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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绿儿的叙述,云四娘连道三声‘原来如此’,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怎么会在这里?石二先生呢?小姐不是让你带石二先生一起来吗?”绿儿伸长脖子左瞧右瞧,没有发现石二先生的踪影。
云四娘长长地叹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又连着叹了好几声,她才又道:“那日与你们在九卦楼分别之后,我就找到了石头,说服他随我一起去天龙山银仓。起初他怕慕容云舒杀了他,死后不肯,后来不知怎地,突然想通了。口里还时常念念有词,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之类的。问他在说什么,他也不肯说。一直催我赶路。原本这样也没什么,一路相安无事,可前几天,他突然就失踪了。”
“会不会是不堪忍受你的骚扰,自己跑了。”李无奈问。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此观点。
云四娘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娘骚扰他是瞧得起他。他感恩戴德还差不多,怎会逃跑?你以为他与你一样不识好歹?”说着,纤纤玉手拂上李无奈的肩头。
李无奈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脸惊恐地倒退三步,连连点头,“是,我不识好歹。你还是去骚扰懂得怜香惜玉的石二先生吧。”
云四娘冷哼一声,道:“他要在这里我还会瞧你吗?”
李无奈悻悻地摸了摸铮亮铮亮的头,道:“他失踪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那还能叫失踪吗?”云四娘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他一眼,道:“就因为一直没有消息,我才快马加鞭追来与你们汇合,希望聪明绝顶的慕容妹子能帮忙出出主意。熟料,她竟然也失踪了。”云四娘无奈地叹一口气,忽然眉角一动,道:“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先是慕容妹子,后是石头,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众人皆一脸沉重,心中无不赞同云四娘的观点。风越刮越大,阴测测地,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众人沉默许久,李无奈率先开口道:“若这两件事有联系,那么石二先生恐怕也在离恨宫手中。”
“她们抓脑残阿长和慕容妹子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俩一个俊美无俦,一个足智多谋。前者可以当面首,后者可以当参谋。可石头身无长物,离恨宫抓他做什么?”
“说不定那离恨宫宫主与你一样,重口味呢?”李无奈调笑道。
云四娘当场踹他一脚,怒道:“看上你的姑娘才叫重口味!”
李无奈立即飞身躲闪开,朝她得意地笑。正笑得欢,忽然,头脑一阵眩晕,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你们闻到了吗?”他问众人。
“闻到什么?”
“香味……”话音未落,人已倒下,昏死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围过去,却才走一步,便好似瞬间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颓然倒下。
寂静的小树林中,烟雾缭绕。云烟深处,几个黄衣女子信步走来。
第二日。
李无奈第一个醒来,一睁眼便见到了他的财主——慕容云舒。
“是你救了我们?”李无奈一脸惊喜地问。
慕容云舒额角微跳,淡淡道:“我还指望着被你们救。”
呃。李无奈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布局不大对劲,相当之不符合某财主的风格。地面湿漉漉,四面都是铁栏。看起来,很像是牢房。原谅他用‘好像’二字,因为他没住过牢房,实在不知道牢房长什么样儿。“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嘛。”李无奈干笑两声,忽然瞧见慕容云舒怀里的楚长歌一直双目紧闭,当即神经一绷,问:“楚长歌怎么了?”
李无奈的声音惊醒了昏睡的其他人。
“夫人?教主!”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慕容妹子?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阴气好重,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人呆的地方。”
慕容云舒平静地一一答道,“这里是离恨宫的地牢。你们昨晚被送来时,我已经在这里两天了。楚长歌受了重伤,据离恨宫主所言,只剩五天可以活了。五天之内再不医治,便会变成活死人。”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忽然,绿儿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姑爷变成活死人,小姐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了……呜呜……呜呜……”
众人顿时满脸黑线,这是重点吗?
“要哭丧也有个先后顺序好吗?我们都没为教主哭丧,你就为夫人哭起来了。你这样置我们教主于何地?”北护法不高兴地说。
绿儿瞪他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道:“他都不死不活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我家小姐才可怜哩,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别哭了。”慕容云舒望着皱了皱眉,道:“你放心,我不会守活寡的。”
唔,哭声戛然而止。绿儿问:“你刚才不是说姑爷要变成活死人了吗?”
慕容云舒:“只是快变了,还没变。再说了,就算他真变成了活死人。我还可以改嫁。以我的行情,倒不至于守活寡。”
绿儿瞬间石化,“小、小姐,多日不见,你比从前更加淡定了。”
东南西北四人在心中哀嚎,教主啊教主,不死不活的代价太大了,你还是赶紧活过来吧。再不济趁早死了算了,不然以后死了也没脸做鬼啊。
李无奈举头望牢顶,楚兄,你放心,我会替你杀掉情敌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所以,你安心的去死吧,在下面等候你的情敌,将他们折磨到活。
云四娘则一脸钦佩地拍手叫好,“慕容妹子,我就喜欢你这天塌下来依旧该干嘛干嘛的个性!”
慕容云舒淡淡瞟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对女人没兴趣。”
“……”云四娘一脸血,“你想太多了。我对女人也没兴趣。”
“那最好。”说罢,慕容云舒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停留到李无奈身上,“你试试看,内力还在不在。”
李无奈一愣,“当然……”话刚一出口他便发现不对劲儿,气息涣散,使不上力道。又试了几次,还是老样子,当即眉头一皱,道:“被下药了。”
东南西北和云四娘闻言连忙运气,皆与李无奈一样,内息涣散。
对于这样的结果,慕容云舒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毕竟那假离恨宫主也不是傻子,不会将内力俱在的东南西北关在她和楚长歌的隔壁。既然敢这样做,必然有所防范。
意识到内力不再,东南西北当即便慌了神。方才他们有心思开楚长歌的玩笑,是因为有自信能够替他疗伤。眼下发现内力尽失,立时一脸严峻,再也笑不出来了。
李无奈也暗叫不好。虽说他并不期望楚某人长命百岁,但也不愿看到他英年早逝。现在的情况,实在太棘手了。
“那个,慕容妹子。”云四娘第一个打破沉默,笑呵呵道:“江湖就是这样,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随时准备杀人,也随时准备被杀。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楚长歌作恶之多罄竹难书,罪孽之深人神可诛,但他还不算照样活得好好的?我向来不信命,但那句‘祸害遗千年’,我是深信不疑。你放心好了,楚长歌在天上有人,没那么容易死。”
“是啊。祸害都是老天爷派来考验人的极限的。所以才敢在人间横行霸道。”李无奈帮腔道。
虽然是显而易见的鬼话,但也多少让慕容云舒感到了一丝安慰。那句‘谢谢’,在嘴边打了好几个转,最终还是吞进了肚子里。垂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慕容云舒问,“以你们的江湖经验,可以判断出中的什么毒吗?”
李无奈摇头,“我很少中毒。”
东南西北也一脸无奈,“论这种经验,教主最丰富。连教主都能中招,这恐怕是亘古罕见的毒。”
慕容云舒闻言微叹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只能等死了。只是有你们陪葬,黄泉路上未免太过拥挤了些。”
众人闻言心中一动,别扭果然是天生的,改不了。
“我觉得……”云四娘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这有可能是春药。”
“哈?!”众人一齐发出惊诧。能再离谱点儿吗?
云四娘嘿嘿地干笑两声,道:“我说了,你们可不要笑我。”
慕容云舒无比配合地点头,道:“奇葩我见多了。再多你一朵不算多。你说吧。”
云四娘额上顿现黑线数条,一脸哀怨地说道,“点头就好,话就别说了。不知道话说多了伤肝伤肺伤感情吗?”
慕容云舒青眉一挑,不置可否。
好吧。知道了,越伤她越说。云四娘已经可以预见说完原因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嘲笑了,可是,人命关天,没办法。哎,当伟人果然是一件很伤心的活儿啊!深吸一口气,云四娘摆出一张视死如归的愤青脸,道:“在我还不是寡妇时,我家那死鬼喜欢出去鬼混,三天两头往青楼跑,我一气之下就给他下了春药,重剂量的,是一般份量的十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