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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欣喜的打开,只有三个字:你走吧。
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呼吸都滞住了,郁帛趴在桌子上,按屏幕的手指在颤抖:我等你回来。
讯息没有回应,人也没有回来。
郁帛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天他都做一桌子菜,拍了照片用彩信传给左仕商,可是都石沈大海。
怨妇般的日子过了三天,郁帛终於熬不住了,开始给左仕商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没人接,第三遍终於接了起来,左仕商的声音还没响起,震天的音乐声已经刺痛了耳膜。
「左叔叔,你在『偶遇』吗?快下雨了,赶紧回家吧!」
左仕商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你怎麽还不走?」
郁帛假装没听见,依然用开朗阳光的声音道:「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酱肘子哦,炖了四个小时呢,你快回来尝尝我的手艺──」
「你非要我赶你吗?」
「总之,我等你回──」
左仕商挂掉电话,单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再一杯。」
吧台里的酒保一边倒酒一边问:「家里那口子查岗?」
「是啊是啊,罗哩吧嗦烦死了。」
「臭男人,家里有人了还出来玩!」酒吧抿着嘴笑,说得他好像不是男人一样。
这家酒吧左仕商第一次来,侍应生很漂亮,酒也不贵,就是环境太吵,不如「偶遇」有格调,但郁帛熟悉的地方他不敢去,倒不是怕小孩找来闹场,而是怕小孩真的出现,他先把持不住了。
和郁迦叶的谈话结束後,他一直在躲着郁帛,只是人虽躲了,心却躲不开,每天收到一桌子佳肴的照片以及从来没变过的「我等你」三个字,心里居然会有温暖的感觉。
昨天去医院换药,还被周乃逸嘲笑了,想断不能断……哪有想断却断不了的?!归根到底,还是不想断……
「不想断吗?」左仕商弹了弹烟灰,将杯子里的Whisky一饮而尽。
郁迦叶说,要让郁帛死心。
郁帛说,我等你。
左仕商闭上眼,手放在胸口,心脏很疼,好像缺了一块,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却是让能添补的这裂痕的人「死心」。
……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是爆炸一样的雷声,双层玻璃窗跟着震动起来。这样的天气,让郁帛想起了高速事故那天,那种会失去左仕商的恐慌感又升了起来。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得去找左叔叔。
首先得去掉碍事的石膏才行,事发地医院打的石膏是传统的管型,很不好拆,不过当年大弟弟摔断腿时也打得这种石膏,郁帛有经验。
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把裹着石膏的脚放进去,泡得稍微软一点後用锯条据成Z字形,再一点点的掰开。
郁帛心急,手上失了分寸,腿肚被碎裂的石膏片割出几个伤口,却也顾不得,刚把石膏扒掉,就听见「!」的一声巨响。
郁帛开始以为是风吹掉了什麽东西,当听到对话声才意识到有人回来了,满脸笑容的跑出浴室,却见到他苦苦等着的人,正搂着另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滚,亲得热火朝天。
「左叔叔……」
「shite,你家里有人!」辛歆手脚并用的从左仕商怀里挣扎出来,气呼呼道:「我不介意跟你玩3P,但我的学生不行,我还是有师德的!」
「你──你怎麽还没走?」左仕商躺在沙发上,上衣的扣子扯得七零八落,裤带也解开,辛歆也是衣衫不整,要不是郁帛突然出现,这两个人很快就要进入正题了。
郁帛盯着左仕商胸口的吻痕,眼底都要充血了:「左叔叔,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话明天说,没看我正忙着吗?!」左仕商一把将辛歆拽回来,压在身下用力亲吻着。
辛歆嘴巴上说不要不要我的学生在看,手却已经抱住了左仕商的腰,根本没有挣扎。
「左叔叔,你不要这样──你们给我住手!」这画面实在太刺目,郁帛根本忍受不了,行动先於意识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左仕商的胳膊,硬是把他拽了起来。
左仕商随手一甩,就将刚拆掉石膏,还没习惯双脚落地的小孩推了出去,正撞在拐角架上,上面的花瓶掉了下来,虽然被郁帛快手的抱住,但里面的水全撒在了头上,还有一颗富贵竹插进了衣领里。
「你没──你有点眼色行吗?」左仕商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拿遥控器砸了过去,落在距离郁帛脑袋一臂开外的墙上摔了个粉碎:「老子很久没开荤了,我已经忍够了,你要是想观摩学习,就乖乖坐在那里不要出声,不想看就赶紧滚!」
郁帛放下花瓶,从地上爬起来,「我只想和你好好谈──」
「我现在什麽也不想谈,我只想做爱!」
郁帛咬了咬嘴唇:「我可以和你……」
「那好,过来,脱了裤子趴在这!现在选择权不在我,在我的老二了,得让他选想上哪个屁股!」
偎在沙发里的辛歆听了,拿靠枕打了左仕商一下,一脸的娇羞:「讨厌!」
郁帛闭了闭眼睛:「左叔叔,你是不是──」
「别一口一个叔叔叫得亲热!」左仕商怒气冲冲的打断郁帛的话:「我和你爸又不是拜把的兄弟,你少攀关系──」
「我知道你和我爸是什麽关系,你不用再装了!」郁帛吼完,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抱住左仕商,但还刚张开手臂就被他一脚踹到腰上。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左仕商瞪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孩,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老子被你爸玩得有多惨是不是?!你还觉得你爸耍我耍得不够狠,你来子承父业是不是?我聪明一辈子,就他妈栽在你们姓郁的手里了,我受够了,我就算上辈子欠你们父子的现在也还清了吧?!」
郁帛脸色惨白,手指的揪着地毯上的毛,鼓起全部的勇气问:「左叔叔,我只是想问你,你对我好,全是因为我爸爸吗?」
左仕商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啊!因为你和他太像了,所以我忍不住想亲你,因为你姓郁,所以我忍不住想抱你,明白了吗?!」
「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
「喜欢,怎麽不喜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凡是带把的,长的有几分姿色的,我都喜欢,我都想搞上床,我都愿意当成祖宗供着哄着!再说,我对你还算好吗?你去问问……」左仕商回身把辛歆扯了过来,亲昵的抚摸着:「远了不用,你就问问你的辛老师,我对他好不好?你问问我平时是怎麽疼他怎麽爱他的,你对比一下就知道,我对你那一点点的关照算个屁!」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郁帛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滴下来。
左仕商的眼眶也红红的,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酒精,对上郁帛那双悲伤,却依然闪着希望的光芒的眼眸,他狠下心的给了最後一击:「只有你这种……单亲家庭长大的,缺爱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孩,才会被我随便施舍的那一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说我喜欢你,你不如说神爱世人呢,真是可笑!」
郁帛终於承受不了了,眼泪如雨幕一样簌簌而下,用膝盖向前走了两步,抱住左仕商的腰哭喊起来:「不是这样的,你骗人,你骗我,你说的我统统都不信──」
「你爱他妈信不信,现在老子要做爱了,别在这儿碍眼,我看你就硬不起来!」左仕商拽着郁帛走到门口,将他推了出去。
郁帛双手扒着门框,满脸都是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努力把话说清楚:「左叔叔,你别赶我走,你今天真的醉了,等你酒醒了,你会後悔赶我走──」
谁知这话,又激怒了左仕商,「你和你爸真是一路货色,凭什麽说我醉了,我没醉!」
小孩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大声质问:「你去见我爸了?!我爸跟你说什麽了?他是不是让你别见我了?所以你才故意这样对我的?」
「操!」左仕商骂了一句,虽然懊恼说走嘴了,还是咬着牙硬撑着:你以为你爸是我爸啊?让我干什麽我就干什麽?少自以为是了,快滚──」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厚脸皮我就是自以为是我就是牛皮糖我就是粘着你!我不放手,我知道你是故意这麽说的──比起听到的,我更相信我看到的感受到的,你对我这麽好,不会只是因为把我当成了替身,你受过这样的伤,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受过这样的伤?!哈哈──就是因为我受过这样的伤,所以我才让伤害我的人的儿子来偿还!」
左仕商咬了咬牙,狠下心将郁帛的手臂往後扭,疼痛让小孩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都软了,被他就势拽下来扔出门。
!!
门被关上,郁帛抓着门把手不肯走,左仕商打开了望口,冷冷的看着他:「别赖在我家门口,我叫保安了!」
说着,拿下门口挂着的内部电话,拨通了小区保卫室的电话。
郁帛松开手,垂下眼帘,虽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