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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庭也转头看着母亲空白的灵位,心里除了酸涩之外便是愤怒。
顾伯平走后,邵庭跪在母亲的空白灵位前一整夜,第二天他答应了哥哥的条件,做了真正的“邵庭”。
一个永生都不可能幸福的男人。
***
“既然摆脱过去了,开始全新的生活不好吗?”男人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不掺杂任何杂质,看的出来他真心关心邵庭。
邵庭从回忆中抽…身,无声地移开眼:“如果今天是为了开导我,你大概要失望了,倒不如收回你的权利和亮出身份比较快。”
男人墨黑的眉峰微微拧起:“如果我想揭穿,就不会帮你作假亲子鉴定。”
邵庭无声地看着他,男人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更何况爸做的实在过分。无论怎样都不该对你和母亲赶尽杀绝的,我只是作为兄长忠告一句,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邵庭疑惑地看着他,男人闭上眼沉沉陷进沙发里。
邵庭知道哥哥现在已经没有精力管这些事,看的出来他的气色越来越差,和自己说这么几句话已经像是耗了极大的体力。
邵庭起身离开,站在下行电梯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倒影,哥哥之所以能那么轻易地说出放弃仇恨,那是因为亲眼目睹母亲悲剧的人不是他,一辈子受尽困苦的也不是他。
邵庭用力握紧拳头,几乎马上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拿回属于母亲的一切,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还母亲一个公道而已。
没错,他根本没做错!
***
顾安宁正在院子里给傲洗澡,忽然看到邵庭的车缓缓驶进院子,这时候该在公司的人却突然回来,她停了手里的动作,一手抚着傲湿漉漉的脖颈,一手还傻乎乎捏着水管。
邵庭从车里出来,初冬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深沉的眸子却直直盯着她看。
顾安宁紧张地站起身:“怎么突然回来了。”
邵庭沉默片刻走过去,已经开始解西服扣子:“我来洗吧,水很凉,你这几天不方便碰凉水。”
顾安宁被他的话说的脸上一热,她这几天刚好来例假,的确是不方便碰凉水,可是这男人忽然回来总不至于是帮她给傲洗澡吧?
邵庭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将袖口的部位整齐往上卷,麦色的肌肤微微裸…露出来,随手接过她手中的水管,抬眼淡淡瞥她一眼:“公司不忙,想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顾安宁愣了愣,邵庭又说:“今天不想管公司的事情。”
两人站的很近,顾安宁能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没有同床,可是有几次很晚还是看到他书房的灯亮着。
女人大抵还是容易心软的,顾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忽然说:“我给你熬点安神汤吧,以前李嫂给我熬过,对失眠有帮助。”
邵庭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看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邵庭将腕表摘下递给顾安宁,傲乖顺地趴在邵庭脚边,一点儿也不像和她在一起时那么恃宠而骄。
邵庭给它洗澡的时候它一动也不敢动,他除了手臂上有些透明的水渍之外,衬衫居然没有一点沾湿。
顾安宁撇了撇嘴,恨恨瞪了眼傲,果然还是对主人更忠诚。
无聊拿过邵庭的腕表把玩,忽然发现背面刻了两个英文字母,悄悄看了眼一直专心给傲洗澡的男人,她慢慢将那两个字母转向自己。
然而这两个字母却有点奇怪,并不是邵庭名字的缩写,而是“S。J”,顾安宁猜了很久也没头绪,直到对面的男人忽然说:“傻蹲着做什么,鞋子都湿了。”
顾安宁这才回过神来,邵庭皱着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发什么愣?去换鞋。”
大概是孤单了太久,平时大都时候都是顾安宁自己一个人用餐,所以今天邵庭在她有些微微的不对劲,两人筷子碰在一起又飞快地移开了。
邵庭吃饭时不爱说话,或者说他最近越来越沉默了,连以前引以为乐的折腾她的游戏似乎也开始疲倦。
好像是从丁院长出事之后开始的——
顾安宁想到这,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上次发烧还没好?”
邵庭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困惑。
顾安宁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很无厘头,干脆直说:“你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对劲,要是还有不舒服去检查下吧,万一有什么并发症……”
她的话没能说完,邵庭已经放下碗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了,那眼神太炽热,顾安宁没说完的话被烫的生生咽了回去。
“安宁。”
邵庭似乎在斟酌什么,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就连喊她的名字时声音都低沉的好听极了,他沉吟片刻才慢慢抬起头,眼神专注认真:“已经很久没人关心过我了,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能多陪陪我。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我的一辈子……大概不会很长。”
做了这么多孽,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得到幸福了,却还是自私地不想放手,他这辈子什么都没得到过,只想自私这么一次。
“在这之前,你稍微忍耐下。”
顾安宁听到耳里却听出了不同意思,黑色的瞳仁紧紧睨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你、你得癌症了?”
邵庭看了她几秒,忍不住笑出声,撑着额角笑看着她:“你还真是……”
看着面前傻乎乎的女人,他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走过去俯身亲吻她素净的小脸,鼻尖轻蹭着她的:“既然我今天放假,去约会吧,和其他情侣一样。”
顾安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他的唇离得她很近,只要她一说话就会碰到。
忽然有些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垂眼避开他的双眼,小声咕哝:“好。”
果然她刚刚张开嘴,他的舌头已经长驱直入。
这个,狡猾的男人。
、27
约会这种事邵庭似乎也不在行;两人坐在车上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他盯着车库前方想了想;最后还是征求顾安宁的意见:“我们去哪?”
顾安宁被难住了;回想以前和白沭北交往的经验;小心回答:“……看电影?”
邵庭却倏地转过头,发动车子时唇角抿成凌厉的直线:“舞台剧。”
顾安宁被他这副喜怒无常的样子弄得头疼,这时候邵庭才别扭地又说了一句:“以前你和他常做的事,我不喜欢。”
顾安宁惊讶地转过头;她没想到邵庭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邵庭自己选的舞台剧,可是只看了一半就受不了了,拖着顾安宁的手指把玩,搅得顾安宁也看不进去,压低声音警告他:“你这样对台上专心表演的演员很不尊重,邵先生。”
邵庭拧着眉头:“上面的女演员还没你好看。”
顾安宁颊边一红,抿着唇扭过头,闷闷地吐出一句:“谁让你看她长得好不好看,让你看情节。”
邵庭不在意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调整好坐姿靠在她肩膀上:“我看到别人就会忍不住拿来和你比,觉得谁都没你好。”
顾安宁狐疑地想扒开他的嘴唇:“你吃了很多糖?”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甜言蜜语了。
邵庭显然心情很好,张嘴就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湿热的舌尖飞快地舔过她指腹一圈。
顾安宁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看了眼周围的人才压低声音骂道:“你真的很不讲卫生呐。”
邵庭眯着眼,在剧院昏暗的光线里深深看着她:“我想吃你别的地方,早知道包场了。”
顾安宁忍耐着转过头,脸上还是烧起了两片红云。
舞台剧结束,人流少了一些邵庭才牵着顾安宁的手往外走,顾安宁还沉浸在之前的舞台剧结局里,感概地呢喃:“男女主角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他们明明是相爱的。”
邵庭忍不住嗤笑:“编剧写的东西,就是来骗你们女人的眼泪,幸福不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男主角太无能。”
顾安宁摇了摇头:“男主角放手是因为太爱女主角了,你不懂。”
邵庭忽然想到大哥和海棠,爱情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一百个人原来真的有一百种爱情。
他伸手搂过顾安宁,低头看着她茫然的小脸:“我是不懂,如果是我,爱上一个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如果非要我给一个放弃的理由,除非上帝提早收回我的命。”
顾安宁心脏一紧,莫名地觉得压抑:“邵庭,其实——”
“邵庭。”身后有人叫邵庭的名字,低沉的男音,两人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慢慢转过身,果然是邵临风,只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妆容精致神色十分艳丽,只是看人的眼神同样是冷冰冰的。
顾安宁能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用力收紧,好像每次见邵临风邵庭的情绪都有些……
“爸。”邵庭还是主动打招呼,再微微转头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庄姨。”
被叫做庄姨的女人淡淡颔首,高贵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