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俪龅牡兀际呛玫模溉喂僖庹ǎ母霾灰眩恐皇浅蓖防骱Γ蚜说匾不岜怀澹愦僮殴兔駚感薜獭V皇钦獬彼补忠欤缃癫宦凼绷畈宦垩聪ⅲ道幢憷础?闪獾棠睦镄薜煤茫惺备崭招奁鹗锇死铮蓖吠蝗怀謇矗躺系娜硕悴患埃惚慌娜胨校鞘橇滓材训谜业健=凑馐嗫诠啄荆涫刀喟胧巧背4┑囊律研嘀铮久挥惺住!
沈墨白听得轻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菩提珠,低声念颂。罗靖眉头紧紧锁着,道:“潮头便是再高,也有个汐汛,怎会全无征兆,说来便来?”
车夫悄声道:“都说这潮里有妖怪。还是老辈子的说法,道是此地近海口,海中本有孽龙,被海神逐捕,圈禁于此。这孽龙神通广大,虽是圈禁,时时犹要翻身摆尾。一个摆尾,便是一道浪,若是翻身,那浪便有丈把高。本地原有个龙神庙,也不知何年何月所建,早荒废了。想不到如今出了这般怪事,龙神庙的香火又盛了起来……”他尚未说完,罗靖已经脸色一沉:“胡说!不过是江潮,谁在此地妖言惑众!什么龙神庙,怕也是弄出来骗无知百姓香火钱的。走,去堤上看看。若是没有妖怪,我倒要去龙神庙计较计较。”
车夫一听,惊得面目改色,连连摇手:“小人可不敢。将军切莫轻涉险地。此时正值春潮,极是厉害,正不知几时能来。除了非当差不可的役夫,这时候谁敢靠近江岸?”
罗靖哼了一声,翻身跳下马车:“我倒不信,区区江潮,会如此厉害,竟然还传出了妖怪,倒要见识见识!你不去,就等在此地吧。”
碧泉碧烟也跟着跳下车:“我们随将军去。”
车夫叫苦不迭。这位将军若是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无奈之下只好道:“将军要去,小人自然为将军赶车。只是求将军在远处一看便好,切莫近前。附近有座小山,小人陪将军登山一观如何?”
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个小土包,离江岸有百十步远,山包上生了几棵树,颇有年头,根深叶茂。车夫将车远远停下,上了小山,便先战战兢兢捉住树枝,预备万一潮水冲来不及逃走,好爬上树去。
罗靖纵目看去,堤岸上人倒不少,却罕见青壮男子,倒是夹杂不少妇女。那堤岸修得也是歪歪扭扭,显是刚刚赶起来的。堤岸之畔果然有些香烟,远远看去,凡上堤之人无不先拜祭。他正皱了皱眉,忽听远处隐隐传来雷鸣般的声音,天边一道白线,由细而粗,顷刻之间,就是一道白浪。堤岸之上顿时开锅一般,男女老少皆是扔下草袋泥石,连哭带嚎地往堤下逃。只是这浪来得委实太快,只一眨眼之间,已经到了近前。那浪头白沫飞溅,如同千军万马,呼啸惊人。车夫早吓得往山包下逃,一面逃一面没命地喊叫:“将军快走,这是春潮啊!”
罗靖自然看得出这浪厉害,不过觉得也未必就能冲到这山包之上,正要再看个究竟,碧烟碧泉却已急了,扯着他就往山下走。此时浪已到堤边,那堤就如纸糊的一般,轰地一声,已经七零八落,潮水直漫上岸来,肆无忌惮地四处追赶奔逃的人们。筑堤之人中也有老弱,一个少年拖着个老者奔走不快,被人群一挤,不小心摔倒,立时被人七脚八脚地踩了过去。待人逃走,他也再站不起来,少年哭叫着拖他,哪里拖得动?眼见潮头已经到了身后,只得瞑目待毙。
罗靖本来已经后退,回头却见这般情景,当下甩脱碧烟,回头奔了过去,拉起老者就跑。走得几步,水已经没过膝弯。碧烟急得跺脚,碧泉也奔去帮忙拖拽少年。只是老者身上被踩伤多处,行动困难,四人再走几步,水已到腰,背后水声滔天,第二重浪又冲了上来,罗靖拖着个伤者落在后面,只听水声转眼响到背后,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小心背后!”正是沈墨白的声音,只是惶急变了调子,全不似平常的温和宁定。
罗靖十八岁从军,跟着丁兰察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练出一身野兽般的直觉和反应,闻言不及思索,反手自腰间抽出宝剑,向后全力一挥。他这把剑是当初入伍不久便从沙场上缴来的,端的是一柄好剑。在那敌将手中已不知杀了多少人,到了他手中,十年来更是斩过无数头颅,却还锋利如初。他是背对潮头,并看不见后面如何,碧烟站在前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第二重浪有丈把高,远远看去白沫喷溅狰狞可怖,隐约似是一张巨口,要将罗靖二人直吞下去。但罗靖那一剑全力挥下,将白浪从中分开,溅起的水沫不知是否映着日光之故,竟似是鲜红的。浪头一分为二,两个浪峰自他左右而过,其势虽是立弱,也将前方的碧泉和少年拍了个趔趄,罗靖却是安然无恙。
沈墨白喊出这一声,脱下外衣就往水中奔去。此时水已淹到罗靖等人胸口,四人脚下都有些不稳,浪虽是向岸上冲,回头时却有极大的拉力,竟是要将四人拉进江中去。沈墨白却似一条鱼儿,几下就游到四人身边,在哗哗水声中一面帮着碧泉拖拽少年一面高声道:“快些上岸!”
罗靖虽然看不见背后之事,但那一剑挥下,也觉不对。他虽是素来不信鬼神之事,但看沈墨白焦急失态如此,却也觉得此事蹊跷,全力拖拽着老者就向小山包上走。沈墨白在最前,碧泉拉着少年居中,罗靖拖着老者在后。此时水涨得更急,小山包也堪堪被水没过,但几棵老树树冠却还露在水上。碧泉拖着少年先爬了上树,罗靖将碧烟也托上去,再将老者推上树。正在忙碌,陡然间一个浪头打来,水沫飞溅,泼得人睁不开眼,待树上几人抹去水渍再看时,罗靖与沈墨白都不见了……
7
7、沙洲
阳光终于驱散厚重的云层,洒落在江心沙洲上。罗靖活动一下被水泡得冰凉的手脚,看一眼身边的沈墨白,满不在乎地道:“把衣裳脱下来晾晾吧,不然冻死你。”
沈墨白嘴唇已经冻得发白。江心沙洲上长满了芦苇,高可没人,却挡不住冷风。他在水中带着罗靖怕行动不便,已经脱去了外衣,现在只剩一件中衣,紧贴在身上,被风吹得像块冰似的。但他看看罗靖已经三把两把脱下湿衣,露出赤 裸精壮的上身,脸上登时红了一片,连忙将目光移开,反而把身上的衣裳裹得更紧了。
罗靖将脱下的衣裳挂在芦苇丛上让风吹干,一面道:“马上就要天黑,他们还未必找得到我,你这么强撑着,冻死了可别埋怨。”
沈墨白身上确实冷得厉害。他水性远远好过罗靖,身体却是不如他结实,裹着件湿衣裳,确是比不穿还冷,这会儿上下牙关都在打战。可是他从来不曾在人前袒露过身体,虽然此时只有罗靖在面前,可要他脱下衣裳赤 裸相对,可真是难为死他了。
罗靖冷眼看他,嗤笑了一声,过来坐到他对面:“这水里究竟有什么?”饶是他不信鬼神之说,也觉得这潮来得邪了。当时水虽然漫上了小山包,但浪头已平,该是渐渐退去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突然起了那般一个大浪。何况无缘无故,偏偏在他身后翻起浪来,这可就透着蹊跷了。他娴于弓马,刀剑皆能,却是水性不精,若不是沈墨白跟着扎进水里将他托起顺流而下,恐怕不死也要呛个七荤八素。这沙洲再向前便是海口,倘若二人被水冲入海中,那只怕便性命难保。
沈墨白双手抱着肩头,牙关咯咯打战,勉强道:“我,我也看不清楚。我只能视鬼,不能视妖。不过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内。”当时浪头一来,便将罗靖卷了进去,分明水并不深,却像个漩涡一般,硬将他往下拉。沈墨白去拉他,凭着好水性,竟拖不出来。若非他有菩提珠护身,佛光照射之下将那些东西驱散,恐怕非但救不出人,反要再搭上一条性命。
罗靖看他脸色已经青白,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拽过来,就往下扒衣裳:“精湿冰冷的,你真想冻死?”
沈墨白打着哆嗦想挣扎:“这,这不雅……”
罗靖嗤笑一声:“雅?要雅你就冻死!”若放在平日,他才没有这个好心,只是今日多亏沈墨白将他从水中救出来,自然不能眼看着这呆子拘礼到冻死。沈墨白那点力气,哪里放在他眼里,三下两下就将他扒了个精光,将衣裳抖开晾上,反手把人搂进怀里,“挤挤暖和些。”
沈墨白脸红得几乎能烧了起来,低头抱着肩一动也不敢动。然而天色将黑,实在太冷,罗靖身上又十分温暖,他轻轻挣扎两下,也就舍不得动了。罗靖身上横横竖竖的有不少伤疤,虽然不少颜色已淡,看着仍是十分惊人。他手臂搂着沈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