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尹凯感动的都快痛哭流涕了。“沈兄,沈大哥,你真是我见过最慷慨大方的人。”
沈屏颇有些啼笑皆非。“我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那也值得钦佩啊。毕竟是那么大的宝藏呢,对它不会动心的我看只有你了吧。”
“那倒也未必,我还不至于清高到跟钱过不去的份上。只不过,我赚的钱足够我挥霍,那些宝石,麻烦。”
“麻烦?”
尹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天哪,你不长眼哪,为何不将这麻烦十倍赐于我!
他一语不发地审视着沈屏,想象自己的目光是一柄刀,若能剥开他的漠不在乎,该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你在乎的?”鬼才相信。
沈屏微眯黑眸,闪过一个问号。
“宝石啊美女啊你都不在乎,那你还能在乎什么?有这种生物存在吗?”
沈屏假装思考了两秒,随随便便给了他一个不象是答案的答案。“应该有吧。”
“那么,方小树也包括在内吗?”
句尾才断,空气中整个气息都转换过来了。原本还散发着温馨的气味,突然转为刺骨的冷风。
尹凯昂首挑战沉甸甸的压力,不肯认输。
“谢谢你的关心。”沈屏慢慢地道,“该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哪里哪里。”尹凯很是谦虚了一下,“相信对于我的事情,你也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沈屏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他,刀削般的俊脸上泄出一丝笑意,“方小树嘛,是妹妹。”
“什、什么?”妹妹?见了鬼了。
“她很可爱,我把她当妹妹。”对这个话题,沈屏一点也不想多谈,简单明了的说明足矣。
妹妹?!
他当她是妹妹?
尹凯瞠目结舌。难道,他以往数次跟踪得出来的结论全是错误的?
既然沈屏说把她当妹妹,那就是真的了。他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不屑说谎…………且慢!
沈屏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看来随和可亲,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最难接近的就是他。因为自身条件太好眼界太高,骨子里极为骄傲,很少有人真正入得了他的眼。就连自己,也算是生死之交才得他另眼相待。这样一个人,却几次三番对方小树表现失常,这说明什么问题?
当初方小树忽然失踪,他从顾,顾什么来着?顾小妞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往日本,比她老子动作还快。幸好他的护照没过期,否则还不急死。
谁会为了一个路人甲做到这般地步?
还妹妹,骗鬼啊。有一个名词更适合形容这种关系,中文叫做恋人,英语称之为lover,日语则是こぃびと,韩语————对不起,他好象跑题了。
原本以为自己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却原来,这位沈家哥哥更迟钝。也难怪,从未动心过,一下子看不清爱情的样子也是在所难免的。
哇哈哈哈,总算有一样能胜过他了。师父,你徒儿我还是很行的嘛。
沈屏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么深刻的觉得,对面这个一脸诡笑的小子碍眼到让人想立刻灭了他。扬眉朝悬挂时钟的地方看去,若有所思地说,“十点了。”
“那又如何?”
“再过半个小时,箫箫就会出现在这里,你确定你想见她?”
“见鬼!”尹凯大声诅咒着,跳起身就冲向门口。“我想她跟我一样,都无意看见对方。抱歉了,沈兄,下回再继续今天的话题。”
直至他整个人完全消失,沈屏才收回笑容,呼出一口似是忍了很久的长气。小雨敲打玻璃的声音传进耳中,他不禁嘲弄地撇撇嘴。雨天!阴沉的天气只会//奇书//网整//理将它的阴沉压在他的肩头,求一个天下同悲。
当时针指向十点半时,沈屏早已阖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
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熟睡。
一张雪白的小脸已瘦到巴掌大小,小巧的嘴唇毫无血色,而那双曾经流光四溢的漂亮眼睛,此刻也闭得紧紧的,即使睁开,闪现在其中的,恐怕也是对他的憎恨和厌恶吧。
尽管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他静静地凝视她,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已经变得陌生,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方小树了。
那个调皮活泼,明明被他气得发疯,却又强自镇定的方小树,那个在他的调笑下羞涩无比却又装作老练模样的方小树,那个跑到他的工作室悄悄打量他却在他发现的那一瞬间尴尬无辜地傻笑的方小树,那个月夜下豪情万丈想要用摩托车载他的方小树。
那个得意洋洋地说着“我有钱”的方小树,那个满脸不赞同地说着“不爱,为什么又要交往”的方小树,那个在他怀中强颜欢笑说着“我是不是很傻”的方小树。
那个天底下最最可爱也最最令人心疼的方小树。
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自动地躲进心灵最深处,想忘也忘不掉。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触她已长及肩膀的秀发。
她却忽然毫无预兆地醒来,睁眼便是他眸中来不及收回的温柔和怜惜。
也许是因为太意外,两个人都没有移开视线,就那样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良久,他才勾起唇轻轻笑了。他长得极俊美英挺,笑起来自然是好看的,总带着那么点儿蛊惑人心的味道,而此刻他的笑容,却充满了浓浓的无奈,给人一种苦涩的感觉。
“方小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我入骨?可以的话,帮我揭开迷底吧。”
一股甜甜的花香从微开的窗外飘进病房,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象小小的碎钻一般的阳光洒在小树呆怔的脸上,近似麻痹的疼痛从指尖往上窜,痛得几乎让视线整个模糊。沈屏还在一动不动地等待,等着她为他解惑,而她可想的,可说的,只是足以扭曲嘴角的梦魇。
“你是怪我去的太迟,以至于那男人死在你面前?还是怪我,根本就不该去?”
为了找她,他在日本整整呆了一个月,每天早出晚归,脚都快要跑断,终于有一日循着枪声赶过去,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她,却似乎是去的太晚了。如果她为此怪他,他无话可说。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小树慢慢坐起来,把被子往身上拉了又拉,盖的严严实实的。已经快要进入夏季了,天气温暖潮湿,她却仍然觉得冷。
为了什么恨他?似乎,他是最近一系列倒霉到家的事件的始作俑者,如果当初他没残忍地伤她,这一切似乎就不会发生。可是,冷静过后仔细想想,真是这样吗?
不是的。
她明明知道归根到底要怪自己,对他仅仅是迁怒,却还是忍不住。。。恨他。
他就那样淡淡地凝视她,她的心都会剧烈颤抖。
他对她的影响力太大太强烈太危险,除了用恨来代替和遮掩,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沉默许久后她终于开了口,却答非所问,“也请你,不要再摆出救世主的样子任意干涉我的生活。我绝不向你道谢,因为我一点都不感激你。懂吗?”
“一清二楚。”
“最好如此。今后我的生死不劳阁下关心,请回吧。”
最后一丝微笑迅速地从沈屏脸上消失,他眯起狭长的双眸,愤怒的气流危险地在周围旋转。“我可怜你,方小树,你把自己当作一块压缩饼干,拼命往回忆里挤压,宁愿在虚空里讨生活,也不敢出来直面你的人生。懦夫!”
小树猛地跳下床,激烈的火花忘我地跳动,烧红了双眼。沈屏迅速攫住她扬起的右手,冷笑,“恼羞成怒?因为我说中了?”
小树洁白细小的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却恨得说不出话。
他恍若未见,继续冷酷的攻击,“你紧抱一段千疮百孔的往事,不肯放过自己,日复一日用消弥生命还债。你可以原谅任何人,为什么却对自己这般苛刻?”
赤红的铁钳在摧残小树,她咬牙忍下那股剧痛。“你说得轻松,因为你不曾体会,你爱的人在你面前为你而死,你却束手无策的绝望;你更不曾体会,失去一份唾手可得的幸福是多么痛苦。你知道什么?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只是用你自以为潇洒的爱情游戏一次次侮辱世上最真挚的感情!”
剧烈的抽搐不自觉地在沈屏脸上涌动,原本清朗英俊的五官阴郁地扭曲了。而他开口时,话里却无一丝风暴。“也许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懂。不过你该明白,伤害自己于事无补,他已经看不见这些了。这份债你已经还过,还嫌不够?”
“你!哼,我对牛弹什么琴,你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