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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跳着楼梯一边大声问他。
“眼!眼!猫眼!”主席头也不回,一声大喊已经跑到了寝室门口。
我一听是猫眼,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我三步两步飞进寝室,只见主席坐在那大口喘气,身边的田鸡和小胖一个劲儿问他怎么了。
“猫眼!四楼有只猫的眼珠子在地上!刚才主席踩到了!”我冲过去大声喊道。
“猫眼?!”田鸡和小胖同时大叫起来。
“是!已经都踩扁了!黏糊糊的一团!”我大声喊。
田鸡和小胖吓得面如死灰。就在这时,寝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你们喊什么呢?不让人睡了啊?”老张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整个楼都听见你们在喊……又怎么啦?”
“老张!正要找你,刚才我俩在四楼看见一只猫的眼睛在地上,主席没注意给踩扁了!”我朝老张激动地说。
“猫的眼睛?踩扁了?……不不,你们都踩扁了还怎么知道是猫的眼睛?”老张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看看去!”我真的有些发火了。
“嗯嗯,我这就去看看……哦,我先回寝室拿点东西,一会上去。”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老张又来敲门了,左手上多了个小玻璃瓶子,里面是半瓶子水,右手拿了一个小镊子。
“在哪啊?谁带我看看去?”老张看了看我和主席说。
我见主席在一旁低头不语,显然受了大惊吓,就一咬牙说:“我和你去!”
其实也就是几步路,顺着台阶上去就到了。老张远远就看见了那团黏糊糊的东西,于是两步跨上前去,蹲下来用镊子小心翼翼地铲起来,然后打开瓶盖,把那东西夹到瓶子里用水泡着。
“你这是什么?”等他弄完了,我禁不住问。
“福尔马林溶液,等我回去研究研究这是不是猫眼……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来我寝室,我让你看看更多。”说着他又朝我“嘿嘿”一笑。老张一边笑着一边把瓶子仔细封好,半瓶子福尔马林溶液把那扁状的东西没了过去。“怎么样?去我那看看不?”老张一边若无其事地往下走,一边晃悠着瓶子里的水。
“到底什么东西?”我警惕地问。
“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这东西差不多。”说着,他又举起那瓶子朝我晃了一晃。
我没再言语,好奇心使我跟进了他的寝室。推门进去的时候,大杰正在床上躺着呢,眯睁起两眼问:“早上怎么了?主席喊什么?”
“没事,你睡你的吧。”老张抢过话头回应了一句。
“哦,那我睡了,困死。”大杰转过身冲里面又睡了。
老张举手招呼了我一下,示意我坐下来,搞得很神秘的样子。他把手里的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搓搓两手,从床头垫子下面摸出把小钥匙来,一边摸一边看着另一侧床上躺着的大杰,生怕惊动了他。
大杰气息均匀,呼噜朝天,正睡得熟呢。
四、实验·遗失
老张拿着钥匙蹲下来,打开了写字台下面的柜子。柜子里面是一个大盒子,把柜子塞得满满的。老张一手伸进柜子里,拎住那头的把手,另一只手在外面托起箱子底部,慢慢把箱子拖了出来。我探头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两尺长半尺宽,黄褐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大概有一个电脑机箱那么大,外表已经比较古旧,不过还是可以看到清晰的深色的木头纹理,木头材质大概是松柏一类,可以闻到些淡淡的树脂香味。盒子的上方是一个盖子,严丝合缝地盖在上面,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甚至看不出盖子与盒子之间的那一丝缝隙。盒子与盖子的边缘各镶有一小块铜皮,中间穿着一把精致的黄铜小锁。
老张这时变魔术一样从腰间摸出另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盒子,轻轻掀开来,一股莫可名状的气味忽的一下子从盒子里弥漫出来。
只见那盒子里面上下左右都分了好多格,每个格间里都摆了玻璃瓶子,大的小的,空的满的,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盒子。老张从上面的一个格间里拎出一个小瓶子来,转向我,只见他在冲我的这侧上面贴了块白胶布,上面写着时间是哪年哪天,还有重量是多少多少克,正当我看得仔细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把手腕一转,把瓶子的透明一侧朝向我,我不禁浑身一抖--只见一只羽毛刚满的小鸡崽正蜷缩着两腿,朝天瞪着眼张着嘴,随着瓶子的晃动,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慢慢打着转儿。
我赶紧下意识地把头缩回来,皱着眉头只感觉到一阵恶心。我瞪着老张,想大声问他却又怕惊醒了大杰。老张见到我的表情,不禁哑然笑出来,把瓶子小心翼翼塞进盒子,压着气息小声说:“还有还有,那个还不是我最得意的。”
接着他又探手进盒子,拎出来一个大一些的瓶子。瓶子上照样贴着一块白胶布,上面写着两行字,一行是时间,一行是重量。透过玻璃看进去,是一只小兔子,浑身雪白的毛,可是脊背上的一道毛被剃光了,露出一条白里透粉的肉色出来。那兔子也是缩着两腿,瞪着眼睛张着嘴朝向天,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还没等反应过来,老张又麻利地抽出几个瓶子出来,里面有青蛙,有老鼠,甚至还有一条青蛇。
“这只青蛙是在那个假山旁边的池塘里抓到的,这只老鼠是在图书馆后面抓的……这只兔子有意思,原来是四楼一个寝室里养的,后来他们把这兔子的毛给剃了玩,结果我看快死了,就向他们要过来了。”老张一一指着给我讲,如数家珍。
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唉,就差那只刺猬啊……这个大杰真是耽误事……”老张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一样,只顾自言自语道。
我突然想起那只刺猬。“那只刺猬你后来没拣回来啊?”我低声问他。
“没,死了就不值钱了。”他一边轻轻把瓶子放回去,一边轻轻摇头说。
“怎么叫死了就不值钱了?死了不正好作标本吗?”我觉得蹊跷,又继续追问。
“标本?呵呵呵呵……”他这时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于是又压低嗓音说,“不是标本……标本哪都有啊,可是我这个实验,保证没第二个人做……对了,你别告诉大杰啊,他烦这些东西,要是知道我弄这些就完了……”
“你到底做什么实验?!”我终于急得忍不住了,冲着老张一声低吼。
“嘘--”老张朝我使劲一瞪眼,慌忙抬头看了看上铺的大杰,“别吵啊!我跟你说啊……这不方便,走走,出去说。”
我站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身后的老张把木头盒子慢慢推了进去,又把柜门合上,然后也走了出来。
时间尚早,走廊里空无一人。
“你觉得灵魂……是个什么东西?”他劈头盖脑先来这么一句。
“什么什么东西?”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这么说吧……你觉得灵魂……是物质体还是纯精神体?”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好像在讨论学术问题。
我当时想,老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我说:“我没想过……不,我问的不是灵魂不灵魂的,是问你做什么实验……”
“没错,我的实验就是研究这个。”他毫不犹豫地打断我,“你先说说,你觉得灵魂是什么?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皱了皱眉头朝他摇了摇头。
老张眨了眨眼,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世界上除了物质就是意识,呃……你知道,精神体,也就是意识,随物质而生,随物质而灭的,是没有具体形态的,也不可能有什么重量;而物质刚好相反,都离不开一定的形态,并且都有重量……你觉得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怎么了?”
“而灵魂呢?不管是怎么来的,都是作为一种具体形态出现的,对不对?”
“嗯……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灵魂并不是纯精神体,它有纯精神体所不具备的形态!更重要的是,灵魂因为作为物质体而存在,所以它一定有重量!”老张突然变得很激动,直勾勾盯着我,好像在等我回应他。
“重……重量?!”我突然想起盒子里的那些瓶子上的重量标记。
“没错!就是重量!是灵魂就一定有重量!”老张的口气异常坚定,好像不容许我有半点怀疑。而事实上,他的一番逻辑虽不能让我彻底信服,但我也确实找不出什么怀疑的理由。
“那你的实验是怎么做的?”
“我的实验……哎,对了,下午有个免费的展览,你跟我去看看,我到时候跟你讲,你就明白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