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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就这么会功夫,因着陌生人的几句戏言,竟也真得引来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
还没到学校,她就开始想家了。想程爸程妈了。
后来那男生见她不理人,没辙了,无可奈何地小声嘟哝了句,“小姑娘怎么这么娇气啊……”
这时有一个极清越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罗帆,那位置是我的,你的在那儿。”
她身边的男生一听,立马如蒙大赦噌地站起来,“师兄啊对不起,我看错票啦,嘿嘿,您坐,您坐。”
“……怎么了?你把人家给弄哭了?”
愁眉苦脸,“没呀,我就说了一句话——用人格担保,我一没调戏二没人身攻击,可——唉,师兄你要相信我。”
……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话,程蔓没听见,因为她睡着了_
再次醒来时是被列车员叫醒的,一只大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同学,到终点站了,该下车了。”
她含糊地对列车员说了声谢谢,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周围的座位早已空了,赶紧拖了行李跳下火车。
首都的火车站在凌晨时分依旧是人流如潮,有人到来,有人离开,或是脚步匆匆或是离情依依。
八月份天亮得很早,才五点左右,阳光已透过浓浓大雾照亮了大地。都说B市空气质量不好,大气污染严重,但程蔓在双脚踏上B市这块土地上时,她环顾四周往来的人潮,心中忽然就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在今后的四年,她将属于这座城市。
每个人在人生中总有各种各样的起点,人们不停地在自己选择的那条路上奔向一个个远方。不知前途是多舛还是光明,只知必须硬着头皮勇往直前,因为上天从来只给人选择的机会,却容不得人在抉择后反悔。
就这样,程蔓以一个平静的过渡自然的姿态,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早晨六点半起床,七点穿衣刷牙洗脸完毕,七点十分背上书包,在229寝室其他三只女狼震天响的呼噜声中悄无声息地出门去——晨读,八点二十开始一天的课程,没课期间以光速冲向图书馆抢占光线好空气佳垃圾篓电插头一应俱全的黄金座位,下午六点吃完饭屁颠颠地跟在同一时段就完餐的大四师兄去实验室看标本,八点半实验室关门后才在夜色中沿着僻静小道一路走回寝室。
意外的出现于她在食堂吃完饭,准备跟着师兄去实验室看人体标本期间。
程蔓作为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的一名大一生,从开学第三个星期开始正式接触解剖学。前些日子院里传来消息说有一位年老的心脏病患者在临死前签下了志愿书,自愿在死后将遗体捐献给Q大医学院供研究使用。
这下子医学院的兔崽子们欢欣了鼓舞了,每个系每个专业蜂拥抢之。虽然这种BT情绪对逝者着实不敬,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确确实实是无奈。这年头愿意把自个身体吃果果的摆在灯光底下供人瞻仰的人极少,标本源极为紧俏,可学生们教授们到底要学习要教学,该要的就是少不了,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人家院里的领导说了,志愿者的奉献精神及对我院做出的伟大贡献我们应该铭记与感激,所以在一个月后,要将遗体还给志愿者的家人,叫逝者入土为安。
眼看一月之期就要到了,所以这几天,程蔓天天磨着那位手握开门钥匙的大四学长去实验室看师兄师姐们解剖实战,自己杵一边儿观摩,看得那是津津有味,让不少至今见了尸体还心头发毛喉头欲呕的师兄师姐们惊叹不已,皆道“前途无量啊师妹你道行深不可测啊”。
每遇到此情形,程蔓总要习惯性将耳际的发丝掼到耳后,腼腆道,“师哥师姐别夸我了,我小姨是医生,我从小就看惯了这些……见多了就不怕了。”
其实等后来与她混熟了的室友们摸透她的老底以后才知道,这丫哪里有什么小姨?纯粹是为了明哲保身随口瞎掰的。
程蔓其人,用室友的话来说,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只可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敌。这厮是没长心肝的,你欺负她嘲弄她,丫心里打不准压根没把你当回事,正闷不吭声地看你笑话呢。
——也不知是呆傻单纯,还是聪明绝顶。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有点枯燥啊这章,大家耐心点昂。开新文了,好像一开始就不是讨喜的题材XD;这文绝对不坑,恳请各位大大多多留评留花花!
、秦师兄
Q大偏南边的角落有个不大不小的情人林,地处偏僻环境幽雅,每到暮色四合月黑风高之时总有不少野鸳鸯躲那儿你侬我侬好不亲热。可那道儿又偏是食堂通往实验楼最近的捷径,程蔓每回跟在那给实验室开门的师兄后头,经过那儿总要撞上么几次儿童不宜的场面镜头,刚开始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可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那师兄也是神人一个,大抵是早习惯了,常在撞破他人好事面不改色还能笑眯眯的一句“小雨伞够不够用啊,鄙人代理十元三个,欢迎垂询,电话号码138138138……”过去,末了还扭头冲程蔓道,“师妹别怕,捂好眼睛跟哥走。”……
久了有天程蔓忍不住了,便对这位仁兄道,“师哥,我不怕,裸体什么的……我见多了。”师兄瞅住她愣了,心里寻思看不出呀这姑娘……但旋即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抚掌道,“你看的都是咱每天开膛破肚的那些标本吧?”
眉头稍拧,但很快松开,“嗳,师哥英明。”应了声又补充道,“我觉得还是那些比较有看头。”
师兄哈哈大笑,唇角笑痕深深,眼睛晶亮像会发光的宝石,一眼看过去十分俊朗阳光,他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哎哟妹子你太合哥的脾性了,要不哥收了你做妹子吧?”
这年头,哥哥妹妹叫啊叫就成情哥哥情妹妹了。
程蔓眼底不动声色,嘴上道,“不好,我有哥哥了。”
师兄道,“多一个哥哥有什么不好?难不成——”转而暧昧一笑,“此哥非彼哥?”
程蔓道:“师哥你思想不纯洁。”倒是不承认也不否认。
最后那师兄咧着嘴巴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看了老半天。程蔓个子挺高,接近1米65,但因骨架小又瘦,在人高马大的大四师兄眼皮底下看着还就是个小不点——小模样清秀可人,算不上美人,但一双大眼睛贼亮贼黑贼水灵,披肩的长发柔柔顺顺乌黑发亮,发顶还有一个旋,有一小撮短短的发总是不太乖顺地翘起来——叫人看着心痒痒,总生起冲动想要上前揉一揉。
还有那俏生生的一句句“师哥”唤的——真叫人通体舒畅。
小姑娘不光外表讨喜,还生了副七窍玲珑心肝,有意思,真有意思。
思来想去,该仁兄还是舍不得就这么着白白跑了个好玩的妹子,便道,“若是做了我妹子,将来保管你吃香喝辣看尽美男众生相!”
这回程蔓笑了,浓睫扇动了几下道,“师哥可不能反悔。”
“反悔的打一辈子光棍!”师兄应得爽快利落。
……就这么着,两人一拍即合,从此狼狈为奸。
这位在系里有大才子之称的师兄名曰孔旻,别名“诸葛孔明”,据说还是孔子的第多少代旁系子孙,帅气高大加上年年拿奖学金那劲头,在系里乃至校内都是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为人爽直不羁好交友,拉帮结派狐朋狗友的不少,但妹子却独独程蔓一个。
初初也有不少闲言碎语,但日子一久大伙儿的火眼金睛瞧着吧,这对冒牌兄妹的相处模式咋看都愣看不出有啥可疑的火花,渐渐也就消停了。孔旻别说,除了撂下话说程蔓是他给罩的,欺负她就是欺负他,欺负他孔旻就是欺负整个医学系的弟兄们!——还说了句什么来着?
他的程蔓妹子名花有主,请勿偷采。
室友杜晓培在听了整个故事经过后说,“老四呀,这么着都能骗个哥回来——我说你那脑子怎么长的,里头全装的心眼吧?太精了!”
平白多了个无不良企图的护花使者不说,成天理直气壮地骗吃骗喝还能用来挡挡Q大众狼的眈眈虎视。
程蔓边喝水边含糊答,“哪里哪里,我那是人品好。”
惹来寝室三双白眼。
这是初冬傍晚,天空灰蒙蒙的,微风沁凉沁凉地拂过人面,携带了些许潮湿的雾气,五点多下课也没过多久,黄昏没入流云,天色就渐渐地暗了。
程蔓与孔旻在食堂吃过饭后,两人边聊边往实验楼走去。
朦胧的雾将小树林团团笼住,一看望去乌绿郁葱朦朦的一片,远处矗立的实验楼像是融入了那雾气之中,影影绰绰的只能看清方位几何。空气如浸了水的海绵,湿漉漉黏哒哒的,大朵大朵的云乌泱泱在天际铺陈开,这天看着怕是要下雨了。
正途经那小树林,大概是因天气的缘由倒没撞