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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自己的师父好英明,给他取名字时就预见了他的一生将充满无奈。哎,他要是姓吴该多好!
楚长歌又问:“她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李无奈忍血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她这么好,有你喜欢就够了。”说完这句话,李无奈感觉自己的牙齿都磨去了一层。
楚长歌沉思少许道:“那你也不能不喜欢她。”
“……”李无奈彻底爆发了,怒道:“你这是想逼我重新剃度出家吗?”
“出家就好,不用剃度。你已经剃过了。”
“你……”李无奈正要发飙,忽然意识到声音不对,回头一看发现慕容云舒正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喜出望外,道:“你来的正好,快点制止你男人。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逼疯的。”
“不过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疯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去吧。”慕容云舒淡淡说。
李无奈无语凝噎,“在您眼里什么才算大事?”
慕容云舒看他一眼,道:“多一个死人。”
“这……倒是。”李无奈忽然觉得慕容云舒其实是很会安慰人的。瞧,经她点拨,他现在觉得只要楚长歌不对他动手,随他怎么动口都无所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了她几个月,他越来越喜欢破罐子破摔了。
“石二先生呢?”慕容云舒问云四娘。
云四娘道:“他昨天得知银仓被盗后就收拾包袱走了,说是要去找个风水宝地自杀。”
是畏罪潜逃吧。众人不以为然,等着慕容云舒大发雷霆。不料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抵达银仓之前,我要见到活物。”
活物。云四娘的嘴角抽了两下,道:“万一已经埋了呢?”
“那就从坟里挖出来让他诈尸。”
“……尸可不是想诈就能诈的。”云四娘满脸黑线弱弱地说。
“那就招魂。总之我要见到一个能听人话能说人话的石二先生。”
“……那还是让他重新做人吧。”石头啊石头,老娘早就说过装死是行不通的,负荆请罪才是上策,你偏不听。现在倒好,背上个死了一回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做人?
众人见云四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都猜到石二先生定是装死,皆在心中幸灾乐祸。唯有楚长歌直接过滤与石二先生有关的内容,一脸坚定地对慕容云舒说道:“我陪你去银仓。”
慕容云舒想也没想便道:“好。”
李无奈也连忙说道:“我也去!”他可不想继续留守青楼当皮条客。
慕容云舒白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东护法特殷勤地说道。
慕容云舒没料到东护法会突然变得如此周到,有点喜出望外,微微颔首表示多谢了,然后对云四娘说道:“找到石二先生后,带他去银仓。”语毕,抬腿便要走。
绿儿急道,“小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包袱呢!”说走就走,小姐也太看好她的办事效率了吧?
慕容云舒道:“那就别收拾了。”
“可是不收拾包袱,我们路上怎么过?”
“正常过。”
“……”
“缺什么直接去买。”
“……可是缺银子。”绿儿弱弱地说。
“路上钱庄很多。”
“那至少得先取银票啊。”
慕容云舒闻言顿足,回头挑眉说道:“我去自家铺子里那点钱用,还需要用银票兑?”
“呃……”绿儿大囧,思前想后发现果然不用收拾包袱,兴高采烈地说道,“那以后出门都不用收拾包袱了。工作量减少了好多。咦?等等。既然不需要,那小姐你以前为什么每次都吩咐我提前收拾包袱?”
“不给你找点儿事做,如何对得起每个月发给你的几两工钱?”慕容云舒道。
“……小姐,你是不是嫌我吃白饭?”
“不是。这叫人尽其才。”
还好没说是物尽其用。绿儿万分欣慰地嘘一口气,又问:“难道我的才能就是收拾包袱?”
“差不多。”
!差很多好不好!绿儿两眼一瞪,无比委屈地问道:“那端茶送水帮你更衣算什么?”
慕容云舒细细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说:“本能?”
绿儿无语望天,“我怎么没见着你有那样的本能?”
“我的本能是赚钱。”
“……还可以有其他的嘛。”
“还有花钱。”
“……”绿儿额角微跳,“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嗯。”慕容云舒依旧淡定的如神一般,步履轻快地离开。
众人望着那一抹潇洒的背影,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连绿儿这种反应迟钝神经大条的天然呆都能被她打击的如此彻底还不着痕迹,这才是高手啊!
慕容云舒等人离开九卦楼后,集结在此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尾随其后而去。这让慕容云舒感到很惊讶。按她的猜测,华天晟是这出戏的幕后主使,目的在于盗取银仓里的银子,现在目的达到,就算要跟踪她,也不该如此声势浩荡大张旗鼓。
知道慕容云舒的顾虑后,李无奈主动请缨。“要不我去探一下虚实?”
慕容云舒原想驳回他的提议,以免打草惊蛇,转念一想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的一路跟到上阳,必然不怕受惊,于是微微点头,“不要弄出人命来。”
李无奈嘴角一抽,道:“我又不是楚长歌!”
“所以我才特意嘱咐。”
“……”
“他是有原则的人。”
李无奈记起楚长歌的原则,嘴角又抽了一下,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把华天晟抓来一顿打不就完事了,非要千里迢迢来上阳银仓。一座空仓有什么好看的?”
“若他死不招供,你准备怎么办?”慕容云舒反问。
“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呢?”
“再来寻找银子的下落……”话说到一半李无奈恍然大悟,“原来你早料到华天晟不会招供,我们早晚会走这一步,所以才不去找他而是直接来上阳寻找银子的下落。毕竟那么大一仓库白银,不可能轻易运走。”
“你可以去打探消息了。”慕容云舒道。
不这么高深莫测会死啊!李无奈翻个白眼,纵身一跃跳下马车。
过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慕容云舒以为是李无奈回来了,正感慨他的办事效率有了质的飞跃,却听车外传来一道温文尔雅地声音,“慕容小姐,可否顺路搭个便车?”
慕容云舒掀开车帘看去,只见一青衣贵公子站在马车前,正是前些日子向她提过亲的李少卿。他衣着狼狈,鞋上还粘着泥土。“路上遇到强盗了?”慕容云舒笑问。
“正是如此。”李少卿尴尬地说道:“家父病危,我急于赶回京城尽孝道,不料半路遇上劫匪,钱财尽失,幸好遇上你,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道:“那你就继续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啊?
“马车已不堪重负,实在无法多载一人。”
李少卿目瞪口呆,楞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小姐怎能见死不救?”
慕容云舒:“我不载你,你就会死吗?”
李少卿又是一愣,“不会。”
慕容云舒:“既然不会死,怎能算见死不救呢?”
李少卿:“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一向路见不平绕道走开。”慕容云舒打断他的话,隔了几秒又道:“不过你若坚持,我也可以遣个人拔刀助你。他们四个,随你跳。”
话音未落,东南西北四人已自觉地拔出大刀,四把锋利锃亮的大刀在空中明晃晃地,很有耀武扬威的味道。
李少卿脸色骤然一变,道:“你这是何意?”
“拔刀相助。”慕容云舒笑容可掬。
李少卿气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东护法喝道:“还不快走,是想被马车碾了遭了再走吗?”
李少卿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怒不可遏,却又不好发作,只好让路。待慕容云舒一行人的马车走远后,他才自言自语般说道:“慕容云舒果真油盐不进。求亲不行,扮可怜博同情不行。到底如何才能接近她?”
这时,从道旁的树林中走出一个人,“主公说过,想接近她,要么成为她的朋友,要么成为她的敌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是不会搭理的,而你现在在她眼里就属于无关紧要的人。”
“霍兄所言极是。只是,她刚才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不愿与我为伍,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了。”李少卿道。
“你该知道,主公派你接近她不是为了与她成为敌人。”
李少卿点头,主公的意思是,她必须与慕容云舒成为朋友。
与此同时。马车内,绿儿不解地问:“小姐,为什么不载他一程?”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他不爽。”慕容云舒道。
“……”这个理由果然很有说服力。当小姐看一个人不爽时,连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口水,更别说救助了。绿儿越想越羡慕自家主子,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潇洒了,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