时应该还在银仓的最里层——关闭机关。三百三十三转,这对既无内功护体又不身强体壮的石二先生来说,是一项堪比登天的庞大工程。
云四娘愁道:“不在。我方才进去找过了,里面没人。”
“没人?”慕容云舒凝思一下,又问:“有尸体吗?”
云四娘:“没有。”
慕容云舒:“那就说明没死。没死就不用担心,早晚会冒出来的。”
“……”云四娘很想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您能别这么淡定吗?可转念又一想,慕容云舒连得知自己儿子被逼宫都没皱一下眉,石头失踪这种小事,让她不淡定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会不会被人抓走了?”云四娘说道,尔后又自我反驳,“应该不会。我们离开的时候银仓里只有他一个活人。那个假离恨宫主被埋在下面,也不可能抓他……”
这时,慕容云舒打断她道:“你打开最后一道机关看看,或许他在下面。”
“有道理。地下是唯一一个我没查看的地方。”说话间,云四娘已开始旋转机关。
云四娘转啊转,终于转完了三百三十三下。轰地一声,地下打开一个石洞。不等她下去查看,便听到一声熟悉的狂叫,“四娘,我在这儿!”
云四娘连忙将他救上来,埋怨道:“你人在下面怎么也不叫几声?”
“我在养精蓄锐保存实力。我怕万一把嗓子喊哑了,等你们来寻我时,就喊不出来了。”石二先生道。
云四娘受不了地在他后脑拍一巴掌,问:“让你关机关,你跑到下面去做什么?”
“我没有跑下去,是掉下去的。”石二先生一脸委屈,“你们一离开我就开始旋转八卦盘。可是那转盘太重,我用尽力气手一滑,人被反力甩出去,正好甩到洞口掉了下去。”
云四娘听得满脸黑线,“蠢就一个字!”
“那是意外,意外。”石二先生弱弱地说。
云四娘白他一眼,将机关关上,然后与他一同离开内库,来到外面。
两人一出来北护法就夸张地笑道:“石二先生,你还真掉下去了啊!好神奇。”
石二先生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