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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楷?”看清床边人的侧脸时,她确实是有被吓到的。明明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温邵庭么?怎么睁开眼看见的是阿楷呢?此刻,他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在寒冷里显示出微微的温柔感来,一点一点的照射在心上,身体上,暖暖的。
凤菲动了动微微有些干燥的嘴唇,说:“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
阿楷朝凤菲笑了笑,弯着微微弧度的眼睛里像是爬上了一点血丝,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你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了这么久,可算是醒了。”
“受伤?”细细想了想,那惊险的一幕很快便在脑子里闪现了出来。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刀,她只觉浑身一抖,像是顷刻被人从后颈里灌了满满的冷风,浑身的汗毛警戒般的竖起。“总裁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受伤了吗?要不要紧?”
夕阳从病房的窗户射进来,在屋子里来回折射着,像是被渲染了满目橙红,慢慢累积在阿楷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顺手拿起床边矮柜上的苹果,用水果刀静静地削着微微泛红的水果皮。一圈又一圈,直到最后叭的一声,整个落了地,他栗色刘海下,墨黑的眼瞳缓缓抬起,“他没事,只是弄了一身血,回去换衣服了。”
凤菲惊得猛坐起来,手臂一动,原本吊着点滴瓶的架子给她拉的呼啦一响,手背上的针也给扯出了一段,眼见着就要从手背上刺出来。凤菲疼的紧握着手腕,两条细长的眉毛拧到了一块。
阿楷忙按住她,语气颇有些不满,“菲菲,别动了,瞧你,手背都出血了。你那大总裁他没事,好得很。”
凤菲抬起头,原本急不可耐的表情瞬间急速的退却,欣喜安心的样子投射到阿楷的视线里。语气微软的说了句“他没事就好。”
“只是秘书而已,用得着那么拼命吗?”
凤菲抿嘴轻笑了笑,“我怕那个人会伤到他。”
“那你也不必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吧。”他别过眼,窗帘缝隙里的几丝光从他身上晃过去,睫毛微颤着,小声嘀咕了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你说什么?”他说的极轻,实在是没能听得真切。
“说你不要命,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
凤菲找不到话回他,只好低下头没在做声,病房里便静的没了声息,仿佛是能听见塑料胶管里的液体滴滴落下的声音。
“阿楷,菲菲醒了吗?”
病房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凤菲的妈妈一手提着一个保温壶,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
凤菲顺着望过去,母亲像是极有倦意的样子,鬓角散落了几缕碎发,极普通的黑色呢子大衣裹着她瘦削的身体,脖子上的围巾围的松松垮垮,一定是走得匆忙。
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从Z城赶来S城的路途到底还是有些远的,母亲在这边没有居所,那手中的保温壶她记得是家里的。母亲一定是清早开始煲汤,到中午才赶上来S城的汽车,等到了医院自然已是到了黄昏时分。
阿楷赶忙起身上前接过了凤母手中的东西,说道:“刚醒,说了会话,精神还不错。”
凤菲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将欲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叫了声“妈”,剩下的便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凤母见着女儿醒了,脸上的担忧顿时退了大半,换上了一些笑容,待走到床边坐下,却又是板着一张脸。“你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去挨刀子,现在好了,缝了好几针,知道疼了没?”
“妈…”凤菲眼眶一红,憋进去的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了,“我知道错了,可那不是我老板吗,我能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受伤的是他,不知道她又会有多心疼。
“瞧你,脸都煞白煞白的,准是失血过多了。”凤母的语气已经软了不少,捋了捋她额角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又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满是心疼地说:“等会把妈给你炖的汤都喝了,补血的。”
凤菲听话的点了点头。
阿楷在房间角落的矮柜前停下,提起热水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热气涔涔的往上冒,凝结成了白雾,浮动在他眼前。他当然知道,妈怎么会生菲菲的气,住院这几天,她一直要求守在这里,几次都是被他和爸给劝了回去,说到底家里只有菲菲一个女儿,自小当然就宝贝的紧。而他,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从小倒也没有亏待了他,很多方面都是与菲菲相同的待遇,家里情况那会不好的时候,也没见爸妈有什么怨言,可见确实是及其淳朴善良的长辈。
他拿着水走过来,递到了母亲的手上。
凤母接过水杯,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阿楷,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今晚我留在这,你回去陪你爸爸。”
“好,那我明天再来看菲菲。”他极是肯定的说道。
“你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要注意休息,明早不是还有课么,别迟到了,啊…”她坐在床上,自是比阿楷矮了更多,只及他腰的样子,看着他的时候也是有些难度的仰着头。
阿楷没有说话,看了看凤菲,那眼神满满的像是极其不舍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好吧,那我有时间的时候再过来吧。”
第十二幕
作者:自投罗网 更新时间:2011…09…27 19:12:27字数(3171)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合上,阿楷站在门外,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是没事了,刚听到她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差点跳停了,丢下手里还没完成的一道菜,连围裙都来不及脱,便急忙冲出了店里,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奔向了医院。一口气跑了五楼,当气喘吁吁的站在她的病床前时,见到那个原本活泼俏皮的凤菲,此刻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扑闪着快乐与激情的浅棕色大眼睛紧紧地闭着,手背上插着一根冷冰冰的管子,同样的冷冰冰的液体自高处的瓶子里一点一点的流入她的体内。
冬日下午的微暖阳光透过纯白色的窗帘照进了病房,映衬着她的脸,显得越发的惨白。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有多少的颤抖和害怕,那种唯恐失去的感觉让人心悸。
可是,她到底还是醒过来了…
橙红的夕阳自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一步一步向前的身影已不似原先那般的沉痛,但心中却变得异常坚定起来。
从此刻开始,哪怕全世界所有人都站出来反对这场不论之爱,他都再也不会退却。
病房中
凤母将保温壶里的汤倒进碗里,递到凤菲的手上,脸上已经挂满了舒心的笑容。“总算是有惊无险,安全度过了,差点吓死妈了。”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凤菲用汤匙将汤一点一点的送到嘴里,温暖的液体从喉间流进胃里,全身都觉得暖暖的,像是小时候最贪恋的妈妈的味道。
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她总是会什么都不想吃,每一顿都只喝一碗妈妈炖的汤。还记得某年冬天,第一次冷锋刚刚过境的时候,她又像往年一样“顺利”的成为了家里的病号,每天裹着厚厚的毛衣和外套坐在开着暖气的客厅的沙发上,或者干脆就在床上躺上一整天。说起来,她很喜欢那种感觉,仿佛成为了一个公主,被所有人宠爱着,就连阿楷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也会很怜香惜玉的让着她,好像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岁。
凤母抬手轻柔的顺着她及肩的长发,“阿楷这孩子真的懂事了很多,昨天非要让我和你爸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陪了你好几天,别看他只有十七岁,办起事来却很认真稳重,对你这个姐姐真的很关心。”
凤菲轻笑了笑,“阿楷从小就是孤儿,自然比较早熟,爸妈那么照顾他,他早就把我们当成家人了。”
“是啊。”凤母不由的轻叹了一声,“阿楷这孩子也算是命苦,从小没了爸妈,这些年虽然不说,心里还是会难过的。”
手中的碗已经见了底,她随手将它搁在床边的柜子上。
风吹起窗户边的纯白色窗帘,随风舞动着,夜色透过窗户大把大把的漫进来,夕阳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隐退在天边,凉凉的冬夜的风吹进了阵阵的凉爽,像是阿楷给她的感觉,干净纯粹的男孩。会可爱的叫她菲菲姐,但有时,又会像之前那样,小小的训斥她几句,骂她笨,白痴,但她知道,他从来都是在说真的。
凤母见女儿有些愣愣的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忽而记起了来医院之前凤父交代的话,“菲菲,你爸的那个老同学,何叔叔,你还记不记得?”
“何叔叔?”凤菲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想了想,“记得,那个Z城大学的教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