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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嘉佑的国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幸好窝在人堆里可以掩饰一下惊讶的表情。
年轻,异常的年轻。原以为会是中老年男人,但是没想到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和一洛哥哥差不多的人。车舆四周的纱帐使面容朦胧,难以推测性别。不过却能在空气中嗅到丝丝珈蓝香。只要些许,就能令普通人】恍【书】然【网】。
屏住呼吸。重新调整呼吸节奏,镜落暗掐凝冰诀使自己安神宁心,好在珈蓝香只有一点点,待车舆到达紫宸殿时,香味已经散尽了。
“珈澜参见陛下。”撤下纱帐,国师缓缓步下车舆,绝美的容貌令镜落呼吸一紊,那面容雌雄莫辨,嗓音却是中性的魅力。不过这种情况也算见过,自己也是一员啊。
镜落自嘲着想,侧头看柳若眉,却发现她呆呆地站在那儿,和周围地人一样,呆呆地恍惚了神思。珈蓝香对魂魄也有作用!脑海里不知怎么一下子蹦出母亲这句话,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为柳若眉解除香味,那么自己的动作幅度在人群里太明显了,干脆就学着样站着,也能免于被发现。
直觉告诉她,这个国师珈澜很奇怪。
董碧染怀孕了,这是国师回京后不久太医诊断出的消息。这既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襄贵嫔晋为正三品修仪,连带镜落地六品御侍也升为宫女最高的正五品尚宫,正三品以上地妃子才有资格被载入典籍。坏消息是,这样可能会转移皇上地宠爱,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愿守着一个孕妇,更何况是季轩。
看着董碧染喜滋滋地表情,柳若眉空灵的眉眼浮起一缕哀伤,喃喃道:“她哪知道暗潮刚刚涌起啊,我那时就是……”话及一半,终究说不下,径自走到殿外。
镜落也走了出来,问道:“你以前怀孕过麽?”
“……”柳若眉忧伤地颦眉,显然不愿去回忆,“带我去轻絮宫吧。”
“还要去?好吧。”自己对那里没什麽感觉,但轻絮宫好歹是柳若眉在宫中的居所,于情于理还是要去看看。
秋末的轻絮宫尽显颓败,荒芜,苍凉,干枯的柳枝卷满了黄叶,齐膝的野草也是枯黄一片。镜落也不喜欢黄色,明亮的黄太过耀眼,所代表的权力背后是死寂,而暗沉的黄所代表的生命背后依旧是死寂。人还是很怕寂寞的啊,所以才是灰色的不是么。想到这儿,嘴角扯出一抹无意的微笑,转头去寻柳若眉,却发现在回廊下徘徊的魂魄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细线,闪烁着微银的光。
追魂链!心下一愣,虽不知何时系上的,但明显这里只有一个人能这么做。追魂链消耗灵力虽不多,却需要灵术师个人敏锐的感知和心无旁骛的意志。她伸手正欲拉断细线,耳边忽地响起一个声音。
“你难道不知道空手拉追魂链不仅没有用,还会反噬吗?”
与自己一样,雌雄莫辨的脸庞,柔和不失英气,磁铁般中性的嗓音缓缓流动,与自己的清脆利落毫不相同。
柳若眉已经有些惊慌了,手足无措地呆立在那里:“珈澜大人……”
“是柳淑妃娘娘啊,好久不见。”一如平常的招呼语气,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镜落上前一部,挡住柳若眉,略带警觉地说:“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有灵力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到魂魄的,所以我才用珈蓝香,不过你似乎没有受珈蓝香的影响,很了不起呢。”珈澜微微笑道,“放心好了,我只是想注意下她的魂魄安全,毕竟,虽然宫中有足以见鬼的灵力的人只有我和你,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被发现了终是不好,还得牵连到我。”
“季轩也是普通人啊……”镜落抱着手托着下巴思考,“如你所见,我只是过来完成任务的,这位小姐怎么说都不远引渡。”对上珈澜翡翠色的眼眸,恍惚间神思朦胧,“我似乎以前在什麽地方见过你。”
“是麽?可我是初次见面呢。”珈澜笑道,略略欠身,“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珈澜。”
“我叫镜落。”她同样回以礼数。珈澜一听到她的名字,脸上滑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平静,“很特别也很好听的名字。”
“多谢夸奖。”她拉过柳若眉,颔首致意,“我只是要完成任务而已,所以请别对我的客户出手,毕竟她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我会在我所能尽的范围内注意的。”珈澜眯起眼,仿若有碧色的池水荡起水纹。
“那些,先在此谢过了必须快点回清河宫,以董碧染现在多疑的心思,晚一分便多一份怀疑。清河宫的气氛却异常的好,正主襄修仪也没再对银耳莲子羹挑剔半分。
接着,镜落就听到一个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消息。
德妃的表亲,怜贵人,还未侍寝就被斥令禁足三月,从贵人降至才人。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金枝欲孽之戮Ⅷ:一丛花令山亭柳昔
怜贵人的事还得从初次侍寝说起,其实论才情怜贵人毫不逊色于董碧染,季轩也对她怜惜有加。原本是安排在董碧染之后侍寝,但董碧染几乎占据了大半的侍寝,剩下的时日还有德,惠两妃以及一些不召寝的情况,所以才拖到现在。
怜贵人首次独自面圣,展现了在新荷宴上并未展现的才艺,书画双全。
这自然是极好的,灵慧可人的女子总是令人怜爱。季轩大为喜悦,准备为她晋位迁居。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镜落一听到那句话就反应过来,这绝对是有人蛊惑怜贵人说的。
“若陛下有意,嫔妾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将轻絮宫赐予嫔妾居住。”
怜贵人的话大致如此,据说季轩当时脸色就变了,接着就是之前的一连串禁足旨意。
轻絮宫是季轩的逆鳞。镜落总结出这条结论,看向柳若眉。既欢喜又哀伤的复杂表情轮番在这个空灵的魂魄的脸上浮现。
说到底还是个痴情的女子。微微叹口气,镜落不再做出什麽评价,她对于感情这一类,大多还是从游戏上看来的,而真实的感情,至少自己还没)经)历(网)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顺着这片逆鳞,摸到事件真正的经络,轻絮宫所代表的一切,并非只有柳若眉一人。
董碧染的肚子日益见大,脾气也变得别扭,整个清河宫已经停止使用熏香,改用新鲜的花果。换上这季最后一批鹅梨,嗅着金黄澄亮的果皮下晶莹的果肉所散发出的甜香。镜落未免萌生出浪费粮食地罪恶感来。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遥遥的一声传报把神思勾回,柳若眉若有所思地望着雍容华丽的身影渐行渐近。在镜落眼中半透明地身形俨然不动:“果真……来了啊。”
“德姐姐怎么来了?妹妹有失远迎。”董碧染笑意盈盈,招手吩咐道。“上茶。”
她所说的茶并非凡品,而是季轩前不久刚赐下地紫笋茶,连德惠两妃都未享用的上品。
被誉为绝色的秘色茶碗,紫笋刚刚吐出芽舌,镜落一言不发地端到德妃跟前。欠身行礼后便要退下,却听到德妃说道:“妹妹已是三品修仪,按礼应有一名尚宫夫人,四名御侍,八名良侍。怎么姐姐总是见这丫头一人服侍妹妹?”
“姐姐过虑了,妹妹只是三仪之中的修仪,理应示谦,所以就不添置过多人手,以免人多手杂。”董碧染抿了口茶。话里有话,“更何况这丫头虽然嘴笨了些,但手脚还算伶俐。而且从秀女时就开始服侍了。多了些安心罢了。”她推辞掉德妃想给清河宫添加人手的话头,又胡乱说了些闲话。
镜落退回门边。眉头微微皱起。柳若眉在她身边安静地站着,看向这两个将在绫罗绸缎中终老一生地女子。不由叹息:“现今想来,我也不是和她们一样。”
“妹妹怀孕这些日子,朱颜宫那里可否有人来?”德妃终于把话题拨
董碧染脸色微愠,道:“贺礼在人不在,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贺喜的。不过也好,免得带晦气进清河宫。”“妹妹的话不能这么说,惠妃还是颇得圣恩啊,更何况她还是你的亲姐姐。”
“哪门子亲,顶不过是个偏房生的罢了。”董碧染嘴边微笑,却笑得很浅,“姐姐这话怎么说?妹妹有孕以来,皇上一个月里倒是有六成日子是去姐姐那里。怨不得皇上心急,姐姐也想再为皇室添一位皇子不是?哪里又要盯着朱颜宫不放德妃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年方六岁。先皇后的长公主已是豆蔻年纪,而皇室至今无男嗣,这是所有嫔妃心头之事。
董碧染既然说到这个地步,德妃思忖半晌,也不隐瞒,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