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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终于晃动起来。我们四个人用棍子死命地撬,终于把石头掀了起来。石头下面是个凹坑,我们把上面的土扒了浅浅一层,就碰到了下面的硬东西,像是石板。可是等我们把土全拂开,才发现那不是石板,而是四块拼在一起的玉板,每块都有尺把见方,分别是青、红、白、黑四色,那颜色润泽如脂,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
钟乐岑和沈固相互看了一眼,钟乐岑说:“那就是金玉大厦里用来布四灵阵的玉吧?”
“是。不过那只是四块玉板的一小部分。当时四块玉板拼接在一起的地方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图形只有寸把见方,空白的地方却用黄金镶着些奇怪的花纹,四边上镶有八个金字,还是‘发之者亡,见之者盲’。
当时我们都兴奋得快发狂了。光这四块玉板和板上镶的黄金,拿出去就得值多少钱啊!那下面肯定还有别的宝贝,说不定比这个更值钱!于是我们就把玉板掀了开来,下面是个地道,有石阶一直通向地下,我们就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一直往地下延伸,两边的墙上都是手臂粗的牛油烛,但是我们怎么用火去点,也点不着。而且越走,就觉得越冷。当时我多了个心眼,悄悄把家传的替身符拿出来别在了衣襟上。
这替身符,据说是祖上重金求来的。为的是在斗里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能救命。我们一直走到了底,就看见最下头是一间石室,石室正中放了一口匣子,有普通行李箱那么大,全部是黄金铸成,匣子上浮雕了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像龙,可又不是龙,长着一张人面,却有遍身的鳞甲,眼睛用两块不同的宝石镶成,一块翡翠,一块鸽血红,每块都有杏核那么大,匣子盖上还是那八个字‘发之者亡,见之者盲’。”
萧士奇吐了口气,仿佛这种叙述让他很是疲劳,闭上了眼睛,半天才继续说道:“当时我们看见这黄金匣子,都很高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那年头,黄金比玉更容易脱手。而且鸽血红宝石珍贵无比,杏核那么大的一颗就价值连城了。我们就上去想打开那匣子,可是匣子上明明没有锁,却怎么也撬不开。后来我们用匕首撬了半天,撬断了两把匕首,匣子盖终于松动了。当时我离那匣子最近,伸手就要去开,突然间背后嗖地一响,我往旁边一闪,一把刀贴着我的耳朵剁在匣子边上,是那个跌伤了腿的伙计,刚才还是我把他扶下来的。
现在想想,当时我们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举着刀相互残杀。其实匣子里有些什么还没看到,可我们人人都怕被别人得了手,平常要好的兄弟,这会却非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混乱中那匣子被人撞倒了,匣盖打开,我就觉得眼前突然黑了,耳边听见其他人的惨叫,却什么也看不见。我吓得满地乱爬着找出口,手抓住了一块圆的东西,混乱中也忘记了扔下,就那么从台阶爬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怎么摸到出口的。
爬到地面上,我的眼睛忽然能看得见了,才发现我手里抓的是匣子上镶的那块翡翠,入口处的四块玉板还在地上放着,我扛起玉板,连头都不敢回就跑了。直到我跑出一线天,才发现身上的替身符不见了。看来是替身替我死在那石室里了。那时候天色漆黑,我没头没脑地乱走,到了天亮发现居然走出来了,但究竟是走哪条路出来的,我却怎么也记不得了。
我回到家,就琢磨着怎么把东西脱手。最后我把玉板上镶的黄金抠下来熔成了金锭,又把玉板光滑的部分锯下来卖了,只保留了有花纹的四小块。那些玉板质地上好,虽然是乱世,也是一大笔钱,我就带着家人离开家乡,到别处另起炉灶经商,再也不干倒斗的事了。
可是一连三年,我添了两个孩子,都是半岁左右就七窍流血而死,后来连我女人也死了,我自己也开始咳血、迎风淌血泪……我知道,匣子上那八个字要应了。”
萧士奇说到这里,长长吁了口气,疲惫地把头靠到枕头上出神。沈固冷冷地说:“这时候你碰上了左穆,他说能解你的劫,是吗?”
萧士奇苦笑一下:“是。我给我女人去买棺材的时候,遇上了他。一年之内连买两次棺材,棺材店的人都认识我了,所以当时他拦住我说我有大劫之时,我根本没听他的。可是他在我背后说我活不了一个月就要七窍流血而死,却让我惊了一下。因为别人只知道我家死人,却不知道什么七窍流血。当时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就把他请到家里,问他有什么办法能度劫。结果他问了我在阴阳界里的事,就让我把四块玉板拿出来,说这就是度劫的办法。我当时不相信,恐怕他是来诈我的东西的,可是他说,我一个月之后大限就到,他可以先让我过了这一关,然后他给了我一道符,我一看,竟然和家里祖传的替身符一模一样,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祖上的替身符,竟然就是从他手里求来的。那时候他才三十来岁的模样,那替身符却已经传了两辈了!我这才相信他真是能人,就把四块玉板拿出来给了他。他用这四块玉板在老宅里设了阵,结果我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后来又娶了老婆,生儿育女,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左穆一直住在我家里,但不时地就会失踪一段时间,神出鬼没的。可是这几十年里,他的模样一直都保持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不见半分老。”
钟乐岑静静听着,点了点头:“看来他很早就用上养阴法了,只是不知那时为他养阴的是什么人。”
萧士奇对此倒并不关心,继续说道:“后来我的生意渐渐做大,总呆在那个地方不利发展,就想换个地方。滨海那时候刚刚发展起来,我就进来了。可是竞争太厉害,左穆就把四灵玉从老宅挪过来,在金玉大厦设了个招财阵。当时正帆的第二个孩子是早产,身体不好,医生说恐怕活不了几年。左穆就说用这孩子来转运招财……不过养阴什么的,我确实不知道,更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尸骨不全……”
钟乐岑点了点头:“这我就明白一些了。不过,沈固呢?你们想用他做什么?”
萧士奇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只好说:“是。一帆干出那事的时候我很恼火,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订婚了,要娶当时银行分行长的女儿,闹出这事来人家还会同意婚事么?可是左穆说,如果这孩子能在阴日阴时出生,那就是天生的灵器,用来镇邪再好不过。四灵阵虽然有效,但年头久了也会失灵,当初刚到滨海的时候生意不好,正帆的孩子身体也不好,都是因为老宅的四灵阵年头太久的缘故,必须要另寻地脉再行设阵。但如果有灵器镇着,那就能长保百年之安。于是他要走了我在阴阳界得到的翡翠,让一帆给了你母亲。左穆说,那也是件灵物,能聚你的灵气。但他不许我们去打扰你,说只有你满了三十岁,才能用来做灵器。”
沈固没说话,但搭在钟乐岑肩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钟乐岑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淡淡地说:“可是左穆死了不是么?”
萧士奇点头:“没错。他和轻帆在国外发生了车祸,他死了。我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一起小车祸,轻帆只是脑震荡,他却死了,原来是你们破掉了养阴阵。但他生前就说过,如果有一天金玉大厦的阵不顶用了,就是我们萧家的运气到头了。但是只要你能留在宅子里,还能保萧家人口平安。”他苦笑一下,“我知道,我们萧家对不起你,但你毕竟身上也流着萧家的血,如果这劫不去,也会应到你身上,你也是萧家人,也逃不掉这命。还有——”他看沈固已经要说话,赶紧补上一句,“你可能不怕死,但与萧家人沾上边的,都会应在这劫里。这个钟天师,也一样跑不掉。”
沈固已经打算甩手就走了,但听萧士奇说到钟乐岑,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钟乐岑说过他是天生戾气,妖鬼难近,所以他并不怕什么劫数。可是事关钟乐岑,他不敢冒险。钟乐岑虽然出身天师世家,但没灵力,如果真像钟乐洋说的,命也不好,万一真因为自己也跟这什么劫挂了边,只怕他过不去。
萧士奇看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赶紧加上一句:“我是快要死了,这事都是我的主意,我死了,你也该出气了。至于镇宅的事,左穆说过,只要你搬到那房子里住就行了,并不需要你再做什么。萧氏的大部分股份和决策权必须给正帆,因为他能干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只要你住到那房子里就行,行吗?不管怎么说,那些人也是你的叔叔兄弟,你就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
钟乐岑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